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石灰遇水會沸騰，這時候要是把人的肢體硬塞下去，那滋味……
鄉下地方的土辦法私刑，這殘酷程度不比什麼滿清十大酷刑遜色！
至於托馬斯挖人眼睛的想法最後被打消，原因倒不是他不敢幹，因爲一是沒必要，附近壓根就沒監控，那麼高大上的裝備在大型商場和重要場所纔有。
二是帶上頭套後，還能認出人來那是扯淡。
最後一點最重要：達莫的家裡都有這麼多受害者的殘肢，那按照常理，一定還有更多受害者的屍體被隱藏或者掩埋了起來。
那個瘋子不可能把所有東西都給吃了，那尋找屍體、指認地點這事可沒法指望個被挖了眼睛的瘋子。
得給密爾沃基那些種族主義者比例不少的警察們找點事幹，這人太嫌了可不好！
張楠回了酒店，今晚還會安心住在這，就算那個殺人瘋子暴露了，也和自己這幫人沒關係。
按照戴維斯的理解，沒有任何一個警探會有興趣來查公寓對面的酒店：見過一幫“替天行道”、兇殘之極的傢伙就住在案發地對面、不到一百米位置的酒店房間裡的情況？
沒有！
歷史上有沒有不知道，但至少戴維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再說自個這趟來甚至都有個早就想好的藉口：這裡可是哈雷的故鄉，來這裡買摩托有感覺。
狗屁藉口，但總比沒有好；住個條件湊合的酒店也無所謂，自個喜歡，富豪們的世界這警察也不懂。
其實張楠對摩托車完全無愛！
爲啥？
不單單因爲自己很早就有汽車駕駛證，很多時候還能蹭車開，還因爲這會剡縣一年才考一批摩托車駕照，基本上還是單位身份培訓的。
至於更早的時候，在縣城騎摩托壓根不要駕駛證。
但駕駛證不是重點，摩托車纔是重點。
似乎記得全縣第一批考了35人，20幾年後好像就剩下一兩個；第二批38人，二十幾年後還活着三個半！
王德彪算一個，他就是第二批的，那半個的意思是有個傢伙終生癱瘓……
那其他人呢？
少數壽終正寢，大部分死於車禍！
一座縣城歷史上血淋淋的教訓，八、九十年代這樣的情況在全國很普遍，妥妥的不統計不知道，一統計嚇一跳！
張楠會騎摩托車，但自從90年代中期之後，打死不騎！
但藉口嘛就是藉口，弄個幾臺哈雷回去，放在車庫裡生鏽無所謂：保鏢們也甭騎，安全第一，就算安全係數極好的哈雷也一樣。
張楠也不睡，看電視，順便打打電話。
到了半夜12點，阿廖沙來通知：目標從酒吧出來了，是一個人。
前邊大家估計着那個瘋子也不會帶個新認識的同性-戀獵物回那套公寓，因爲牆上的那些照片就能嚇死個人。
但也完全不排除可能性，因爲瘋子的世界你不懂！
“一個人就好，免得還要控制另一個。”
張楠隨口說了句，順便戴上保密通訊耳機，再透過窗簾觀察對面。
距離近，不用電話了，還是通話器方便。自己也不說，聽着就行。
對面公寓窗戶已經變黑，關老大他們正在守株待兔。
挺佩服他們的，黑暗中和一堆人頭、人體殘肢在一套房子裡還能待得下去。
死人是最安全的對手，這樣的觀念也只有那些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的戰士的腦子裡纔有，就算張楠這個前盜墓賊也不大吃得消。
耳機裡能夠清晰聽到街上汽車內監視的夥計傳來的通報聲：目標出現，正走向公寓樓。
張楠也看到了人，透過望遠鏡，能看到是個金髮的男子。
這會保羅也在房間裡，看着那個曾經的熟人、現在的變態殺人狂走進公寓大門、走向陷阱。
一切正常，張楠放下了望遠鏡，問保羅道：“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保羅搖搖頭，“我剛纔去對面看了，該慶幸當初這個瘋子手下留情，沒吃了我。”
曾經認識的人要栽在自己一夥人手裡，這種感覺會很彆扭，保羅心裡沒有芥蒂就好。
張楠也不過是多操心：要是一般殺人案，那可能會有點彆扭。
但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殺人、jian屍、吃人肉的瘋子，保羅真是在慶幸當兵那會，那個瘋子沒把自己當牛排給煎了。
也不知道原本在保安室門口的蘭迪是怎麼隱藏自己的，一切很平靜，耳機裡也沒有任何聲音。
一會後，聽到耳機裡傳來關興權的聲音：“目標已經控制，我們正在拍照片、錄像。
各單位把見不得人的東西都蒐集起來，過會準備先撤走。”
幾聲“明白”，張楠這邊把自己的望遠鏡也交給了保羅，反正肉眼也能看到對面的情況。
窗簾拉下來了，燈亮着。
過了好一會，看到有人提着點東西走出公寓門口，藉着路燈燈光，感覺是戴維斯。
果然，過了會回來的是他。
臉色有點怪怪的，對他來說，今天受到的刺激比20來年警察生涯里加起來的刺激都大！
碰上個百年一遇級別的一個變態殺人狂，剛纔更是見識了什麼叫“對敵人的殘酷”！
那個瘋子姑且能算敵人的話。
正常人類是不吃同類的，那個變態吃人肉，算敵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但過程有點殘忍！
“他們怎麼弄的？”
張楠有點好奇，問道。
“把人捆在張椅子上，整張嘴連半個腦袋都用膠帶給封上，膠帶都是房子裡找的，繩子是牀單做的。
然後兩條胳膊直接給掰折了，用的是反關節技，常見技巧，沒有特指性。
用個榔頭把髕骨敲碎，再把兩條小腿塞進那個大桶裡。”
聽到這，張楠都不想問誰幹的，這兇殘程度……
戴維斯把箱子交給保羅，“這裡邊都是夜視儀，我還得回去。真是操-蛋，怎麼碰上這麼個殺人狂！”
張楠感覺他其實也是在罵自己的同事：太兇殘！
還好是一夥的，不然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還要回去幹嘛？”
心中有疑問。
戴維斯也大概感覺到了老闆的不解，道：“我得去檢查一下，免得留下痕跡。”
“對了，這麼整會不會給整死了？”
“林明說不會，他說知道輕重，不搶救也至少能活24小時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