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俞原本對這位來自大洋彼岸的國際巨星僅僅只是覺得稀奇罷了,經歷了這一晚,他徹徹底底成爲了閆尋的腦殘粉,對閆尋高水準的廚藝簡直不要太崇拜了,只喊着以後有機會一定還要在看閆尋做飯。
閆尋在談及美食的時候,話要比平時多得多,大概是刑俞知道的不少,所以對他的態度十分友好,這具體表現爲他每一句話都超過了十個字以上。
要不是因爲時間已晚,明個還要起一大早,刑俞能扯着閆尋嘮一晚上的嗑。
刑俞離開以後,沈釀擡眼看向閆尋,恰好對方目光似乎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眼眸正他臉上最爲精緻好看的地方,他沉默,一語不發。
沈釀朝着他笑了笑,說道:“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覺了。”
閆尋嗓音低沉,他回道:“你在哪休息?”
沈釀指了指張天午的帳篷,說道:“就那。”
閆尋順着沈釀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眉骨上那兩道英挺的眉不自覺的皺在一起,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查子穆還有另外一個參加節目的人都進了裡面,他轉過頭,直勾勾的看着沈釀。
沈釀被他看得有點莫名其妙,遲疑了幾秒鐘,對着閆尋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閆尋沉默了幾秒鐘,回道:“你必須睡那嗎?”
沈釀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只是有帳篷那個人讓我在裡面休息,畢竟這是做節目,環境會艱苦一點,幾個人住在一起也是沒問題的。”
閆尋目光落在了節目組給自己準備的大帳篷,對着沈釀說道:“你跟我住就好。”
沈釀:“……嘿,這可是在做節目。”
閆尋木着臉,沉聲回道:“但現在正常拍攝已經結束。”
沈釀搖了搖頭,回道:“也不行。”
閆尋又不說話了,木着一張俊臉,看着自己。
沈釀覺得閆尋簡直要比查子穆還要琢磨不透,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突然說出什麼話來,她就等着。
果不其然,在沉默了十幾秒鐘以後,閆尋英俊的臉蛋帶着混血兒獨有的基因優勢,他看着沈釀,面癱着臉,終於說道:“那帳篷還能睡人嗎?”
沈釀聞言,有點哭笑不得,乾脆的回道:“趕緊回你帳篷睡覺吧,你這愛操心的毛病怎麼還和以前一樣?”
她自然的說着,腦袋裡面又想起了自己在宮中因爲遭人誣陷以後趙慎幫忙擺平了一切甚至反將對方一局讓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層樓時,自己又被聖上招去,這期間他一直沉默不語,幫自己置辦這一切,直到自己快要走的時候,他說道:“娘娘,您還好嗎?”
那個時候,她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被人誣陷受盡屈辱,才明白權和力是何其的重要,輕笑回道:“我很好……”她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髮梢,繼續說道:“趙慎,你信不信不用三年,我已經會成爲這後宮最得寵的人?”
趙慎低着頭,一雙十分明亮的眼睛總是給人一種像是掌控所有大局一般的清明,他低聲回道:“奴才信。”
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做出肯定。
她回過神,對上閆尋的眼。
面前的人雖然和曾經的他面容有很大的區別,但也許是上輩子結下來的緣,就算是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他們都彼此記得對方。
閆尋沒有說話。
沈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好了,時間真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洗漱一下,你也趕緊回帳篷睡覺吧。”
閆尋這次沒有再說什麼了,洗完臉刷完牙以後,他把沈釀送到了帳篷外面,聽見她對自己道別說道:“晚安。”
他站在那裡看着她,沉聲平靜自然的說道:“·n。”
沈釀雖說聽不懂,但大概也是知道閆尋想要表達的意思,她朝着對方露出一個宛然的笑容,便輕手輕腳的進到了帳篷裡面。
走進去一看,倆個人都已經入了眠,張天午雖說平時是一個很沉默的人,但睡姿卻說不來的狂野,查子穆按理說也是這樣,可奇怪的是今天他卻睡得萬分安穩。
沈釀邁着非常輕的步子走了過去,脫掉了滿是塵土的外套,拍了拍自己身上,將衣服掛在旁邊,然後慢慢的躺進睡袋裡面。
