麪包車司機被秦風一腳踹暈死過去,而副駕駛裡的殺手正與秦風在車上展開了近距離肉搏,兩個人殊死搏鬥。秦風的胳膊被打傷,小腿也被車撞得受了輕傷,這是多年來未曾遇到的事情,很少吃這麼大的虧,哪怕在六盤水的叢林戰裡都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副駕駛的殺手被秦風一拳打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手裡的扳手胡亂掄向秦風的頭上。因爲駕駛室內空間擁擠狹窄,不便於展開手腳,秦風就有點吃虧,手裡沒傢伙,只能硬扛,在捱了又一扳手後,秦風終於發上力量,一掌拍在殺手的腦袋上,三重暗勁打進對方腦袋裡,暗勁在身體內爆裂,直接將對方打得暈死過去。
麪包車因爲司機暈厥,失去了控制,橫衝直撞,撞在馬路邊的護欄上,將護欄撞倒後依靠慣性衝了半天才停下來。車子自動熄火了,車裡三個人攪合在一起,秦風的身體卡在駕駛室內,出不來,也進不去,十分的難受。
藍雪一瘸一拐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往麪包車衝過來,看着車內攪和在一起的三個人,心裡一陣發憷。這個秦風還真是敢拼命啊,就算是他們那支隊伍裡的悍將也未必有這麼重的殺心,以及這麼大的勇氣和魄力。從側面看,秦風還在裡面掙扎,人應該還活着,趕緊衝過來,一把扯開駕駛室的門,把暈厥的司機從裡面扯出來,扯出來後人扔在地上,然後扯着秦風從車廂裡拖了出來。
秦風的身體終於重獲自由,身體被車窗的玻璃渣子扎得渾身是血,褲子也破破爛爛了,白襯衫上全是血跡,上面撕扯出很長一道口子,顯得十分的狼狽。
“秦風,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藍雪關心地問道,心裡對這個男人再次生出一股敬佩之意,敢如此赴死的人如今真的不多了,而且在關鍵時刻,他從來沒有任何丟棄自己的行爲,始終用男人的方式保護着自己這個女人。雖然藍雪也是戰士,但終歸是女人。這個世界上,大概還沒有一個女人不渴望被男人呵護的吧。
秦風吐出一口血痰,艱難地坐起來,從身上往下把插進肉裡的玻璃渣子,一邊拔一邊說道:“還活着,能喘氣。孃的,真是太窩囊了,這輩子沒這麼窩囊過,被人逼得走投無路,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啊,一輛破車,兩個三流殺手,就把我逼到這份上,這是前所未遇的。”
“你沒事就好,剛纔可嚇死我了,?你怎麼這麼衝動,一下子就衝着麪包車自殺式反衝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給你家裡人交代啊。”藍雪心驚肉跳地說道。
秦風苦笑道:“沒事,我知道自己福大命大,一輛麪包車就想搞死我,沒那麼容易。剛纔我也是被徹底激怒了,沒有忍住怒火,現在想想也確實有點冒險,人怎麼能跟車對抗呢,我也太託大了。”
“這兩個殺手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你?”藍雪問道。
秦風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想殺我的人多了,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僱傭的殺手。好在這兩個人應該還沒死,帶回去審訊,希望能審查出點結果。不過我估摸着,他們應該也沒見過僱主,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藍雪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攙扶着秦風靠着路邊坐下,然後把兩個昏迷不醒的殺手扔到馬路邊,坐等着警察來把人帶走。
“真是太危險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衝着你來的,還是衝着我。如果是衝着我,那看來我的任務已經泄密了。”藍雪分析道。
秦風道:“不大可能是衝着你,有多少人知道你住在白山駐江州辦事處呢?再說了,如果是衝着你,也不至於僱兩個三流殺手,起碼也是一流的,而且會有槍支彈藥。這種土八路,估計是我的仇家僱來的。”
藍雪道:“也許就是爲了出其不意呢,誰能想到會有人用這種方式來偷襲我們,這才叫出乎意料。你我這麼警覺的人,如果是職業殺手,我們反而會有所覺察。”
這樣分析也不無道理,這次真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差點陰溝裡翻船,說出去都丟人。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終於等來了三輛警車,兩輛警用吉普,一輛警用中巴,從車裡下來十幾個警察,爲首一人是個一級警司,應該是江州治安巡警大隊的大隊長,一羣人迅速將現場包圍起來。
“藍上校,你們怎麼樣,沒事吧?”一級警司上前看着藍雪問道,搭眼瞥了一眼渾身是血的秦風,眼神有幾分狐疑。
藍雪道:“你看我們像沒事人的樣子嗎?江州的治安環境也太差了,居然有人開着車要撞死我們,這是什麼事啊。你們江州的警察是幹什麼吃的,這附近半天都沒一輛巡邏車,都發生了人命案,你們的反應太遲鈍了。”
一級警司被訓得面紅耳赤,有苦難言,誰他媽知道會出這種事啊,自己已經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來了被人訓斥得跟孫子一樣,還不敢還嘴,實在是窩囊。
“把這兩個人押回去,嚴加審問,我明天就要知道審訊結果,聽懂了嗎?”藍雪繼續呵斥道。
一級警司來之前是局長下的死命令,知道這個藍雪的背景太深了,自己根本就惹不起,只能服從,馬上立正道:“是!”
“來人,把這兩個傢伙戴上警車,銬起來帶回局裡連夜突審,不得有誤!”一級警司喝道。馬上幾個警察上前把兩個昏迷不醒的殺手銬起來帶上警車,那輛麪包車也有人重新啓動,從護欄下開了出來,這輛車開回去也是作案工具,可以從車牌入手查找線索。
“你們兩位要不要送去醫院救治,我看這位兄弟受的傷很重,我開車送你們去醫院吧。”一級警司說道。
秦風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說道:“不用了,這點傷不算什麼,我自己就能治好。你們也不容易,互相體諒下吧,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明天你們把審訊結果告訴我們就好了。”
“你確定不需要送去醫院,這麼重的傷……”一級警司驚訝地問道,剛纔看到那輛麪包車,分明是被人踹破了車窗,什麼人這麼兇悍,居然能以這種破釜沉舟的姿態決絕地反擊,這個人也太恐怖了。這份勇氣,覺絕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