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木牌的丫環覺得自己今天不是一般的倒黴,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沈府的麻雀好像和她有仇一般,緊緊的追着她不放,還外加時不時的對着她拉鳥屎。
想她雖然長得不起眼,可好歹也是個愛漂亮的小丫頭,被一隻麻雀追着拉鳥屎實在是丟人得很。
遠遠的瞧見她家小姐的身影,小丫環趕緊跑了過去。
陸惠兒見到自己安排的丫環一臉喜色的跑了過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那木牌已經倒手了。
迅速的從丫環的手中接過了木牌,將木牌藏好了之後,她便繼續和其他的夫人小姐說笑。
“你啊你,真是不要命了是不是,見着吃的就忘了其他,看看你的肚子都快給撐破了!”林璇好不容易纔把那羣圍着肉球不放的夫人小姐們勸走,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著肉球道。
【娘,肚子好撐……】肉球躺在地上不願意動彈,嘴裡還嗚嗚嗚的撒著嬌。
“活該!”林璇伸手戳了一下肉球的腦袋,後又心疼的輕輕揉了揉肉球的肚子,換來了對方舒服的呻吟。
【肉球老大,肉球老大,你孃的東西被人偷了!】這時,趕來邀功的胖麻雀跌跌撞撞的飛了過來。
冬天的時候因爲林璇一直有讓人提供麻雀們的伙食,所以這傢伙不但沒有變瘦,反而長胖了,那對小翅膀差點都支撐不起它的體重。
【什麼?】肉球擡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停在自家面前的胖麻雀。
【真的真的,我親眼看見的,一個丫環到你孃的房間偷了一塊木牌,我讓小弟盯著了。肉球老大,咱們現在就去教訓那小偷。】胖麻雀揮動著自己的小翅膀,連比帶劃的鼓動著肉球。
“有人偷我的木牌?”林璇彎下了身子,緊緊地盯著還在不停的爲自己邀功的胖麻雀。
【是啊是啊!一個小丫環……】
胖麻雀話音一頓,僵著小身子保持著兩隻翅膀向上揮舞的姿勢,然後活像炸毛的貓咪一般,猛地跳到了肉球的頭上。
【嚇死鳥啦,肉球大哥的娘在和我說話啊!她居然聽得懂我的鳥語啊!】肉球不高興的甩了甩自己的頭,將膽敢站在它頭頂胖麻雀甩了下去,大大的打了一個呵欠。
【娘本來就能聽懂,有什麼好奇怪的,笨蛋!】
林璇沒工夫和胖麻雀瞎扯,接著道:“真的有人偷我的木牌?是什麼時候,偷的是什麼樣的木牌?”
胖麻雀的心理素質也還算是不錯,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就在你換了衣服之後,她在你放亮晶晶的盒子裡翻了一塊木牌。】“只拿了木牌?”林璇納悶的問道。
她親身母親留給她的林牌,她因爲懷孕的原因就沒戴上,就是放在珠釵盒子裡的。
【只拿了木牌。】
胖麻雀死命的小雞啄米狀的點頭。
林璇搞不懂了,她那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木牌,有什麼值得可偷的?她珠釵盒子裡可是有不少的貴重首飾,那丫環不偷值錢的東西,反而去偷對別人毫無意義的木牌,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原因。
“那個人還在府中沒有?”林璇問道。
【應該還在,我讓小弟跟著了,跑不掉。】
林璇越想越不對勁,便讓胖麻雀就看看那偷東西的人還在不在。
胖麻雀得了指示,立馬就揮動著小翅膀飛走了。
很快,那胖麻雀又飛了回來,告訴林璇偷東西的人在正院,不過那小偷把林牌交給了另外一個人。
至於到底交給了誰胖麻雀也是半天都說不清楚,畢竟麻雀看人和人看麻雀的感覺是一樣的,基本上分不清楚誰是誰,那胖麻雀能說出是個穿杏色衣服的丫環已經很不錯了,其他的說不出來也算是正常。
只要人還在府裡就好,林璇趕緊把招來了玉珍,讓玉珍正院看看,今天府中的丫環有誰是穿著杏色的衣服,而且身上還沾了鳥屎,旁邊還有麻雀飛來飛去。
玉珍搞不懂林璇這是要做什麼,不過還是迅速的去了正院打聽情況。
其他夫人小姐帶的丫環,再加上沈府本身有的丫環,丫環的數量可不是一般,只不過穿著杏色衣服的不算太多,而身上沾了鳥屎的就更少,玉珍不過是在正院裡轉了一圈,就找到了人。
“那人是惠表妹身邊的?”林璇皺眉。
玉珍點頭。
這下林璇更加肯定有問題,看樣子那丫環多半是把木牌給了陸惠兒,畢竟如果沒有人指使,那丫環不可能去偷她的木牌。
只是令她覺得奇怪的是陸惠兒怎麼會突然對她的木牌有興趣?居然還讓丫環做出這種偷竊的事情。
不過這木牌對她來說可是這身體親生母親留下來的爲數不多的東西了,不能就讓人隨隨便便的拿了去。更何況這個院子又不是菜市場,哪裡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次的事情是院子的下人疏忽了,以後一定得多多注意纔是。
這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她要是什麼都不做,那她就不是林璇!
