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老古說話,被這一聲急促叫喊吸引了過去。
雙手捂着耳朵的阮濟海因爲靠在門上,雖沒有聽到,身子可以感受到石門的震動,鬆開手,望向了蕭天真,表情有些着急。
“快開門,救人!”聲音又響了起來。
蕭天真說道:“不要恐慌,把門打開!”蕭天真小聲對我和小蛇說道:“蕭關,方纔我們三人的對話,絕對不能讓第四人知道。”我和小蛇均點頭答應。
阮濟海推了推麻金和麻銀,兩人都從石門邊上推開,阮濟海發出一聲悶響,手臂肌肉發力,將五米高的石門打開了。
門口站着的,竟然古家三口子。
這一家人去而復返。
老道士衣服破了好多個洞,一雙黑手血點斑斑。
道姑揹着古九天,頭髮凌亂,木簪子已經不見,臉上、半邊身子都沾滿了血跡,大黑貓喵喵地難過地叫着,順着衣服,還有鮮血“滴答滴答”地落下來。
古九天額頭上滿滿的汗水,嘴脣已經發白。
道姑佩蘭的眼中似有淚水,在老道士的攙扶下,將古九天放了下來。
古九天的左手已經不見了,臉色虛弱不已,奄奄一息。看到這一幕,我和蕭天真連忙跑了起來,衝到了古九天身邊。
道姑佩蘭喊道:“救人,求前輩救人。”佩蘭的亂髮在風中飄舞,雙本蹲下來扶着古九天,雙腿一變,改成跪着的姿態,懇求蕭天真。
蕭天真神情凝重,說道:“阮濟海,我記得你有個蛤蟆療傷的藥膏,全部拿出來,快……快快……”
阮濟海連忙跑動,在靠近西邊的石壁之上,取出一個木盒子,飛快地跑了過來,上面有些止血的藥膏,還有一卷紗布。蕭天真手法嫺熟,先是用布綁住了手臂附近,而後用上藥膏,用紗布綁住了,又在古九天手臂上按了幾下,鮮血才被止住了。
“是什麼人進來了?”蕭天真問道。道姑佩蘭擦了擦眼角淚痕,說道:“應該是黑煞的人。我們出洞的時候,正好和他們遭遇,就起了衝突。我們來了一回,回撤的時候,要熟悉一些,暫時擺脫了他們。不過……不過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蕭天真沒有馬上接上道姑佩蘭的話,而是看了看古九天,見他精神低落,眼中通紅,淚水更是不受控制,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小少年,被因爲一隻手臂就折了求生意志
。老夫還等你找我報仇的,你難道忘記了,要真是這樣,我睡覺都會笑醒。”
古九天疼得已經說不出來,眼角都疼出了淚水,勉強說道:“你這隻讀過書……老銀僵……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我不能死,我不會死,一隻手也可以握劍……還是可以斬斷你的腦袋。”
我心中好笑,蕭天真此刻必須要激發古九天的求生意志,不然的話,古九天很可能會有性命之虞。
蕭天真這纔回歸正題,問道:“不用着急,一共來了多少人。他們是怎麼偷襲你們,慢慢地講。”
老道士說道:“不知道是多少人,我們過了溫泉湖後,快走去的時候,就被人偷襲了。小天受傷後,我們根本衝不出去,只能快速折回來。幸好那溫泉湖上的蛤蟆,不再爲難我們,我們才得以退了回去。內子說得沒錯,他們很快就要過來了。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咬掉天兒的手的。”
蕭天真站起來,右手一揮,阮濟海重新把石門關上。關上石門後,阮濟海沒再靠過來,而是守着石門,人高馬大,威面八方,就像一尊門神。
大家都很清楚形勢,可以老道士和佩蘭打得落荒而逃,古九天手被砍掉,形勢已經是十分嚴峻了,
蕭天真示意大家不要說話,保持鎮定。
雖說形勢危急,但我我根本就不用擔心,蕭天真和壯漢阮濟海的存在,還有那大蛤蟆在這裡,不管是來了什麼,都只有捱打的份。
砰砰……砰砰……有東西在撞擊石門。
居然來得這麼快!
石門受到了重擊,而且力量越來越大,阮濟海大喊了一聲,全身肌肉發作,一雙手臂頂住石門。
巨大的重擊聲之後,又傳來了狗吠聲,從這聲音判斷,很有可能是屍狗,屍狗出現這裡,必定是黑煞來了,或許那個養花鬼王也來了。
蕭天真把我拉到一旁,附耳說道:“蕭關,我原本要幫你暫時保管一段時間幽藍土卵,現在看來或許不行了。等下不管如何,都不能死在這裡,要從這裡跑出去,我把幽藍土卵交給我。”
我心中一糾,師父說答應我傳授我養蟲,而後一去不復返,難道這事情又要在我身上發生。
“不!”
“蕭關,黑煞來這裡,可能是搶幽藍土卵,既然帶來搶幽藍圖蘭,就說明不是一般人。蕭關,你要聽話。”蕭天真說道。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跟師父當初一樣。
蕭天真的話真真切切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將幽藍土卵拿了起來,悄悄遞給了我。蕭天真又說道:“大蛤蟆,不管如何,都要保護蟲王蕭關。”
大蛤蟆叫了一聲,跳了一步落在我的身邊,巨大的氣浪衝擊我,我沒有站穩。
蕭天真一步跨上,黑袍一揮,叫道:“阮濟海,把門打開。”
古家三口退到了一邊,阮濟海、麻金和麻銀齊齊散開。我將幽藍土卵收好,門從中間打開。一陣湖風吹了進來,蕭天真已經上前,站在門口,風吹起了他的大衣。
蕭天真完全把背影留給了我。
兩隻無牙的屍狗衝了進來,還沒有靠近,阮濟海兩腳就把屍狗給踢飛了。屍狗飛出去之後,又重新爬了起來。阮濟海微微一愣,叫道:“什麼惡狗,居然殺不死,以前沒見過的。”
道姑佩蘭急說道:“是屍狗。用凍死的野狗,沒有腐爛,有人收集起來,養成了屍狗。這一段時間,終南山不知道怎麼來了那麼多。”
屍狗大叫一聲,滾落在地上,重新站了起來。蕭天真說道:“等下再過來,直接把四條腿全部打掉。就跑不起來了。”
兩隻屍狗再次衝上來,阮濟海還沒有動手,一直呆着不動的紅臉小殭屍猛地動手,快速地跑動,將兩隻屍狗腿抓住,雙手張開,而後,用了全部力氣,將兩隻狗腿猛烈撞擊,兩狗發出一聲慘叫,骨頭都撞爛了,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再也爬不上來。
我有些吃驚,沒有料到小殭屍已經如此厲害,比我想象之中厲害了很多。紅臉的小殭屍暴喝了一聲,洞外跟上來的屍狗再也不敢上來了。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小殭屍向屍狗證明了自己。身後的縫嘴女人,就跟着後面,關心備至,生怕小殭屍受傷。
蕭天真大聲說道:“看來,這說明一個道理,紅臉的都是比較厲害的人。”
聽着這話,我一時無語,沒有料到,蕭天真竟然是一個如此搞笑的人。能在危險時刻搞笑的人,必定是一個鎮定的人。
屍狗被解決後,出現了一個更爲可怕的人,全身黑布罩着腦袋,只露出一雙眼睛,死掉的鬼父茅猿一個樣子的,個子稍微高高一些。
我發現他的腰間掛了一個二十釐米長的玉笛,而他背後紅花叢中,似乎又東西在動。
“敢問閣下是什麼人?”黑衣人說道。這個聲音,分明就是來搶鬼王面具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