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血魔武者,纔有實力,開闢一領的地盤,作爲自己的疆土。
而橫山部落所屬的這一領,便是叫做鐵手領。相傳領主是一名戴着鐵手,用鐵手作爲兵器的血魔武者。並且楚易聽說此名領主十分嗜殺,並且也鼓勵與縱容他領內的子民互相廝殺,因爲他覺得這樣容易誕生出強者。
所以對於近年來危害鐵手領的十一夜,鐵手領領主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並沒有多麼過問。
“橫山部落的農民們,出來交保護費啦。每人一百血魔幣,沒有的也可以用動物的毛皮代替。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那樣的話我會用你的皮。”
只是片刻間,十一夜的一干人等,便行到了橫山山寨的寨門前,馬家雙兇兩人中的一人騎在馬背上,大聲地叫喚道。
“怎麼辦。”
烏達聽到馬家雙兇在山寨外面叫喚,看了一眼布澤商行的少東家布豐,以及布澤商行的護衛隊長沙魯一眼,連連問道。
“將貨物給他們。至於這批貨物,便算是我布澤商行買下了。損失算我們的。”
布豐想了一下,下定決心道。
“不了,這批貨物還沒有離開我們橫山部落,自然是算我們的。”烏達聞言大聲說道。而此時,橫山山寨的大門方向,卻是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只見一隻足有大半人高的大錘,砸碎了山寨的大門,那足有人腰粗的松木做成的大門竟然未能抵擋他的一擊。
“哈哈哈。太好了。沒想到布澤家族的少爺也在這裡。這是再收貨呢?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今天誰也不用走了,咱們好好敘敘舊。”
一下砸開大門的馬家雙兇見到了布澤商行的商隊,以及布豐之後,頓時哈哈大笑道。
布澤商行雖說武力並不怎麼地,但商行當代的會長佈德卻是十分會做生意,可謂是經營有方,比起他老爹布澤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這麼些年下來,布家也積累了不少的財富。若是能將他的獨兒子給綁了,鐵定可以好好地敲上一筆。
而雖說他趙家雙兇,只是投靠十一夜的一股勢力,相當於十一夜的一條狗而已,平時在十一夜的內部,根本分不到什麼好處,但好處就在於,若是他們以十一夜的名頭,綁了布澤商行的這少東家,在整個鐵手領除了鐵手領的領主之外,便再無一人有着可以強逼他們放人的面子與能耐。而鐵手領的領主何等人物,即使是十一夜與之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就更不要說這小小的布澤商行了。
這便意味着,這筆竹槓,是敲定了。
一想到這裡,趙家雙兇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你媽逼啊笑。”
就在馬家雙兇打算着綁了布豐,以及收益幾何,該敲詐多少之時,忽然間,一個憤怒的的聲音,從橫山部落山寨內一側傳來。
只見一個穿着一身緊身白虎獸皮的年輕人,正憤怒地瞪着他們二人,剛剛那一句話,便是從他的口中罵出的。
“你嗎的找死。”
馬家雙兇中的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易,以爲楚易是橫山部落中的村民,罵了一句正欲給楚易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之時,眼角的餘光卻忽然撇到了自家的大哥。
只見平日裡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即使與人打鬥廝殺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的大哥,此刻的臉色,卻是難看無比。
這讓他的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大哥,怎麼回事?”
馬家雙兇中的弟弟,瞥了一眼大哥,問了這麼一句。
“他的修爲,他的修爲……他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忽然間,馬家雙兇中的大哥,用顫抖的語氣,叫出了這麼一句話。
先天境界的武者。
此言一出,馬家雙兇,以及馬家雙凶身後原本氣勢洶洶的馬隊,頓時亂了起來。有個別膽小的,甚至於當場就被嚇得摔下了馬來。
至於馬家雙兇,則是呆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馬家雙兇,雖然都是後天五重巔峰的武者,但這見識,可謂的極廣。兄弟二人自打出道以來,跟過好幾位大哥,見識過的事情,即使是尋常的先天武者,恐怕都是有所不及的。
眼前的此名年輕人,修爲如此之高,但卻如此低調,這讓他們想到了血魔大陸上的一個十分稀少,並且神秘的羣體——苦修士。
先不說此種修士的強大,單是說此種修士行蹤無定,便已經足夠讓人頭疼。在血魔大陸上,被此種流浪苦修士順手殺死的武者,九成九至死甚至於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裡,更不要提什麼報仇一說了。
而顯然的是,眼前的此名修士,看自己二人非常之不順眼,大有馬上動手,將他們二人擊殺的意思。
“大人,我們乃是十一夜手下的修士,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大人體諒啊。”
馬家雙凶氣焰頓失,兩人一齊翻身下馬,連連叫道。
“是十一夜叫你們來的?”
