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有些許無奈,自己的努力沒有能夠取得預期的成功,但也不能說失敗了,對方至少決定再進行一番商議,看來還需要再多下點功夫才行。
接下來的日子,朱一銘和魏強、孫運喜不止一次去準備建造成美食一條街的政府前面的那條路上進行實地考察。第一次去的時候,朱一銘就看見幸運樓打出了小龍蝦的招牌,看來裴濟對他這個表妹還真是關照。看見裴紅豔穿着黑色的真絲小短裙在店門口張羅生意,朱一銘不禁想起來第一次裴濟請客,到這來吃飯的情景。不可否認地說,裴紅豔在同一年齡段的女人裡面,已經也算是上品了,在朱一銘的印象裡,只有玉河鎮魚味館的老闆娘蘇夢雅可以和她相媲美。都說女人開飯店,生意容易紅火,看來不信都不行,尤其是漂亮、性感的女人。
朱一銘想到蘇夢雅的時候,就想起了蘇兆華,這位恆陽縣的財神爺如今可算是坐穩了局長的寶座,財政局裡的那一幫刺頭,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和朱一銘之間的關係確實不錯,經常會互相打個電話問候一聲。朱一銘決定等國慶放假來以後,抽個時間請他吃個飯,以後開始啓動手頭的這兩項工程少不了他的支持,雖說老闆答應去打招呼,但該自己去做的,可一樣都不能少,這是對對方應有的尊重。
朱一銘是九月三十日一早回的恆陽,明天就是大哥的大婚之日,自己做兄弟的理應早點回去。於勇把他送回家以後,他關照節後不要來接他了,到時候他自己回去。於勇聽後很是開心,跟在朱一銘後面說老實話雖不是特別忙碌,但也沒什麼油水,難得好好地休息三、四天,也算是不錯的福利。
朱一銘到家以後,見大哥和父母都忙得不可開交,這些習俗之類的,他也不懂,基本就是一個看客,還好許多鄰居的大嬸們都過來幫忙,這個那個的,倒也井然有序。
朱一銘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以前這些看着他長大的大叔大嬸們,在他的跟前竟隱隱的有些拘束之感,別說和他開玩笑,就是有什麼話,也是他問一句,他們答一句。這讓朱一銘覺得很是不爽,不過也沒有辦法,華夏老百姓的頭腦裡官本位的思想根深蒂固了,這不是哪個人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事情。
在之前,朱國良就和朱一銘談過,朱一飛結婚,他們身邊的錢不多,所以需要動用朱一銘花木場的錢。朱一銘自然沒有意見,他知道父母爲了他們兄妹三人可謂是殫精竭力,吳玉花家的條件又比較好,房子和裝修都是吳樾蔭搞定的,怎麼着他們家在結婚的時候,也改有所表示。他沒有問朱國良需要多少,只是輕輕地說了句,爸,要是不夠的話,你再告訴我,我這還有點。
“傻小子,你說什麼呢?”朱國良笑着說,“怎麼會不夠呢,你現在就把鄭家姑娘娶過來都夠了。”
呵呵,朱一銘笑着抓了抓頭。看來這段時間的花木場的生意還是挺不錯的,看來下次去應天的時候,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陳學斌。朱一銘覺得很欣慰,從小到大,自己的朋友不算多,但絕對都是非常夠意思的好哥們。離開校門那麼久了,不知昔日大學時代的同窗好友張揚、李常樂過得如何,還有自己初戀情人李琴。雖說那段情感已經被隨風而逝,但偶爾想起來,朱一銘仍覺得一陣一陣的心痛,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初戀,傷不起!
鄭璐瑤帶着朱婷,臨近傍晚的時候纔到家的。本來鄭璐瑤還說估計要到晚上,臺裡有事呢,後來乘領導不注意,她悄悄溜了出來,直接把手機給關了,反正就算秋後算賬,也得等到節後去才行。鄭璐瑤對自己的上司,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還真是很不感冒,不知是哪兒得罪她了,從自己進電視臺第一天起,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朱婷下午沒課,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接到鄭璐瑤的電話,立即從宿舍裡衝了出來。上車以後,鄭璐瑤是一路飛奔,只在一個服務區稍作了停留,到周西的時候,纔剛剛兩個半小時多點。
當朱一銘問她們怎麼這麼快回來的時候,鄭璐瑤連忙搶在朱婷的前面說,她們走得早,又走的高速,所以速度比較快。朱婷在邊上聽得忍不住掩住了嘴,鄭璐瑤衝着她一瞪眼,小姑娘做了個鬼臉走開了。
晚上,朱一銘陪朱一飛住進了他們在周西城裡的新家,你別說吳樾蔭對小兩口還真是沒話說,房子不光在剛剛開發的藍天家園,而且面積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平米,看得朱一銘都興奮不已。哥倆聊了很久才睡覺,朱一飛也知道朱一銘出錢的事情,於是一個勁地向兄弟道謝。朱一銘都被大哥的表現弄得有點不適應,只是提醒他結婚以後,一定要多努力,爭取也能混出個名堂來。朱一飛一副受教的模樣,雖說他是大哥,但自從朱一銘懂事以來,家裡父母不在的情況下,他基本都是聽朱一銘的。現在兄弟已經是一鎮之長,而他還只是個小科員,其間的差別無異於天上人間,他自然對朱一銘的話更是奉若神明。
一直以來,朱一銘對大哥都是很敬重的。他清楚地記得上小學的時候,一次大哥爲了讓自己不被人欺負,一個單挑四個,最後雖光榮負傷,但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找他們兄弟倆的麻煩。到小妹上學的時候,一旦提起她的兩個哥哥,那些毛頭小子都嚇得退避三舍。
朱一銘睡在嶄新的牀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睡。按說大哥結婚,應該沒他什麼事,但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朱家三兄妹之間的感情極好,現在大哥結婚了,按說他應該感到高興纔對,但卻不知爲何,朱一銘的心裡很亂,甚至隱隱有點傷悲,這難道就是人們經常提起的愛之深,責之切嗎?也不知過了多久,朱一銘才朦朦朧朧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一銘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睜眼一看,發現天已大亮,連忙起來洗漱。這注定是繁忙的一天,不要說朱一飛忙得不可開交,就連朱一銘這個伴郎也沒有閒着,跟着忙裡忙外的,鄭璐瑤則比她還要忙,她是吳玉花的伴娘。結婚當天要說最忙的當然是新娘,不光這些儀式一個不能少,還有化妝、準備禮服之類的,確實夠嗆。鄭璐瑤既然是伴娘,當然全程參與,她倒沒有太多的勞累之感,反而興奮不已。她把一道道程序牢牢地記在心中,空閒下來的時候,遐想不已,想象着自己身披婚紗,挽着朱一銘的手走向婚姻殿堂時的那一刻。化妝結束的時候,要不是吳玉花叫她,她說不定坐在人家的椅子上,一時半會都坐姿都沒有任何改變。引得旁邊的服務員,小聲嘀咕了一句,花癡!
晚上的婚宴放在周西飯店的虎嘯廳,這是一個足足能容得下五十桌的大廳,雖說沒有坐滿,但也八九不離十了。兩家的親戚本就不少,再加上鄰居,以及陳行鄉的領導和吳樾廕生意場上的朋友,加起來,人自然不少。朱一銘作爲男方的代表,要上去致辭,之前他還好好準備了一番,寫了個稿子,好好唸了幾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是有個結巴什麼的,他可丟不起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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