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長從昨天事情一發,就一直在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中了夏雨駿的圈套,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因爲他知道自己小舅子讓夏雨駿很難堪過,夏雨駿是一定要掙回這口氣的,有時候也不是說這個人小氣,心胸狹隘,會那麼斤斤計較,呲目必報,但只要你是人在官場,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一個上級是絕不能容忍一個下屬讓自己丟人,掉價的。
領導的威信就像是一身軟胃寶甲,它武裝着領導的全身,一但被人揭開了這盔甲,剩下的就只有捱打了。
但黃縣長分析來,分析去,除了上夏雨駿把保證書夾在了裡面,送給了自己這一點可疑之外,其他的似乎又和他沒有任何的關聯,抽查的廠家是自己親自定的,他夏雨駿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過任何的暗示,反倒感覺他是在幫潘漢平。
於是,在夏雨駿進來的這一兩分鐘,他一直沒有確定應該用那種姿態來面對夏雨駿,他要縣看看夏雨駿是什麼表現,看看他是否可以自圓其說。
夏雨駿是有些惶恐,他進來就埋怨說:“黃縣長啊,你昨天怎麼不和我先聯繫一下,你看看這事搞的,到讓我過意不去了。”他的語氣是誠懇和真實的。
這委實讓黃縣長難以斷定。
黃縣長嘆口氣,無奈的說:“和你聯繫過的,沒打通電話,只是我讓那保證書給弄迷糊了。”他不好明說,但他必須要搞清保證書爲什麼夏雨駿要放在資料裡面。
夏雨駿那能聽不懂他的意思,他很惋惜的說:“我也不好向你求情,讓你放一馬雲嶺鄉的塑料廠,所以就讓你看看那個保證書,知道一下涉及到潘書記,你就可以繞過去了,沒想到,怎麼還專門挑上他們鄉了,是不是白書記故意挑刺,讓檢查組抽查塑料廠的??”
看樣子,夏雨駿是很懷疑白書記了,除了他,總不會是黃縣長的提意吧。
黃縣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他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感到很可氣,自己怎麼就偏偏的要做那樣的決定啊,真的,很多事情你越是想的好,越是想的仔細,最後出錯的情況越多,就跟我們買股票一樣,媽的,同時看好兩個股,最後想半天,牙一咬,買上的那支股票一定是會跌的。
夏雨駿就和黃縣長一起感傷了一會,才離開了黃縣長的辦公室。
黃縣長很沉默,他又想了好久,感覺夏雨駿還是有很大的嫌疑在裡面,但這種嫌疑又是他不敢去正視的一個問題,如果這事真是夏雨駿設計的一個陷阱,那這個陷阱做的也太完美,太精緻了,他已經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和心思都計算進去了,他就像是一個象棋高手,自己想要走的下一步,他都預先估計出來,不!不是下一步,是接下來的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