說實話,今天的體力消耗比昨天還要多得多,且不說一大早開始到下午才結束的爬山,接近着又是什麼試膽大會,現在全身的肌肉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酸得沒辦法。
平躺着都有點說不出來的酸爽。
她揉着自己的胳膊,揉着自己的大腿,小腿之類的肌肉,反覆輾轉來緩解自己身體上的疼痛。
睡着的查子穆那邊突然翻了身,沈釀看了過去,就看見他睡着的臉朝向了自己。
不知道爲什麼,沈釀這一秒鐘突然覺得查子穆他並沒有睡着。
她嘆了一口氣,上輩子造的孽啊。
忍着痛兒,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畢竟是真的累了,沒過一會兒均勻的呼氣吸氣聲音就從旁邊傳出來。
黑暗的帳篷裡,原本緊閉着眼的人緩緩睜開了眸子,桃花眉眼直直的看向那已經睡着的某人。
他的眼底帶上了幾分悲涼以及遠比之前更加惱火的仇恨。
是時候想起來,自己來這裡到底是要幹什麼了。
總是沉浸在幻想裡面,妄圖着可以得到垂愛,然而當那個人出現,所有都變成了無用功。
一命換一命,無論是沈釀和閆尋都應該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
另外一邊,急急忙忙打聽到了《荒野生存》節目組拍攝地點的德爾,帶着一羣人兒,飛到了這裡=。
剛剛下了飛機,旁邊的人便對着德爾說道:“先生,你猜沒錯,聯繫以後,ysr·rsn昨晚已經留宿在節目組裡了。”
德爾呵呵的笑了兩聲,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理了理自己西服的領口,便朝着景陽岡山出發。
夜色如寂,只能聽見山野裡獨屬於着山的聲音。
這裡的天要比城市中亮的早一些,快要五點的時候,天際的角落就慢慢翻出了白色的光,擴散擴散,然後越來越大,直到把半片天空都染成了暖色,五點半的時候,擡起頭就只能看見那晴朗到顏色好看的天空。
白雲藍天,樹林,清新的空氣,恰是最美好的時候。
節目組的第一個工作人員起牀了,然後陸陸續續又有人起來,他們開始爲今天的節目做準備,一大早還沒吃早飯,就已經忙成了狗,跑到山頂上安排勝利點,還要思考在路途中應該怎麼刁難嘉賓。
沈釀聽見了外面的聲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隻半眯着,一隻怎麼樣都睜不開眼的感覺,掙扎着想要起來,然後半坐在那裡,低着腦袋,泛着瞌睡。
身子一歪,打了一個咧咧,想着要不然再躺一會兒吧,反正都沒起來。
沈釀這麼一想,便又重新縮回到了睡袋裡面。
閉着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p哥是第一個起牀的,起來先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亮着自己的大半夜和一早就很敬業拍攝自己的攝像師,說道:“你們起這麼早啊,真是幸苦了。”
刑俞第二個起牀,倆個人並排站着在這大好的天氣裡面,刷牙洗臉。
沈釀的回籠覺,睡了約摸着有半個小時差不多,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拾起身子,換好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刑俞和p哥也是剛剛洗漱完,對着沈釀熱情的打着招呼,詢問道:“唉,昨天幾點睡的?睡的香嗎?”
沈釀笑着回道:“十一點多睡的,睡得特別香。”
p哥抱怨道:“唉,你們都睡的挺好啊,難不成就我一個昨天因爲腰痠背痛,過了很久才睡着嗎?”
刑俞在旁邊回道:“一樣。”
沈釀也附和道:“我也是,到現在肌肉都是酸得。”
p哥看了看周圍,對着倆個人說道:“對了,今天咱們早餐吃點什麼好呢?”
刑俞想了想,對着倆個人說道:“我這裡還有一些昨天在山上摘得梨啊棗啊的,要不然把和小米放在一起煮野果粥吧。”
p哥眼睛一亮,回道:“那敢情好啊,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刑俞自信滿滿的說道:“昨天我和ysr·rsn有交流過,相信味道應該不差。”
p哥聽不明白了,問道:“唉?我錯過了什麼嗎?你們什麼時候說過話了?”
刑俞回道:“昨天你們都睡了,ysr先生做了飯吃,我才知道他的廚藝原來那麼高超,我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拿不出手,昨天有向他討教過,所以味道應該不會差。”
p哥哈哈哈笑起來,說道:“唉,我睡着了,真可惜啊。”
刑俞從旁邊拿出鍋之類的,準備做飯,沈釀便自覺的過去搭手幫忙。
節目組看着這情況,十分欣慰,至少這兩天大家的苦都沒白吃,能夠像這樣真正用心的配合節目組,這些嘉賓都理應得到尊重。
導演接到了一個電話,最後連忙答應,然後便和旁邊另外幾個人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