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江楚本來是打算次日一早走的,但是因爲喝酒喝精神了,晚上竟然睡不着了。
於是,她是連夜離開的。
不離開不行,爹孃那邊還在爲了她忙前忙後的,她不能不管不顧。
江楚這一天奔波的可不少,但是好在身體強壯,並不覺得勞累,況且來回這幾趟還是乘着雪睛獸,路上時平平穩穩的,幾乎不留神的情況下時間就過去了。
回到家,先是悶頭睡了一覺,次日起來纔去見了爹孃。
因爲晚上回的晚,江楚起來時已經日曬三竿了。
“怎麼不再睡一會?你昨天回來的那麼晚,我們特意沒有叫醒你。”
孃親摸着她的頭說。
“着急知道你們最近的成果。”江楚聳肩說。
“好,伱想知道的娘一件件告訴你。”胡映月寵溺一笑,“首先呢,就是我們已經找人制作傳音符了。其次,酒麴巷的老窩,我們也已經端了……”
製作傳音符的事很簡單,不管是人還是材料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問題。
至於祁紹關押人的酒麴巷宅子,在被他們扒出來之後也已經想辦法給曝露出去了。
這個辦法說來非常的損,也很妙。
那是幾個人在抓一個賊,小賊在光天白日之下各種閃躲逃跑,他們爲了抓到他,這才闖入了那家宅子。
最有趣的是,在抓賊的過程中,他們還稟報了城主府!
所以當天,城主府的人也參加抓捕了,有他們在,那個院子裡的看守人員本來還是想動武來鎮壓的,可是也不敢動了。
他們在做的是什麼事,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那本來就是陰暗見不得人的,現在城主府的人來了,他們哪裡還敢動手。
而城主府的人來了之後則是驚了,因爲院子裡的東西見了光,而那些東西本來是完全無法見光的。
被鎖在籠子裡的人、修煉大力功失敗所以丟了性命的屍體、和成功修煉大力功但是被取血的人。
不僅如此,還有一間屋子就是用來做試驗的,那間屋子被挖出了一個池子,池裡被存放着火脈裡的岩漿。
“那屋子裡溫度熱的嚇人,地上還有很多幹涸的血液……那些城主府的人看到之後聽說都被嚇的做噩夢呢!”胡映月心有餘悸的說。
江楚聽了之後就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了。
祁紹的計劃裡,最後一個步驟就是需要有人進入火脈裡,然後取出炎心冰草。
火脈的溫度太高,一般人受不了,得修煉有大力功的人才有可能多抗一會兒,可是偏偏修得大力功的人太少了。
爲了保險起見,他們就需要拿那些修煉成功人的血來做試驗,看看有沒有辦法去煉成藥或者是把血用在別人身上,從而使別人也成爲跟大力功的人一樣的身體強度。
但是江楚來看,恐怕他們的計劃是失敗了。
“這是哪天的事情?”她問。
“前天。”江耀答道,“不過那時已經傍晚了,被第一時間發現後城主府的人就封了那個宅子,可能祁紹得昨天才知道這件事。”
“是哪天知道的都不重要了。”江楚晃着腳尖,心情很好,“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打草驚蛇不驚蛇的擔憂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在,祁紹都不會放棄的。”
祁紹潛伏了這麼久,眼看着希望就在跟前,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計謀有可能會面臨着被人看穿的風險,也不會輕易停下。
因爲一旦失去這次機會,同樣的局,他怕是根本沒辦法布第二次了。
假火靈之事關係重大,耗費的東西又多,即使他真的找到了另一個適合佈局的地方,也不會再有這麼便利的條件了。
這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他都走到了現在,註定不會停下。
“現在學院知道了他的陰謀,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學院知道了,也就是說他在明,學院在暗。”胡映月眸光瀲灩,“你們說,是學院勝,還是他勝?”
江楚眉頭動了動,“他可能還會有別的底牌……但不管誰勝誰敗,我們到時候都是要遣散城民的。”
江楚並不關心是祁紹更高一籌,還是學院運籌帷幄。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只關心,等到火脈真的爆發後會不會影響到雨瀟城的人,還有雨瀟學院的學生們。
“對了,有一件事……”
江耀正準備說話,院子裡就有了動靜。
有人來了。
江楚看向外面,然後就見到了有一行人走了過來,而這些人是全然陌生的。
“江老弟!喲,這位就是楚楚侄女吧。”
爲首那人五十多歲,頭髮有少許花白,面容也很滄桑,可是眼神相當的凌厲。
江楚看到這行人的第一反應就是——
這些人,一定見過血。
一個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賞金獵人!
如果沒有想錯,那這些人大概就是爹孃曾說過的老朋友了。
難怪爹說這些人的目標太大,就算是進城也只能分批進,而不能一次性全進。
就他們這股肅殺的氣質還有那凜冽冰寒的眼神,跟普通人對視一眼都能讓人嚇的哆嗦了。
“不錯,楚楚,來見過於南天伯伯,還有於逍大哥。”
江耀站起身來,跟江楚介紹着。
爲首那人就是於南天了,而他身邊跟着一個相貌跟他有五成相像的年輕人,應該就是他的兒子於逍。
江楚乖乖的叫了人。
“我們來城裡幾日了,終於是見到了楚楚侄女,果然氣度非凡啊。”於南天看到江楚後就打量了一番,未掩飾他的欣賞。
哪怕是看到江楚臉上的疤,也沒能影響他的笑容。
江楚跟人不熟,於是裝乖巧狀,沒有多說話。
“楚楚忙着卦師的事情,也是昨夜纔回來的……於兄,你們這麼急匆匆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江耀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於南天瞪了江耀一眼,“你讓我們辦的那些事也都辦完了,那你呢,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準話了!”
江楚不禁疑惑。
於南天所說的辦事,她是知道的,無非是那些祁紹的破事。
只是不知道,他說的準話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