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悍不畏死的猛衝向張華良的舉動,頓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等劉思遠,張鴻濤,荊沿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衝出了十數米,根本來不及阻攔
就連張華良臉色都瞬間變的鐵青,他驚駭絕倫的看着車子發瘋一般猛衝過來,動都沒有動一下,連閃躲的本能都忘記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冷不丁的斜刺裡‘砰’‘砰’的兩聲槍響,第一槍打中了秦羽墨車子的輪胎,導致她的車子‘吱溜’一聲向左偏移了一些,發現車子突然偏移後秦羽墨本能的就猛踩了一腳剎車。
而第二槍正中輪椅上許騰林身上的炸藥包,隨後伴隨着一聲震天巨響,劇烈的爆炸把附近的警察包括劉思遠在內都震的站立不穩,直接就掀翻在地上。
等煙霧散去後,劉思遠灰頭土臉的搖搖晃晃站起來,他焦急的搜尋着秦羽墨的下落,迷濛中就看到那部c4越野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了爆炸點附近,車身上到處都是爆炸造成的殘骸,劉思遠大叫一聲道:“趕快救人!”
荊沿反應也很快,他拍了下身上的灰土,奮勇的衝在最前面,第一個來到了雪鐵龍車旁邊,他飛快打開車門,很快就把昏迷狀態的秦羽墨給抱了出來,摸了下鼻子後,長長的鬆了口氣道:“劉書記,還好,安全氣囊及時打開,就是被震暈了,人應該沒有大礙。”
劉思遠也終於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秦羽墨這段時間和他並肩作戰的,也培養出了一定的感情,她沒事就好,至於張華良和許騰林死活那是次要的了,他毫不猶豫道:“趕快送醫院!”
荊沿立刻安排了警車送去醫院治療,與此同時張鴻濤指揮着警察清理現場,沒多久他鐵青着臉向劉思遠搖了搖頭,劉思遠明白他的意思,張華良和許騰林那兩個傢伙肯定是炸成碎片了。
他呆立在當場看着警察來來往往的。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追兇追了快一年了,終於走到了最後,感覺一下子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奮鬥目標。
這時候幾個醫務人員趕到了他身邊,連連問道:“劉書記傷勢如何?”
劉思遠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被氣浪震翻在地的時候手了點皮外傷。他帶着一絲苦澀開始思考北陽的未來以及自己的未來。
案子的告破是一個結尾,卻也是一個開始。最直接的變化就是,一下子北陽市委就少了兩個常委。
隨後張鴻濤走過來,兩人向劉思遠彙報了下,他們正在研究了那要了兩個常委的命,並且變相救下了秦羽墨的一槍到底從何而來。
研究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只能讓彈道專家介入,不過劉思遠隱隱猜到了是誰的手筆,只是不去點穿,而且暗示了張鴻濤一句。關於那個放冷槍的事情低調點處理算了。
事到如今,張鴻濤也徹底死了心,對劉思遠的命令也是絕對服從,聽懂了暗示後他心領神會的說了句明白了,然後就去具體處理。
荊沿蹲在別墅附近的小森林裡,認真的看着附近的足跡,隨後突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他驚訝的回頭,居然是滿臉冰冷的劉寶家。
“荊隊長,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開那一槍?”劉寶家沉聲道。
荊沿站在那裡,良久沒有說話,最後他轉過身。伸出左手擺了下道:“我會告訴劉書記,我能力有限實在抓不住那個開槍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漸漸走遠,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背對着劉寶家道:“劉總,下一次你再讓我抓到什麼把柄,我抓捕你的時候絕對不會猶豫。”
劉寶家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平靜道:“好。後會有期。”
荊沿回到大部隊處時,張鴻濤立刻拉住了他問道:“荊隊長,有什麼發現嗎?”
