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車裡,英俊男坐在了副駕駛位置,肖楠鑽進後座,被兩個黑衣男一左一右夾在中間。
“你們這是要綁架我嗎?”肖楠一看這勢不太對頭,特別是兩個黑衣男不苟言笑,弄得他心裡直發毛。
英俊男坐在前排,無奈苦笑道:“你見過開着一百八十萬的大奔,綁架人的麼!”
也是!要是有這麼名貴的豪車,還要綁架幹什麼?直接把車賣了不就行了。
“你們主人到底是誰?這位小靚仔,你又是誰呢?”肖楠連珠炮式的發問,惹得英俊男轉過頭來,指着他一字一頓的說:“你還真是個話嘮。我只能告訴你,我叫田一天,至於主人家的名字,暫時保密,等見面你自己去問。現在,你就老實給我坐着,別再問東問西的了。”
田一天?一!這名字還真有趣,是不是平時喜歡給人啊!肖楠忍不住捂嘴偷樂。
大奔一路狂奔,四十多分鐘之後,駛出了市區到了郊外,看樣子,目的地還早着呢,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是要去哪兒?人就這樣,越是到荒郊野外,心裡就越緊張越沒底。肖楠估摸着喊停車,一肯定不會答應。要是跳車的話,也不可能,邊兩個大漢夾着,而且車門也是鎖着的。不行!不能任由他們擺佈。肖楠眼珠一頓亂轉,有了計策。
只見他使勁運着氣,“噗!”的一聲又長又響亮的惡臭氣體,從他體中部靠後的位置釋放出來,很快彌散滿車廂。
“不好意思,因爲昨晚吃的都是菜,今早也沒去大號,消化不良,放了個大臭,給大家添麻煩了。”肖楠一臉歉意的說。
“嗷……”最先忍受不了的,就是挨着肖楠坐着最近的那兩位黑衣大哥。不怪他們這麼大的反應,就連肖楠聞着,都有噁心想吐的感覺。
“停車……”司機也捂住鼻子,一腳剎車。頓時,田一天、兩個黑衣男外加司機,全都逃命似的,從車裡跑出來,大口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氣。那倆黑衣男更是低一通乾嘔,差點沒把苦膽給吐出來。
車裡現在就剩肖楠一人兒了。而且車門大敞,外面的人淨顧着噁心了,也沒人注意他,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肖楠鼓起腮幫子,瞅準機會,一個箭步竄出車子,頭也不回鑽進路旁的玉米地裡,沒命的狂跑。後的叫喊聲和追趕聲,在玉米枝葉的掩護下,很快湮沒在他的聽覺範圍內。
田一天帶着倆黑衣男追了半天,見肖楠很快沒了蹤影,氣得大罵一連串國罵,呵斥帶喘的停下腳步,隨即掏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號碼,放在耳邊。“喂!”了一句,對方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什麼事,小帥哥?”
“紅姐,不好意思,肖楠跑了。”顯然,對方的份在田一天之上,他的口氣既有歉意,又很恭敬。
“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光長着一張漂亮臉蛋,辦事竟是辦砸。這要是讓大老闆知道了,還不炒你的魷魚!”叫紅姐的女人,在電話那頭大發雷霆。
“嘿嘿!我知道紅姐不會跟大老闆說的,紅姐心疼弟弟,不忍心看着我被炒魷魚,一定會幫我想辦法的。”田一天嬉皮笑臉,似乎對紅姐拿捏得很是把握。
“怕了你了!猜你辦事不利,幸虧我早有準備。你回來吧,在大門外等着,我這就安排第二組和第三組去找。你這回真是捅了大簍子,這個叫肖楠的人可不一般,對大老闆非常重要,今天見不到這人,我也不好跟大老闆交代。”
“謝謝紅姐。要不……晚上我去你的房間裡給你捏腳吧!”
“死鬼!就會拿話哄人。那還是老地方,晚上十點我等你。”
掛斷手機,田一天又恢復了窮得瑟狀態,跟手下一擺手:“走,回山莊。”
單說肖楠跑進一大片樹林,感覺安全了,才倚在一棵樹上,不斷喘着粗氣。
“唰唰唰!”樹林中傳來腳步聲音。肖楠循聲一看,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很靈氣,特別是腦袋上扎着的兩條大辮子,更是透着一種乖巧可。正揹着個竹簍在四處踅摸撿東西。
“小妹妹,問你個事兒?”肖楠的猛丁出現,讓還低頭注意腳下的小姑娘嚇得不淺,瞪足了大眼睛,體本能的往後退出一步,很是緊張的看着他。
“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跟你打聽個事兒。”肖楠也意識到他的出現太過唐突,有意保持跟小姑娘的一段距離,這才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回市區該怎麼走?我迷路了。”
小姑娘仍舊很jǐng惕,半天發覺肖楠並無惡意,緩緩擡手指着不遠處說:“翻過前面那兩座山,有一條公路,順着公路一直往北走,就能回市區。”
我的天,竟然跑出那麼遠。肖楠狂汗,使勁抹了一把汗,又問:“還有沒有別的路啊,這條路貌似很遠,走到公路得用好幾個小時呢!”