陸惠兒這麼偷偷摸摸的拿她的木牌,定是想要做什麼。她林璇可不是好欺負的,既然陸惠兒敢讓人偷,那她就得承受偷人東西的後果。
林璇心中升起一計,對著玉珍耳語一番。
玉珍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抓小偷,肉球也要抓小偷……】
“放心,少不了你的,你可是主角。”林璇撓了撓肉球的下巴。
安排好了一切,林璇便一副什麼事兒也沒有的樣子去了正院。
她特意掃了一圈,果然在離陸惠兒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穿著杏色衣服的丫環,而那丫環這會兒瞧著還挺狼狽的,頭上還有一胖一瘦兩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惠表妹,你那丫環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這丫環身上放了什麼吸引麻雀的東西,怎麼就圍著她不放?”林璇故作驚訝的走到了陸惠兒身邊。
陸惠兒這會兒正惱著,誰知到那兩隻麻雀是發了什麼瘋,不停地在拉屎吵鬧的,還差點把鳥屎拉在她的身上了。
這會兒聽到林璇這麼一說,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虛,強撐著道:“我也不太清楚。”
“這樣可不好,還是趕緊下去洗洗纔是。”林璇好心的道。
陸惠兒點了點頭,對著那丫環怒道:“沒聽到沈夫人說什麼,還不趕快下去!”
那丫環連連應是,只是剛想退下的時候,玉珍就從外面跑了進來,對著林璇急道:“不好了夫人,咱們府裡進了賊,夫人的東西被偷了!”
玉珍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小,站在林璇周圍的夫人小姐都聽到了,齊齊的發出一聲低呼,陸惠兒心中一緊,暗道不好,沒想到這麼快林璇身邊的人就發現東西不見了。
“什麼東西不見了,院子裡的人是怎麼做事的,居然讓人給偷了東西?”林璇呵斥道。
一旁的夫人見林璇生氣了,連忙出聲勸了幾句,說是肚子裡的孩子要緊,不可隨便動怒。
“不見的是夫人的木牌。夫人恕罪,奴婢該死,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之前夫人換衣服的時候東西都還在的,誰知道不過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東西就不見了。”玉珍直接跪在了林璇的面前。
其他夫人一聽,臉上頓時有些不好看,特別是那些在林璇換衣服的時候跟著去了院子的夫人小姐。
玉珍這番話豈不就是暗指她們之中有可能就是偷東西的人?
頓時,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不少夫人小姐都悄悄的打量著對方,猜測是不是有人身邊的下人手腳不乾淨。
她們到底還是沒有懷疑前來赴宴的夫人小姐,畢竟大多數人還是沒有那麼眼皮子淺,也沒有哪個窮得敢隨意在到主人家做客的時候偷東西。
“我的木牌不見了?”林璇一臉震驚的看著玉珍,隨即身子一軟,好像站不穩似的往後倒。
這可嚇著了旁邊的人,連忙扶住了林璇,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找,那可是我娘留給我的,絕對不能丟!”林璇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急忙對著玉珍道。
“可是夫人……”玉珍爲難的看了一下週圍的人。
陸惠兒越聽越覺得不妙,頓時覺得懷中的木牌像個燙手山芋似的,不過她倒是沒有想過要把木牌塞到丫環的手中,畢竟丫環有可能被搜身,可她身爲知縣大人的千金,相信是沒幾個人敢搜身的。
只可惜她還沒有慶幸完,先是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高昂的尖叫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猛的被一個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啊!來人啊,救命,救命!滾開,滾開!”陸惠兒一回神便看到一臉兇相的肉球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還亮出了尖銳的爪子,撕扯著她的胸口。
這下可把她給嚇得個半死,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命喪於肉球的利爪之下,也顧不得形象了,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旁邊的人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一時之間都愣著沒有上前幫助陸惠兒。
“哎呀,夫人的木牌!”這時,玉珍突然大叫了起來,驚醒了呆愣中的衆人。
只自半塊看不出到底雕刻著什麼東西的木牌從陸惠兒的懷裡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