荊沿搖搖頭道:“報告張市長,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幸中的萬幸是,人大主任卓中信毛髮無傷的從別墅裡出現了,張華良確實還沒有人性泯滅,並沒有怎麼傷害他。
後者看到劉思遠,拍拍他肩膀感慨道:“思遠書記,我說過了,其實你來北陽第一天我就告訴了你答案。”
劉思遠除了苦笑也無話可說,只能怪自己悟性還不夠。
這時候劉思遠的手機響了,來電的市委書記章正棟,劉思遠毫不猶豫的把發生在森林別墅的事情彙報了一番。
章正棟顯然之前就知道了真兇就是張華良,他在電話裡也長吁短嘆了一番,由衷感慨道:“華良同志原本是本地勢力裡,我相對比較欣賞的一位,工作能力很突出,可惜走錯了道路。”
章正棟的一番話,也算是爲張華良的一聲蓋棺定論了。
隨後章正棟就是告訴他,要召開緊急書記辦公會以及市委常委會,討論善後問題,讓他務必按時參加。
剛剛掛了章正棟電話,又一個電話進來,正是省委副書記陳果。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開門見山道:“聽說你破案了?!真兇就是原常務副市長張華良?”
劉思遠立刻恭敬道:“陳書記你好,我也正打算向省委領導彙報此事,我們市局經過周密部署,和英勇作戰,剛剛成功破獲了連環爆炸案,主謀爲北洋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張華良,他本人在與我們北陽警方對峙過程中已經身亡,另外我們市委常委五堰區區委書記,許騰林同志……呃……光榮犧牲。”
陳果聽到這裡,也有些失態的大叫一聲道:“張華良死了?而且許騰林也死了?!
劉思遠老老實實的嗯了聲道:“炸彈爆炸,許書記由於當時被張華良綁架,正好處於爆炸中信,好吧,確切說炸彈就是綁他身上的,所以當場犧牲……”
陳果沉默了很久,隨後苦笑道:“前幾天胡省長和我費了不少口舌才說服了杜書記,再多給你三個月時間,目的就是破獲此案,你小子倒好,我們話音剛落下才幾天,你居然就破案了,這真是着急去體育總局啊?”
劉思遠也是哭笑不得,不過他隨後認真道:“陳書記,我不後悔我的選擇,做事情只求一個問心無愧,如果我爲了個人前途,故意放走真兇,造成更多無辜羣衆的傷亡,我會一輩子寢食不安!”
陳果停頓了幾秒,隨後大聲道:“說的好!我就是欣賞你思遠這一點!省委裡的事情你儘管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某些人得逞的!我倒是不信了!”
凌雲天第一時間打出一個電話,不過他既不是向領導彙報,也不是問當事人劉思遠情況,而是撥給了女兒凌雨柔。
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冷冷的問道:“許騰林爲什麼會被張華良綁架?”
凌雨柔平靜的道:“爸,你打錯電話了吧,你確定你在問我?”
凌雲天沉聲道:“雨柔,少跟你爸來這套,我今天打給你,就是告訴你,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不希望看到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凌雨柔沉默了幾秒,隨後呵呵一笑道:“爸,厲害哦,怎麼想到是我?”
凌雲天嘆氣道:“因爲關於傅星雅的發現,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我當時就在想,如果許騰林知道張華良很有可能是當年連環爆炸案真兇的話,會如何行動,而我自己得出的結論就是,他一定會鋌而走險去和張華良談判,因爲他上次在常委會上輸給劉思遠輸得很不甘心。”
凌雨柔聽到這裡,也不再否認,她帶着一絲微笑道:“爸,正如你所說,我和你的想法一模一樣,只不過你只是自己猜測而我赴諸了行動而已,沒錯,確實是我故意引導許騰林去碰那個大案,但是他的死能怨玩嗎?難道我要爲他的無腦負責?”
凌雲天怒道:“雨柔!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凌雨柔毫不猶豫道:“兩個原因,第一當然是除掉一個京津的重要後備力量,許騰林自己傻的要死,居然忘記了我們申江系向來和他們不對付的,真以爲我會和他合作?第二,這筆賬京津系很有可能會算在劉思遠頭上,而於此同時,調劉思遠去足管中心的賬,肯定會被他們記在許騰林和樑家頭上,從此結下死敵,而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在這兩件事情上的存在,正好坐山觀虎鬥!”
凌雲天沉思了很久道:“雨柔,劉思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你慫恿樑家調他去管足球根本就是胡來!你這是擺明了要廢了他!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他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電話那頭的凌雨柔也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淡淡一笑道:“爸,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再說下去可要傷到父女感情了哦,劉思遠就那樣了,我不信他能翻天,乖乖的去管足球吧,呵呵,我和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是對他好奇而以。可惜他也不過如此,枉我之前還挺期待他能給我點驚喜的呢。好了,現在開始我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項羽生了。”
凌雲天冷冷的道:“雨柔,你變成這樣,我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