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阿風喝住了他:“如果我是你的話,那現在就應該儘快追上邢天邪,跟他說明楚楚的情況,看能否幫他一把,要不然,就算他治好了楚楚,楚楚也同樣記不起他!哈哈哈……”
他笑得很得意,也很心酸,也很內疚,他從來都不想騙楚楚,可是,這一次,他卻將她騙得很徹底,如果有一天,機緣巧合之下,她真的恢復了記憶,那她會不會恨他一生一世?
可是,已經開始了,他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這注定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算你小子走運!”無常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便迅速離開了那裡,阿風的話,讓他更擔心楚楚。
阿風望着他離開的背影,脣角微微一抿,緩緩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其中一個號碼,同時戴上助聲器。
“玉小姐!”電子一般的聲音自他喉中傳出來,嘴脣動了動:“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時間可不等人,難道你要看着自己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抱在懷裡嗎?”
玉三娘那邊沉默半晌,似乎還是在猶豫着:“你敢保證那藥對他沒有傷害嗎?”
“他跟我無緣無仇,我爲什麼要害死他?再說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拿了你的錢,自然就會幫你達到目的,如果他死了,那豈不是我的失誤?”
那邊的玉三娘似乎仍拿不下主意:“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幫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你問那麼多爲什麼幹嘛?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不做,有大把的女人肯做,你知道,暗戀他的女人不在話下!”
玉三娘沉默了半天,似乎下了決心:“好!我答應你!我做!但是,前提是不能傷害他!”
“明智的女人!”阿風的眸中閃着狡黠的光芒:“把定金帶上,然後,在那邊我們見面的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藥!”
“好!”
掛下電話,阿風對着電話陰陰一笑,他的頭一個計劃雖然失敗了,可是,他還有第二個計劃,第三個計劃……
每一個計劃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除去跟楚楚有關的任何男人,至於夏姬失敗了,沒關係,邢天邪的身邊,現在就有了一個定時炸彈,那便是楚楚!
這些日子來,他對楚楚的洗腦,絕對是有用的,雖然每次騙她的時候,他內心是掙扎的,可是,只要一起要,她會恨邢天邪,會視邢天邪爲仇人,他便狠下心來,繼續騙她。
有時候,他說着說着,連自己也會感動,多麼希望,那些編的故事是真正的發生過了,有時候,他也會以爲是真的。
一個騙子,如果連自己都騙到以爲是真的,那他真的是一個出色的騙子!
話說邢天邪將楚楚直接帶去醫院,約翰先生看到受傷的人居然是楚楚,不由得大吃一驚,檢查之後,更是大驚,並告訴了邢天邪實情。
楚楚情緒一直很激動,她不記得這裡的每一個人,她一心只記得阿風一個人,總認爲邢天邪他們是圖謀不軌的壞人。
無奈,邢天邪只有強制將她帶回了紅月樓,並每天請約翰先生到家裡就診,曾經無人敢踏上的天河橋,如今,也多了一些人氣,這一切都因爲楚楚。
“楚楚,這裡是我們的家,你真的忘了嗎?”邢天邪將楚楚抱到沙發上面,半蹲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上仍蒙着絲帶,約翰先生說,她吃了這麼久的中藥,如今再在西藥的配合治療下,她應該很快就能恢復視力。
他的手剛一碰到楚楚的手,楚楚就像是受驚的小鹿居然縮回,身子亦往後退去,直到後面沒地方可退,她才停了下來,但是,仍是一臉戒備:“你不要碰我!”像只受傷的小羊,隨時防備着狼。
“楚楚,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可是,你放心,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是阿風騙了你!”一提到阿風,邢天邪的冷眸便蒙上了一層寒冰,該死的!居然敢給她下促進失憶的藥,下一次再見到他,絕對不會再饒他。
“你胡說!阿風是我的男朋友,他怎麼可能騙我?是你!是你是我們走投無路,逼得我跳樓自殺!”楚楚猛地搖着頭,根本就不相信邢天邪的話。
儘管從進到這個房子裡開始,她便感覺這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可是,她還是不相信邢天邪的話,怪只怪,這些日子,阿風給她灌輸了太多太多不利於邢天邪的言論。
“楚楚,你想要知道爲什麼嗎?我慢慢地說給你聽……”邢天邪將一年前,他們在西山頂相識,然後餐廳裡相遇,再然後,她拉着他去扯結婚證……
一直到幾個月前,她被藍天設計誤會,然後離他而去,一個月前他們再度相逢,他們卻不過就相聚了一個時辰不到,結果她就……
雖然楚楚沒有了記憶,可是,邢天邪說的這些事情,恍惚間,她好像經歷過,這故事這麼長,這麼感人,如果是真的,她怎麼能忘記呢?
“楚楚,我知道,我所說的事情,你沒有任何的印象,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地把我們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都說給你聽,我相信,你會記得起來。”邢天邪看到她安靜了下來,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至少,她不再那麼尖銳的排斥他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我帶你到花園裡走走。”邢天邪說完,便起身要去抱她,可是,剛一起身,胸口便陡然一痛!
“呃!”他痛呼一聲,伸手一摸,滿手的血,糟了!只顧忙着找楚楚,他居然忘記了今天是月圓之夜,他胸口的傷又裂開了。
他必須前往西山千年楠木棺裡吸收月光精華,才能讓傷口復原,可是,現在楚楚這個樣子,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楚楚感覺到了他的異常,當然也聽到了他的那一聲悶哼,蒼白的脣瓣動了動:“你,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儘管痛得臉上汗水涔涔,可邢天邪仍是盡理平穩自己的氣息,不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