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個人起來之後,草草地吃了早點兒,就回到了房間裡,等着杜太太的電話。
可是一直等了大半個上午,也不見杜太太打電話過來。
胡斌就有點着急了,心裡說,乾媽是怎麼回事兒呢,不會忘記了吧。
而蔡書記比胡斌更着急,蔡書記心裡說,如果那個官太太不讓他們過去,那就慘死了,自己已經投進去很大的資金了。
胡斌說:“蔡書記,現在幾點了?。”
胡斌這麼說,其實是多此一舉,他看看時間不就什麼都有了,他這麼做,也只是在延誤時間。
蔡書記說,:“十點半了。”
胡斌說:“蔡書記,你不要着急,杜太太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她做不到得事兒,就不許給你,一旦答應了的事兒,她一定辦到的。”
蔡書記說:“胡區長,我是相信你的。咱們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再等一會兒,也沒有關係的。”
爲了轉移注意力,胡斌就談起了別的話題。
書記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於是就不再想杜太太的事兒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胡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胡斌一看號碼,真的是杜太太的。
胡斌說一聲,蔡書記,杜太太來電話了。
就走出房間接聽了起來。
“乾媽,您好。”
“胡斌,你在哪兒呢。”
“乾媽,我還在酒店裡呢。”
“你的同事也在嗎。”
“我們在一起呢。”
“等得心急了吧。”
“沒有事兒,不心急。”
“胡斌,對不起了,剛纔家裡來了一個人。”
“是嗎,現在乾媽有時間嗎。”
“胡斌,現在乾媽沒有事兒了,你乾爸過一會兒回家,你們趕快過來吧。”
“太好了,那我們馬上過去了。”
掛裡電話,胡斌就走進了房間裡,有點激動地對着蔡書記說:“蔡書記,咱們馬上過去,乾媽說乾爸一會兒就回來了。”
蔡書記給弄蒙了,不解地看着胡斌說:“胡區長,你說什麼,什麼乾媽、乾爸啊。”
胡斌就後悔起來,知道自己一激動,說露了嘴。
奶奶的,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秘密呢,可是他自己卻講出來了。
現在見蔡書記怎麼問他,胡斌只好糾正說:“杜太太說,杜副省長馬上就要要回來了,要咱們過去呢。”
“是嗎,那太好了。”蔡書記也顯得無比的興奮。
胡斌就繼續解釋,他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的,杜太太有一個乾女兒,我和她很熟悉的,因爲她經常和喊杜太太乾媽,我剛纔也就叫露了嘴。”
但是胡斌這麼解釋,只會是越描越黑。
聰明的蔡書記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兒事兒了。
我靠,怪不得胡區長在杜副省長家裡有這麼大面子呢,原來他是人家的乾兒子啊。不過,胡區長的這一招兒也真夠厲害的,現在是什麼時代啊,是拼爹的時代,自己的爹媽,沒有什麼本事,找一個有本事到的官僚,認做乾爹也是一個升官發財的快捷道路啊。
不過,蔡書記的這些想法只是轉瞬間的事情,他此刻不想太關心胡斌的身世,他關心的是自己的前程。
蔡書記說:“胡區長,既然杜太太叫咱們過去呢,那咱們就快點過去吧。”
“好的,咱們馬上過去。”
蔡書記就取出了他爲杜太太買得那個裝着黃金項鍊的禮品盒兒。
然後就和胡斌下了樓,坐進了車裡。
馬上要實現自己的願望了,可是蔡書記反而有點兒緊張了起來。
他看着胡斌說:“胡區長,我心裡有點兒緊張呢。”
“蔡書記,緊張什麼呢。”
“實話說吧,我活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面對面地去見這麼高級的領導呢,更何況還是到他們的家裡。”
胡斌說:“蔡書記,我不是說過嗎。杜副省長這個人是很隨和很平易近人的,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緊張。”
“我知道杜副省長很隨和的,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兒七上八下的。”
“蔡書記,你千萬不要緊張,你就當是到自己家裡了,就不會緊張了。”
“好吧,咱們過去吧。”
不過蔡書記心裡說,就當是到自己的家裡了,說的輕巧啊。
胡斌就開上了那輛薩克雷斯,向着杜太太家裡去了。
二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就來到了杜副省長的家門口。
兩個人下了車。
胡斌看蔡書記時,他依然顯得有點兒拘謹。
胡斌沒有辦法了,只好隨他去了。
這也怨不得蔡書記,這是官場裡的等級觀念造成的。
小一級的官兒,見大一級的領導,就會戰戰兢兢的,何況蔡書記和杜副省長之間差這麼多的級別呢。
