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鍊先生對張楠的手筆已經有些無語了，這只是座招待客人的房子，居然用如此名貴的名畫做點綴，那在這座規模大到離譜的超級莊園的主樓內，用的是什麼東西裝飾?
難以想像，不過也不用急，兩個多小時後自然就能揭曉。
就兩幅天價的油畫，當確認是真跡之後，希拉里與丈夫不得不想得更多。
等希拉里去看了書房裡掛着的那副肖像後，小聲對丈夫道：“這會不會是個警告?”
拉鍊先生搖頭道：“應該不是，檢查過的，畫框頂部有少量灰塵，我們決定來做客也就是上週的事，只是個巧合。
還有，這裡沒竊聽器，艾倫先生是有身份的人，而且文森特他們檢查過了，我們可以放心說話。”
文森特，拉鍊先生的安保負責人，他當參議員時就是，經驗豐富。
莊園很乾淨，書房更乾淨，顯然時常會有專人進行打掃，但掛着的名畫的養護清理是隔一段時間纔會進行一次，連着這畫框也是不允許時常擦拭的。
講衛生是好事，但也得看什麼場合、對象是什麼。
聽到丈夫的話，希拉里再次看向肖像畫，“我記得那個小鬼子是跳樓死的，應該有個有個半年了。”
新聞裡放過，還不止一條。
“差不多，去年可差點沒把那些搞藝術的給氣死。
這倒好，疑團解開。”
“新聞裡說畫都抵押給了銀行，忘了是什麼銀行。”
拉鍊先生也順着妻子的視線看向牆上的油畫，道：“銀行名字我也沒記住，誰會去注意那個，不過我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陽光星辰集團在日-本有大量投資，在他們最熟悉的金融領域呼風喚雨，被它整垮、收購的小鬼子企業不少，其中有好幾家銀行就是被它生吞了的！
有我認識的經濟專家說這個艾倫的金融公司這幾年至少在日-本撈了五百至上千億美元的現金，加上鯨吞收購的固定資產，可能有個幾千億美元。
日-本的銀行都是私有股份制，規模超大型的不多，用金融戰爭的手段吞掉、整合，甚至毀掉幾家銀行不是什麼怪事，很正常。
對陽光星辰而言更不是什麼難事，資本市場，資本就是最強的武器！
這些年跳樓的小鬼子多得數不清，這裡頭被陽光星辰間接整死的就不少，我們這個朋友不僅賺錢的本事強到匪夷所思，下手還絕不留情。
不過…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在華夏出生，不然20年後要是參加總統選舉，十有八九能贏。”
這話很有意思，幸運或者不幸，不知道是對張楠個人而言，還是站在整個美利堅的立場上。
或許兩者都是。
“巴巴，你說我們是不是該高興，有這麼個強大的盟友?”
巴巴，拉鍊先生家人們專用的暱稱，或許還有極少數幾十年的老友會這麼叫他。
不過再過幾個月，除了家人之外，估計這暱稱就得自動消失了。
聽到妻子的話，拉鍊先生笑了笑：“至少現在是，爲什麼不高興?
朋友，我們有這樣的朋友能省了不少麻煩不是，朋友，總比成爲對手好。
那些老牌家族一個比一個黑，我可不想將來成個傳聲筒的傀儡，這個艾倫或許能給我們更大的操作餘地，等這次開誠佈公的談話後應該就能清楚了。”
1990年，在巴黎蒙馬特區的一個拍賣會上，一位叫齊藤良平的日本人以7810萬美元的天價，拍得了法國印象派大師雷諾阿的《紅磨坊的舞會》。
大手筆，這傢伙幹嘛的?
小鬼子大昭和製紙的總裁，生產紙張的，是有錢，但還達不到世界頂級富豪的水準，就是十分喜歡收藏藝術品，性格還非常自負、狂妄！
一副《紅磨坊的舞會》小意思，齊藤良平同時還買下了梵高在自殺前一個月，爲精心照顧他的加歇醫生畫的肖像，花了1.52億美元的天價，直接打破了世界名畫拍賣紀錄！
89年年底是有不少小鬼子因爲股市崩盤跳樓，但這些倒黴蛋中大部分是投資者，至於上市企業的大股東們不過是紙面上的數字的減少而已。
再說了，股市是崩盤了，但經濟全面衰退有滯後期，不然那個齊藤良平也不會一次性花上兩億多美元買畫，更不會有他在去年的瘋狂叫囂！
就在去年初，齊藤良平還對外宣稱：等我去世的時候，我要將《紅磨坊的舞會》和《加歇醫生的肖像》同時點燃！
小鬼子很會玩，這話立刻引起了衆怒，但別人也沒辦法：人家花大把錢買的私人物品，能咋辦?
估計瘋狂的齊藤良平也是這麼想的：這些畫生是我的畫，我死也得是我的畫，你們誰也別想擁有！
然後嘛…
這人不能太狂，太狂會遭報應，再說也不想想在拍賣場上的時候，還有比他的錢多的多的富豪的代理人爲什麼沒繼續出手，甚至還有名坐在中後排的代理人像看死人的眼神看他。
哦，那名眼神怪怪的代理人事先被告知：“價格推上7500萬和1.5億就行了，接下去你就看熱鬧。”
委託人就像要做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遊戲，還說自己沒時間，不然也要到拍賣場逗逗那個250傻冒。
推，不是買，一切都在預料當中：委託人壓根就沒打算買！
狂人想將名畫帶入地獄，但日-本不可阻擋的經濟衰退在怎麼也無法起死回生的股市拖累下，如狂潮一般席捲而來。
齊藤良平的造紙集團也遭遇了嚴重的經濟危機，加上有人閒着沒事讓手下對其重點照顧了一下，不僅僅那兩幅名畫被迫給銀行作抵押，收藏的其它藝術品也基本進了銀行的保險庫。
然後嘛，銀行都完蛋了，到期的抵押品自然也成了銀行的債主的東西。
該拍賣的拍賣，該消失的消失，一切就看大債主的高興。
買價兩億多，抵押可押不了這麼多，當負債累累、身敗名裂的齊藤良平從辦公樓窗口一躍而下後，張楠得到了需要的藝術品。
兩個月之後，在日-本的陽光星辰所屬金融分公司內的一個小項目組經過覈算，發現整個針對性的金融操作流程項目組虧了6000餘萬美元，貌似損失慘重。
其實但不說總老闆的拿走的少量“小零碎”，單單雷諾阿同梵高的畫買價就是2.3億美元。
其實沒虧，還大賺了一筆！
張楠知道人家要賣畫，但他沒興趣傻不拉幾的讓人去拍賣場和別人火併：兩幅畫賣兩億多，你是搶錢呢，還是準備洗錢?
腦子有毛病！
現在好，派駐小鬼子那邊的公司人員當時相對比較閒，給他們找了點事做。
幾個月的時間，兩幅名畫價格變成不到1/3，還有些額外的小戰利品，很好的生意。
原本那傢什麼大昭和造紙株式會社也可以變成自己的產業，但張楠討厭一切帶“昭和”字樣的玩意，也看不上。
他在日-本的投資集團對造紙行業更沒興趣，就將事先從那個死鬼齊藤良平手中得到的造紙集團股份股份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