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爲民聽到方明亮的這話以後,憤怒到了極點,要不是顧及對方身上站的是曲向強,他當場就發飆了。不管怎麼說老子也是市委常委、副市長,什麼時候輪到要看你一個小秘書的臉色了。
儘管方明亮的身份特殊,並且他的這番表態極有可能就是曲向強的意思,但施爲民還是把臉撂了下來。他衝着方明亮冷聲說道:“方秘書,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爲難的,我就在這等,書記什麼時候出來,我自己走過去說。你要是覺得這也不行的話,那我就站到走廊上去。”
方明亮聽到這話以後,當然知道施爲民心中的憤怒,不過此時的他卻無暇顧及這些,老闆之前的話可是說得很死,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對方留下來。
雖說明知施爲民的最後這句是氣話,但方明亮卻打蛇隨棍,順着對方的話說道:“施市長,你要是實在要等的話,那隻能麻煩你移步了,我要出去辦點急事,實在對不起呀!”
方明亮說完這話以後,心裡暗想道,我把話已經說道這份上了,你要是真願意站在走廊上等,那隻能隨便你了。那樣的話,就算到時候老闆怪罪下來,我也有話回,實在不是我不盡力,而是人家鐵了心了,我也沒有辦法。
施爲民聽到這話以後,差點沒把肚子給氣炸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方明亮竟然真要攆他出去。在這一瞬間,施爲民發現自己真是傻逼一個,人家如此不待見他,他卻硬要拿熱臉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貼,真是欠抽。
想到這以後,施爲民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衝着方明亮冷聲說道:“好,好,姓方的,狐假虎威的,我見過不少,不過像你這樣的極品,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你家老闆的門檻高,我就不見了,不過麻煩你告訴他,他一定會後悔的。”
聽到這話以後,方明亮的身子猛地一震,他想不到施爲民竟然會方面說出這話來。他傻傻地愣在當場,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施爲民見此情況,衝着方明亮說道:“方秘書,該說的話我都告訴你了,如果傳不到位,出了事的話,你將承擔所有責任。”
說完這話以後,施爲民便站起身來氣沖沖地出門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將門用力一帶。
曲向強在辦公室裡只聽見嘭的一聲門響,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雖說辦公室牆壁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施爲民過來,曲向強還是知道的。他斷然想不到的是,對方在離開的時候居然有這個底氣,將門咚的一聲帶上。
這段時間,曲向強的心裡也很不淡定,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事情了。他現在甚至後悔當初讓東萊集團來淮江發展,就待在甘寧省不是挺好的。雖說那邊的經濟情況可能不如這兒,但那兒是他的發跡之地絕不會有什麼風險的。
曲向強的心裡很清楚,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既然出了事了,光在這怨天尤人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是得去積極應對。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忙碌,事情的發展還是挺樂觀的,他又找到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現在猛地見到施爲民如此搶眼的表現,曲向強有點愣住了。對方摔的雖然是秘書辦公室的門,但這響聲無疑是想讓他聽的。施爲民究竟是怒火中燒到失去理智了,還是有恃無恐到能無視他的權威,曲向強有點不太確定。
一直以來,曲向強都很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他想了想便撥打了方明亮的電話,想把對方叫過來問個究竟。
施爲民此時憤怒到了極點,但卻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曲向強之所以這麼做,是想把他頂到前面去承擔本次事故的責任,這樣一來,便沒有人會注意到東萊集團了,那樣的話,他的問題自然也就不會暴露出來了。
想清楚這點以後,施爲民暗罵道,施爲民你真是一個傻逼,人家都已經把手銬腳鐐往你身上套了,你卻還幻想着和其合作,真是癡人說夢。丫的,既然你不讓我活,那你也不要想好過,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吧,我現在反正已經到這步田地了,搞了不見得比不搞的後果嚴重,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人在割捨不下的時候,往往容易猶豫,從而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一旦發現身後已經全無退路了,那他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施爲民此刻便是如此,從方明亮的辦公室摔門出來以後,他便鐵了心地要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了,這時候,他的心裡反而淡定了。
施爲民沒有下樓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徑直往市長辦公室走去。
儘管在這之前,施爲民小心翼翼的,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但這段時間正是泰方市的關鍵時期,王勇對於周圍的情況格外注意。當方明亮在辦公室裡出言招呼施爲民的時候,王勇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沒有猶豫,在第一時間,將這事向老闆進行了彙報。
朱一銘聽後,並沒有說什麼,只不過眉頭卻明顯地緊蹙了起來。
王勇從這細微的動作看出來,老闆對於此事還是非常放心的,於是他便轉身出門繼續去了解情況去了。
施爲民沒有直接去朱一銘的辦公室,而是先進了王勇的辦公室。他這樣做,倒不是擔心朱一銘同那位一樣給他吃閉門羹,而是覺得剛纔在那邊的動靜大了,想先通過王勇摸一摸市長大人的底。
雖說在這之前,兩人已經就某些事情達成了共識,但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毫無動靜,誰知人家還是不是如之前那樣待見他,再加上剛剛發生的這事,他的心裡更是沒底了。
王勇見施爲民進來,並沒有給他好臉色。他雖然只是一個秘書,但也知道在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兩面三刀的人了。施爲民剛在那邊碰了壁,立即調轉船頭,跑到這邊來了,別說老闆,王勇都有點看不起他。
儘管感覺到王勇臉上的表情不對,但施爲民還是低聲下氣地向前套近乎。今天這事確實是他做得不地道,不能怪人家給他臉色。
王勇聽了施爲民要見市長的要求以後,說道:“施市長,市長上午的工作日常都已經安排滿了,我過去幫你問問,他是不是有時間見你,那可不好說。”
施爲民當然聽得出來王勇這是故意落他的面子,但自己不對在先,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衝着王勇說道:“麻煩王主任了,市長要是沒有時間的話,那我下午再來,實在不行的話,晚上,明天都沒有問題。”
王勇聽到這話以後,心裡暗想道,現在做出一副誠心實意的樣子來,你早幹嘛去了。儘管心裡很看不上對方,但王勇還是客氣地衝着施爲民點了點頭,然後就擡腳往朱一銘的辦公室走去。
朱一銘聽了王勇的話以後,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告訴他,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讓他等半個小時以後過來。”
王勇聽到這話以後,恭敬地說了一聲好的,便轉身出門去了。
朱一銘心裡很清楚,施爲民之所以在這時候過來,一定是已經有了決斷了。他要是避而不見的話,對方說不定又會調轉船頭了,但如果立刻就見的話,對方又有可能對他有所輕視,所以就告訴王勇讓他半個小時以後再進來。
聽到王勇的話以後,施爲民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然後擡起頭悄悄打量了一眼腕錶上的指針,估算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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