然而,別看他們在上一級領導跟前,溫順得跟哈巴狗兒似的,但是一旦面對了他們自己的下級,就會作威作福,頤指氣使起來,那樣子就跟陽痿的人吃了偉哥兒一般強壯起來。
閒話少說,胡斌當時就領着蔡書記,來到裡杜副省長的門口。
舉手按下了門鈴。
隨着一陣音樂鈴聲響過,他們家的門,就慢慢地打開了,接着就出現裡一個俊俏的小姑娘。
一看到胡斌,就微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帥哥兒,又是你啊。”
“妹妹,又是我,不歡迎嗎。”
“怎麼不歡迎呢,快進去吧,阿姨在裡面等着你呢。”
胡斌就小聲說:“蔡書記,咱們進去。”
蔡書記就隨着胡斌進去了,不過蔡書記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夢中,怎麼進去的,都是看到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杜太太一看胡斌領着一個人進來了,本來坐在沙發上的她急忙就站了起來。
“胡斌,你們來了,乾媽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呢。”
胡斌心裡說,這下遭了,自己還不想讓蔡書記知道他是杜副省長家的乾兒子呢,杜太太自己倒說了出來,那他還保密什麼呢,反正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胡斌乾脆說道:“乾媽,我乾爸還沒有回來啊。”
“你乾爸還沒有到家,不過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就看了看蔡書記。
胡斌看到蔡書記那麼緊張,就急忙介紹道:“乾媽,這就是我的同事,我們區的蔡書記。”
杜太太看了看蔡書記,就笑着說道:“歡迎,歡迎。”
蔡書記卻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這位官太太了。
蔡書記心裡說,稱呼杜太太什麼好呢,像胡斌一樣你也喊這位官太太乾媽是不可能的,因爲看樣子自己比她還要年長,喊她阿姨嗎,也不合適,因爲自己不是幼兒園的孩子,喊她妹妹,更不合適,那不是在貶低人家嗎,蔡書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手裡抱着那個精美的禮品盒兒,最後就說了一句謝謝謝謝。
好在杜太太爲人和藹,急忙讓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胡斌就替蔡書記解圍道:“乾媽,那套黃梨木傢俱就是蔡書記爲你您買的。”
杜太太說:“蔡書記真是太客氣了,你和胡斌既然是同事,就不用那麼客氣。”
胡斌又說:“乾媽,這一次,蔡書記又帶給了乾媽一樣東西。”
杜太太說:“是嗎,蔡書記這樣可不好。”
蔡書記就打開了那個禮品盒兒,一條金光閃閃的大粗項鍊就出現在了杜太太的眼前,最難能可貴的是,那條項鍊的底端還墜有一顆鑽石。
杜太太當即就喜歡上了。
她欣賞把玩了一番,就裝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百寶箱裡。
杜太太想,老公馬上就要回來了,這東西可不能叫他看到,那樣他就會數落自己的,弄不好還回叫蔡書記帶回去的。
放好之後,杜太太就重新出來,坐在了沙發上,叫小保姆倒上了茶水。
賓主就坐下來說起了話。
由於杜太太爲人謙和,沒有架子,蔡書記很快就不那麼拘謹,有點兒自然而然了。一放鬆下來,蔡書記居然也很能說的,而且還很會討杜太太的喜歡,杜太太心裡說,胡斌帶來的這個人,還真得不錯呢。大凡來他們家的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求老公爲他們辦事兒的。這個人既然這麼識趣,又是乾兒子胡斌的同事,爲什麼不給他幫幫忙呢。
可能老公最開始是不答應辦理的,但是俗語說得好,猴不上杆多敲幾遍鑼,說得多了,他就不會不辦了。
三個人正說着話兒,就聽得外面的門鈴又響了起來。
杜太太說:“胡斌,是你乾爸 回來了。”
胡斌說:“乾媽,我去開門。”
胡斌就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到外面開門去了。
他開開院子的小門兒,就看到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杜副省長和他的司機就站在外面。
杜副省長和司機說了幾句話,司機就開上車離開了。
胡斌急忙來到杜副省長的身邊,陪着笑臉說:“乾爸,你您回來了。”
“胡斌。你什麼時候來的。”
“乾爸,我剛剛過來的。”
“聽你乾媽說,你還帶着一個人呢。”
“是的,是我的一個同事。”
杜副省長看了看停在門口的那裡薩克雷斯說:“胡斌,這是你開的車。”
胡斌說:“是同事借來的。”
“胡斌,記住,剛剛在官場上混,不要這麼張揚。”
“爸爸,我記住了。”
胡斌就接過了杜副省長的公文包兒,和杜副省長一起進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