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李鸞兒藏私,不樂意教導兄妹體修之術。
而是,這體修之術是末世爆發十年之後才發明的,那時候,因爲歷經末世洗禮,就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也絕對強悍之極,就是如此,練習體修之術,普通人沒有精神力的加持,也是異常辛苦的。
就李鳳兒和李春這兩具身體的強度,不說練習體修之術,恐怕就是看看,他們都堅持不下來,如果硬要修煉,最終可能會落得殘廢終身,或者爆體而亡的下場。
正是因爲知道這個,所以,李鸞兒纔沒有教給他們。
如今有了金夫人弄的藥澡方子,李鸞兒就要先瞧瞧了,如果她的哥哥妹妹泡了藥澡能夠把身體素質提高到末世普通人的水平,那麼,爲了讓他們以後能夠自保,就算是知道他們會辛苦,李鸞兒也會教他們體修之術的。
李鸞兒先幫金夫人把需要的藥材翻曬,再進行炒制,弄好了之後再加上新鮮的藥材放到專門訂做的鍋裡煮着,一直煮了一上午,濃濃的,散發着奇怪味道的一鍋藥汁熬好。
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兩個大木桶,裡邊已經放了少許的涼水,再拿小木桶一桶桶的把藥汁分別放入兩個大木桶中。
弄這一切的時候,李鸞兒並沒有假借他人之手,也沒有叫馬方過來幫忙,全是她一個人搞定的。
馬家的人雖然說是簽了死契的,可到底是奴僕,有些事情,李鸞兒不想叫他們知曉。
這日泡藥澡的時候,李鸞兒提前給鄭嬸和馬小丫放了假,只叫她們呆在前院,或者出去玩耍,並不叫他們進入後院範圍。
鄭嬸和馬小丫是知道分寸的,啥也沒問。就結伴出去逛街去了。
弄好了藥汁,李鸞兒就叫李鳳兒和李春分別去泡藥澡。
在泡藥澡之前,金夫人已經告訴他們泡藥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爲要改變人體的經脈骨骼強度等等。所以,在泡的過程中會感覺很難受,如果他們怕的話,可以不泡。
李春雖然腦子不好,可卻是個很要強的人,也知道泡藥澡對他的身體極好,自然不會退縮,李鳳兒的脾氣更加的好強,這時候,哪怕疼死。她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幫着兩個人分別進入木桶中,李鸞兒掩門出去,金夫人已經在院中倒好茶水,放好點心等着她了。
李鸞兒笑着過去,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夫人。以前您沒有拿出這藥澡的方子來,恐怕是在這裡等着呢。”
她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說金夫人以前只是寄住在李家,和李家人沒有什麼瓜葛,所以纔沒有拿出藥澡的方子,而現在認了乾親,爲了女兒兒子好。自然要拿出好東西了。
金夫人笑着點頭:“自然的,我年輕時候吃了那樣的大虧,到老了,怎麼可能不學着精明些。”
“也是。”李鸞兒笑道:“怕以後夫人的好東西還多着呢,夫人,悠着些來。別嚇到人。”
這意思就是說,她家兄長小妹沒見過什麼世面,叫金夫人別嚇到他們。
那日,通過嚴老將軍喝醉後所說的一些話,李鸞兒也推測出個大概來。這金夫人可不簡單,她能闖出毒手神醫的名頭,而且,瞧着嚴老將軍對她的樣子也很是敬服,就知道金夫人在江湖或者朝庭中的名頭極大,也很叫人害怕。
李鸞兒想着,若只金夫人一個人,就算她是神醫,也絕不會叫人害怕,能夠叫老將軍都敬服,說明金夫人手下還有好些個能人。
還有,金夫人師從華佗的後人,那華佗可是被曹操殺了的,他的後人怎麼着也該吸取教訓,創建一些勢力的吧。
如此一來,李鸞兒只要不傻也知道,金夫人絕不會像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還有,她可是從深山老林中把金夫人救回來的,追殺金夫人的人,武功可是不弱,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金夫人手中恐怕還有底牌存在。
“哪裡捨得啊。”金夫人笑着飲盡杯中的茶:“我以後養老送終全靠他們了,就是我自己有事,也捨不得叫他們出事。”
如此,李鸞兒才真正放下心。
回頭,又見金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鸞丫頭,若你在崔家的時候有這樣的心計手腕,又哪裡會淪落到叫人休棄的下場。”
“彼此,彼此、”李鸞兒放下茶杯一拱手:“夫人要早看開些,早點給自己留條後路,也不至於落得那樣、”
金夫人被李鸞兒嘲諷,並沒有生氣,反而嘆息一聲:“咱們這恐怕就叫吃一塹長一智吧。”
李鸞兒也笑了起來。
