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到他們之前搞的那些爛事,這十多個人不見得個個都能繃得住,只有其中一兩個鬆口那就好辦了,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事情,誰都會搞的。
朱一銘邊開車,邊想這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進了湖濱山莊了,和以往一樣,在過小橋的時候,他特意留心了一下四周。遺憾的是,周圍一片漆黑,貌似那兩個或者更多個賊,在那天晚上陡然出現以後,就銷聲匿跡了。
前兩天,朱一銘就已經把這件怪異的事情告訴肖銘華了,並讓他在查古尚志事情的時候,好好查一查這件事情。俺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兩件事情應該都不容易,古尚志的那個好歹還有點線索,這個則簡直大海里撈針無異,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每天走到這以後,多看兩眼,這貌似已經養成了習慣。
三天以後的下午,朱一銘正在辦公室裡面看船舶集團送來的關於米國諾菲亞貨運公司新任談判代表約翰李的相關資料,突然接到了肖銘華的電話。
對方在電話裡告訴他,已經查實那幫傢伙的事情,在三個月前,爲了阻止私人採砂船在久江裡採沙,他們找到了西山縣小沙場老闆家裡一一進行恐嚇、威逼,尤其是準備襲擊朱一銘的那兩個傢伙,還打了其中的好幾個小老闆。
那些小老闆們之前擔心這夥人的打擊報復,所以一直沒有敢報警。現在見警方的人出面做工作了,他們便站出來舉報了。
肖銘華還特意提到了西山縣公安局這邊很給力,一把局長陳浩強親自過問,副局長馬旺財則直接帶人和孔俊去了被害人家裡,這力度可真是少見得緊。
朱一銘聽後,隨即把上次在西山縣發生的事情,簡略地和對方說了一下,並交代了樑浩康和他之間的關係,還說等什麼時候有空,大家一起出來坐坐。
肖銘華聽後,這才知道原來都是自己人,難怪這麼給力了。他想了一下,對朱一銘說道:“我已經讓人抓緊時間審問他們了,就在這一兩天應該就會有消息,到時候我再向你彙報。”
“行!”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你和孔俊強調一下,這事不着急,慢慢來,千萬不要動手,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是抓別人的小辮子,千萬不能搞到最後授人以柄,那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這個我知道,在這之前,我就已經和他們強調了,孔俊做事還是還有分寸的,這點心裡有數。”肖銘華說道。
朱一銘聽後,說道:“行,其他的我也不說了,有什麼情況,我們及時溝通。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合起了手中的資料,準備把眼前的事情梳理一番。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朱一銘的頓時涌上一股不爽之感,王勇以前都是先敲才進來的,今天這是搞的哪一齣。
朱一銘下意識地認爲進來的人是王勇,否則的話,他還真的想不出其他人來。要是有人來彙報工作的話,絕對不會這麼沒有禮貌,要是職位比他高的人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到了市級這個層面上,大家都很矜持的,絕不會事先電話都不打一個直接上門來的。
朱一銘擡起頭來往門口望去,當他看清來人以後,他愣住了,這人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準備站起身來做個迎接的姿態,王勇跟在對方後面也走了進來。他一臉委屈地說道:“市長,我告訴林助理說,您正在有事情,可他……”
自從上次林之泉裝模作樣地要過來彙報工作,被朱一銘回絕以後,王勇就多留了一個心眼。他知道自家老闆雖然和這個林助理是用一個地方出來的,但貌似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的,所以他對對方還是有一定的防範意識的。
就拿今天的這事來說,他看到林之泉過來了,老遠就迎了過去。當對方問道你家老闆在不在的時候,他立即回答老闆正在有事,我進去幫您通報一聲。誰知林之前卻說,我和你家老闆是老朋友了,沒必要這麼客氣。說完,不等他有反應,便直接推開了常務副市長辦公室的門。
朱一銘聽了王勇的話明白了,原來對方是直接闖進來的,難怪他沒有來得及通報。他看着王勇沉聲說道:“去泡杯好茶來,我和林助理是老朋友了,以後他再過來,你直接請他進來,沒必要通報什麼的。”
王勇聽了這話以後,心裡鬱悶之極,不過老闆既然這樣吩咐了,他只要照做就行了,於是恭敬地帶上門退了出去。
林之泉聽了朱一銘的話很是鬱悶,他知道對方是在正話反說,諷刺他不懂規矩呢!他本來是想通過剛纔的動作告訴對方,他對其這兩天的動作有意見,想不到反被對方將了一軍,這感覺真讓人不爽。
今天是朱一銘到泰方市以後,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不過雙方之間的交流並不融洽。林之泉在朱一銘的辦公室裡待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剛見面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就十足,要不是後來林之泉冷靜了下來,兩人當場吵起來都有可能。林之泉很清楚,他今天是來請對方高擡貴手的,所以該忍還得忍。
朱一銘並沒有因爲對方的忍讓見好就收了,而是依舊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他心裡很清楚,對方想要的他給不了,既然這樣的話,也就沒必要裝什麼好人了,既然兩人之間的樑子是結定了,那有機會出手的時候,何必給對方留面子呢。
林之泉這次過來自然是爲了殷洪亮,郭鄖雖說是他的便宜小舅子,但屬於爛泥扶不上牆的角色,所以上次朱一銘和樑浩康聯手搞他的時候,林之泉倒是沒有過多的努力,陷進去也就陷進去了。這個殷洪亮卻不一樣,不光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而且這傢伙很有能力,知道的事情也不少,林之泉一定要保他。
林之泉這樣說,那樣說,可朱一銘就是咬死了不鬆口,只是說這事已經交給公安.部門去辦了,他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之泉聽了這話以後,恨得牙齒直癢癢,心想,要不是你在背後支持,肖銘華剛來的,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居然敢不把元衛軍放在眼裡。這話兩人心裡都有數,問題的關鍵是根本無法放到桌面上來,就是林之泉想提,朱一銘也不會認賬的,這讓林之泉鬱悶不已。
當他意識到對方不會給他這個面子的時候,林之泉徹底失望了,他推了推那黑色邊框的眼鏡,一語雙光地說道:“一銘市長,我們之間也算是老相識了,有的時候擡擡手,與人方便,自己也方便,你說是吧?”
朱一銘聽後,啪的一下,點着了手中的香菸,吸了一口以後,才淡淡地說道:“這話很有道理,看來這段時間林助理很注重學習呀,我可以保證你在恆陽的時候,是絕對不知道的這些話,對吧?呵呵!”
林之泉一聽,知道對方這是還記着當年的仇呢,難怪說什麼都不願意鬆口的,看來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呀!
既然對方把話都到這份上了,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裝可憐了,他冷笑兩聲,然後說道:“看來一銘市長已經做好準備了,那之泉沒有辦法,只好奉陪了!泰方這兒不比應天,小地方而已,但要真演起戲來倒也一樣精彩”
朱一銘聽後哈哈大笑,等笑完以後纔開口說道:“那我就準備點瓜子、花生,還有飲料什麼的,準備坐等看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