楚易聞言掃了二人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是啊大人。如今快過年了,小的們整日在外面跑,辛苦得很啊。”
馬家雙兇聽楚易的語氣,似乎火氣消了一些,馬上叫苦道。
“你們還有理了。給我聽着,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從今以後,也不許再來。給我滾。”
楚易一指橫山部落山寨的大門,大聲地喝道。
“是,是。小的馬上就滾,馬上就滾。”
馬家雙兇沒想到楚易如此好說話,竟然就這樣放過了自己二人,原本已經做好了缺胳膊少腿打算的他們頓時如蒙大赦,率先抱頭鼠竄着跑了出去,就連原本騎着的上好的馬匹,也是不要了。
至於那一起來的一衆人馬,見到馬家雙兇如此,哪裡還會多呆,一起跟着飛快地跑出了山寨,很快便沒影子了。
橫山部落的山寨之中,竟然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之所以如此,是因爲無論是橫山部落的族人,還是布澤商會的人馬,都忘記了楚易這一個苦修士的存在。
最後,首先打破這個寂靜的,還是布澤商會的護衛隊長沙魯。
“少爺,事不宜遲,我們先將貨物全部裝車,運回祖龍城再說。祖龍城的城主,乃是先天三重的修士,想來十一夜不會爲了這點小事,殺去祖龍城的。”
布澤商會的護衛隊長沙魯連連說道,說完之後,便朝着楚易行了一禮。
“多謝大人,爲我布澤商會擋去一場災難。這是我布澤商會最高等級的金牌會員,憑藉此牌,可調用我布澤商會一定數額的錢財以及人員等等。雖然在大人的眼中,這根本不值一提,但卻是我布澤商會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收下。”
沙魯連連說道,楚易則是接過了此面金牌。
的確,這面金牌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因爲楚易現在腦子裡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離開這血魔大陸,回到流雲大陸去。但對方既然將話說到了這一步,若是不收下的話,便太不給人面子了。
隨着楚易收下此面金牌,橫山部落的山寨之中,就又恢復了喧鬧的景象。一紮扎的毛皮,被運上馬車,中午時分,布澤商會的商隊,便將貨物清點裝車完畢,消失在了橫山下山的山道之中。
“沙叔,上午多虧了那苦修士,否則的話,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騎在馬上的布豐解下皮囊,喝了一口水,朝着行在他一旁的沙魯說道。
“可不是。這年頭,這樣正直的苦修士越來越少了。我們布澤商會雖然能力不足,但也得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人家。”沙魯點頭笑道……
“今天再出去採點夏枯草,完了再教烏巴烏達他們如何製作之後,我便可以考慮離開這裡了。”
楚易揹着一個竹簍,自言自語地說着,朝着山寨的大門外走去。
“東西呢?”
就在楚易剛剛走出橫山部落的山寨不久,馬家雙兇等一行人,卻是忽然被一高一矮兩名穿着黑衣的武者,給攔在了路上。其中瘦高的那名黑衣武者,冷冷地問道。
“四夜大人,七夜大人,是這樣的,我們去那橫山部落的山寨之中,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並且還正好遇到了祖龍城布澤商會的少爺。當時屬下就想將此名布澤商會的少爺給綁過來,狠狠地敲他一筆,那布澤商會的會長佈德只有這一個獨子,不怕他不給。本來這一切都是在計劃之中的,但沒想到的是,這橫山部落的山寨之中,竟然有着一名流浪的苦修者。正是此名苦修者,令我等速速離去,故而我等纔會空手而歸的。”
馬家雙兇苦着臉解釋道。
“流浪的苦修者。”
十一夜中的四夜與七夜一聽,也是一驚,感到有些頭大。
雖說他也知道此種流浪的苦修者個個都是戰力非凡,尋常的同級武者根本不是對手,但他覺得他們十一夜若是十一人全部出動的話,除非是血魔武者,否則的話,必定可以將對方留下。但,他十一夜忌憚的,卻不是此種流浪的苦修者本身,而是此種流浪苦修者背後的勢力,譬如此種流浪苦修者的師傅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