突然間,屋內傳出一聲慘痛的叫喚,金夫人心裡一緊:“開始了。”
又是一聲慘叫,這一聲明顯比前一聲還要高一些,卻已經變成女生,可以分得出來,前邊是李春在叫痛,後邊是李鳳兒在呼喊。
那叫聲壓抑的很,卻又帶着幾分慘烈,直叫金夫人如貓抓着心一般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來五旋六轉的:“早知道這麼疼,就該,就該少放些藥。”
李鸞兒卻還在喝茶,一副事不關憶的樣子。
不是李鸞兒不擔心自己的哥哥妹妹,實在是,比起練習體修之術來,泡藥澡的痛真的不算什麼,要是他們連這點痛都承受不住,李鸞兒也就會把教他們體修之術的念頭壓下去的。
又過了一會兒,李春不再呼痛,再片刻之後,李鳳兒也不再呼痛。
金夫人大鬆一口氣,又看看天色,臉上還是帶着幾分擔憂:“還要再泡一個時辰呢,不知道他們受不受得住。”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裡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傳來,金夫人想要進屋去看,卻生生的忍下去了。
李鸞兒見老守着也不是辦法,就去廚下整了幾個菜,又弄了一大鍋米飯:“呆會兒他們泡完藥澡,恐怕得吃不少東西呢。”
“對,對。”金夫人趕緊道:“鸞丫頭。菜多做一些,不過要做素菜,千萬別有葷腥。”
“曉得了。”李鸞兒笑笑,又炒了幾個青菜。把李春前天弄的點心拿出來一些備着。
弄好了飯極,剭城還是沒動靜,李鸞兒也不閒着,幾下子劈好了柴備着,之後又開始翻曬草藥。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鸞兒耳聽金夫人道:“行了,時間也夠了。”
這一句話出口,她如離弦箭一般飛射出去,直接進了李鳳兒的屋子。
一進屋,李鸞兒就聞到一股子惡臭的味道。再看時,李鳳兒整個人就連臉上都覆蓋着一層綠乎乎的藥沫子,她靠着木桶,一動都動不了,要不是還有呼吸。李鸞兒都認爲她已經死了呢。
李鸞兒沒說別的,直接過去把李鳳兒從木桶中抱了出來,又提過旁邊放着的小木桶,撈出裡邊的毛巾替李鳳兒把身上沾的髒東西擦乾淨,擦完了藥汁,又見李鳳兒身上滲出一些灰乎乎的味道很臭的油狀物,李鸞兒知道這應該是在排毒。就沾着水幫她清洗。
一直換了四五桶水,李鸞兒纔算把李鳳兒身上擦拭乾淨,之後,又幫她穿好乾淨衣服,這其間,李鳳兒就如同死了一般一動不動任憑擺佈。
收拾完李鳳兒。李鸞兒又去李春屋裡,見李春同樣的情形,而金夫人已經把李春的臉擦乾淨了,正往外拖拽他。
李鸞兒見金夫人很吃力,直接過去把李春提了起來。雖說李春赤身**的,可怎麼說也是這具身體的哥哥,再者,末世的時候**男李鸞兒見的多了,就李春這副模樣,根本激不起她一點點心緒來。
以同樣的辦法,李鸞兒幫李春也收拾乾淨,給他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
金夫人看李春雖然動彈不得,可臉色還算好,也是鬆了口氣,拽着李鸞兒往外走:“叫他們倆休息一會兒吧,呆會兒再喊他們吃東西。”
又等了一個時辰,就聽到李鳳兒在屋裡喊餓的聲音。
李鸞兒和金夫人分別端了飯菜伺侯這倆人吃飯,李鳳兒吃了四大碗米飯一個饅頭外加好幾盤子菜,李春比她吃的還要多,吃完了,這倆人又跟豬似的睡了起來。
到了晚間時分,李鳳兒和李春纔算神清氣爽的出來。
到得院中,李鳳兒伸展一下腰肢:“真舒服啊,泡藥澡的時候我都感覺我要死了,不,比死了還難受,哪知道泡完了會這麼舒服。”
“舒服就好。”李鸞兒一笑:“這樣的藥澡每七天泡一次,一共還要再泡六次,你可要做好準備。”
撲通一聲,跟着出屋的李春摔倒在地上,咧着嘴包子臉皺成一團:“好痛,還要再痛。”
“你們倆過來。”金夫人從外邊進來,朝這倆人招手,把他們倆叫過去一一把了脈:“不錯,這次效果很好,再接再勵,能夠堅持過七次,你們的身體將大爲改觀。”
李鳳兒眼珠子亂轉,過了一會兒才問:“我們,能不能少泡兩次。”
“不成!”金夫人和李鸞兒同時板起臉,金夫人更是唬着一張臉道:“鳳兒,你的身體並不好,因着先前做活多了,又不注意保養,大冬天的還在冷水裡洗衣服,弄的有些宮寒,另外,你出生的時候應該是早產,先天上就要比別人弱一些,這藥澡對你有好處,少泡一次都不行。”
“那好,不就是再疼六次麼,我忍了。”李鳳兒咬牙,天知道,那藥澡泡起來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就跟,就跟上大刑,不對,就跟把全身的骨頭拆散了一樣難受,實在是叫她想想都要打哆嗦。
李春卻對金夫人和李鸞兒討好的笑笑:“春哥兒聽話,春哥兒是好孩子,春哥兒願意泡藥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