小姑娘摸着兩條大辮子,想了一會,說:“其他的路……倒是有一個,是條小路,只是很難走,但比大路要節省一半的路程。”
“求求你小妹妹,大哥哥要急着趕回市裡,你帶大哥哥走那條近路好不好。”肖楠拿出五百塊錢,直接硬塞到小姑娘的手裡。
或許小姑娘見到這麼些錢的次數有限,五百塊在她手裡攥了很久,一咬牙點頭道:“我可以幫你,只是需要我爸爸帶路。他是這一代的護林員,這條路他熟。我家就在前面,你跟我來,去我家找我爸爸。”
小姑娘頭前帶路,肖楠緊隨其後。肖楠打聽到,小姑娘名叫何歡,十五歲,還在上初中,是放暑假來山上玩的,也來陪陪爸爸。說話間,兩人上了山頂,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座木板房,是典型護林員常住的小屋。
何歡的爸爸,四十多歲,那眉眼、那模樣一看就是敦厚的老實人。
何歡爸聽完女人的介紹,擡頭看了一眼天,擔心的說:“一會兒恐怕要有雷陣雨,等雨過之後,我就帶你出發。”隨後吩咐女兒:“小歡,去把爸爸昨天打來的野兔子燉上,留肖同志吃午飯,然後下午咱們就出發。”
擡頭是晴天蔽rì的天頭,肖楠納悶,哪裡來的雨呦!
看來,肖楠的到來,在何家還是受歡迎的。就連何歡爸養的大狼狗青青也很快跟肖楠混的熟悉,衝他友善搖起了尾巴。
趁着何歡爸帶着大狼狗進山採野菜的空當,肖楠觀察到這個木板房,分裡外兩間,裡間住人,外間是廚房。他走到裡間屋,兩張,最裡面的那張用布簾隔開,應該是何歡的住處。再看外面一側的牆上,掛滿各種農具還有捕獵用的工具。
肖楠信步走到外間廚房,何歡正蹲在地上,給爐子裡添火。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點肖楠也是深有體會。
“歡妹子,看看哥哥幫你做點啥?”肖楠說着話,覺得唯一能幫上手的,就是摘菜、剝蒜剝蔥之類打下手的零活。
何歡衝肖楠會意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歡妹子,怎麼沒看見你媽媽?”肖楠隨口問道。
提到這個話題,剛纔還陽光燦爛的何歡,臉上頓時佈滿yīn霾。撅着嘴說:“肖大哥,不要提這個女人,好不好?”
能對親生母親有如此大的忌諱,說明她對孩子的傷害不小。肖楠也是從小失去父母,唯一姐姐還不知去向,一想到這裡,他也是深有同感。
中午飯算不上豐盛,但是絕對合肖楠胃口。兩樣純綠sè天然的炒野菜,外加一大碗香噴噴的燉野兔,肖楠還喝了點何歡爸自釀的玉米酒,破天荒的吃了兩大碗米飯。
正如何歡爸所言,午飯的時候,晴朗天空突然變臉,瓢潑大雨傾盆而至。要是沒這點對老天爺的熟知,肖楠這會恐怕非得讓雨淋成落湯雞不可。
雨停了,飯也吃完,告別何歡,肖楠跟隨何歡爸上了路。
一路上,肖楠好奇地問何歡爸,何歡媽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歡爸嘆了一口氣,一臉愁容的說:“看你這小夥子人不錯,我也不瞞你。我是犯過罪的人,在大牢裡蹲了五年。何歡媽媽耐不住寂寞,跟同村的一個男人好上,扔下不滿十歲的何歡跟那個臭男人跑了。何歡是在村裡好心人的幫助下,纔沒凍着沒餓着也沒耽誤上學,一直等到我提前釋放。後來,村主任見我生活沒着落,又託關係給我找了這份護林員的工作,雖說掙得不多,好歹對付我們爺倆的肚子沒問題,也算解決個溫飽而已。”
“何歡妹子看着很是懂事,也乖巧,何叔也很省心。”
提到女兒,何歡爸滿臉都是幸福自豪:“小歡學習好,打小養成了dú?lìxìng格,這點我很放心。我只盼着她將來考上名牌大學,找份不錯的工作,有穩定收入,再找個好人家嫁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由於一直在山裡,肖楠的手機沒信號。終於走出山谷,好歹有了一格信號,肖楠擺弄手機,急於想通過移動小秘書,知道這段時間可否有電話打進來。
不成想,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的卻不是他的手機,而是何歡爸的。 “喂!請問是哪位?”何歡爸邊說邊走向一邊。相隔的遠,肖楠聽不到他在講什麼,只是從他的表裡,發覺怪怪的。肖楠很是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