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一具曼妙光潤的酮體,入眼是一片粉白的肌膚,胸前的兩個小蓮蓬兒,脆生生,嫩白白,嬌小可人。襯着張開的兩張透明的薄翼,就彷彿一隻美麗的蝴蝶。光滑如玉的腹部,盈盈可握的***兒……如墜入仙境,眼前似夢如幻的女子,讓張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的詩句來。他不記得這首詩是誰寫的,只覺得用第二句來形容眼前的落落再合適不過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溜去,那是一片未開發的神秘地域,沒有叢生的雜草,只有一顆嬌豔欲滴的水蜜桃兒。
“哥哥,你看什麼呢?”
黃鶯般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張世渾身似是一震,面上一紅,眼光強躍過那片神秘的地域,粉白的大腿,光滑的膝蓋,修長的小腿,停在那嫩白的小腳上。用低沉嗓音的說了一句:“小丫頭害人不淺,快把衣服給我穿上。”
說完才意識到這小妮子又那來的衣服,眼睛卻盯着地面始終不敢擡頭。落落是懸空的,小腳並沒有沾上泥土,玉足柔軟纖細,足指上塗着棗紅色的丹蔻,更覺得動人心魄,讓張世覺得眼睛放在那裡都不合適,偏偏避無可避。
“哥哥,落落穿好了。”張世還沒想到辦法,沒想到落落居然自己解決問題了。擡起頭來看到她渾身蒙着一層如水的輕紗,身後的翅膀卻不見了,張世心道她難道是把翅膀變成紗衣了?那輕紗幾乎是透明的,兩顆小紅豆若隱若現,不過也好過剛纔一絲不掛。張世又開始爲怎麼把她帶回營帳發愁起來,現在這樣子一定會讓不少人看到的,怎麼辦纔好呢?
落落歪着小腦袋看着愁眉不展的張世,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一臉的疑惑。過了一會張世突然問了一句:“你能變成以前那麼小嗎?”
張世說這句話的時候才覺得喉嚨有點發幹,心道這小妮子可真是天生的紅顏禍水,早知道水靈是這樣子的,就不費那麼大勁把她從石心裡放出來了。她剛纔的樣子要讓別人看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其實就連自己都差點抵擋不住,對虧她那句哥哥及時讓自己清醒過來了。
“爲什麼要變回去啊?落落喜歡這個樣子。”
張世一聽有戲,心頭一喜,連混帶騙道:“落落變小了纔好帶你出去玩啊,要不然不方便的。”他想起以前就是這樣將小炎‘拐’到手的,玩是小孩子的天性,雖然感覺落落要比小炎大一點,但她的心智卻彷彿比小炎還要小上許多,姑且一試。
“好啊,好啊,落落要出去玩。哥哥我們這就走吧。”張世覺得頭髮被一陣風吹過,眼前身着紗衣的小妮子已經在眼前消失,知道她已經變回去了,心道果然靈驗。嘴角掛上一絲不可琢磨的笑意,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士兵,相熟的不相熟的,張世只是點點頭就過去了。雖然沒有穿鞋,但是他走的比穿鞋的時候還要快上許多。張世纔不管那些兵士是怎麼看他的,他現在最怕的是落落半路又再出什麼狀況那就難以應付了。
還好變小的落落只是在張世頭很乖巧的附着,並沒有跳出來‘嚇’人。就這樣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自己的帳前,揭開帳簾張世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帳內桌椅几案放置的整整齊齊,被褥放置的一絲不苟,早非他赤腳跑出去時的狼藉景象。張世心頭一暖,他明白這些事一定是霖鈴做的,看來霖鈴並沒有離開。張世早先的擔憂如陰雲初霽,微微一笑向牀邊走去。牀前兩隻鹿皮靴擺成一線,枕邊安安靜靜的放着那快怪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又變成一個整體了。現在除了能在石身上看到一個淺淺的紋路,又成了以前的完好無缺的模樣。
張世坐到牀邊拿起那塊怪石把玩起來,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它還是兩瓣的,只是又吸附到一起了。這塊石頭裡怎麼會有水靈他不明白,其實他更疑惑的是飛雪又怎麼知道這些?龍虎關一役後自己陷入了昏迷,不知什麼原因竟和無法溝通很久的飛雪突然取得了聯繫。他隱隱覺得和那天怒斬的發狂,還有定心珠的波動有關係,但又想不明白。飛雪說他們能溝通的時間很短暫,只告訴自己怪石裡的秘密就突然中斷了聯繫,而自己也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要是當時能多問問她就好了。不過也不打緊,眼下還有一個人可以問呢,就是落落了。
想到這裡張世手向後一伸,往頭髮上摸去。這一摸卻不由大驚失色,附在自己頭髮上落落竟不見了……
※※※
後營的帳中,一個上身穿粉紅小褂,下身穿藍色碎花小裙的女子正蹲在地上盯着火爐裡的火苗出神。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捏着一個白手絹,似乎是在扇火,但那把扇子卻已經好半天沒有揮動了。過了一會,那女子咳嗽起來,原來是煙太大了,她才急忙將白手絹捂到鼻間,另一手拿起扇子朝着火爐的風口緊扇起來。隨着她不停的咳嗽,胸脯起伏着,眉心攥成了一團。過了好半天煙小了些,她才咳的沒那麼厲害了,手裡的扇子扇動的速度也緩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這個女子正是霖鈴。
霖鈴喜歡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穿着鮮豔點,帶些喜氣的衣服,現在身上這套衣服就是她今天早上換上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習慣,也許是因爲她想用這樣的衣服來掩蓋什麼吧?可那眉宇間淡淡的憂傷,又豈是一件鮮豔,喜氣的衣服可以掩蓋的?
她的心從那天張世醒來後將自己沏好的熱茶灑了一桌後就變的很涼很涼,就彷彿那灑出的茶水一般涼。那天她幾乎是昏昏沉沉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要去那裡,最後竟鬼使神差的去了那個地方。也許是因爲那裡銘刻着太多的記憶吧,那裡讓她從一個少不更事的女孩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她不知道別的女人的第一次又是如何給了別人,又是在什麼地方。她還很悲哀的想着,假如自己要當初沒有從家來跑出來,要嫁給李太保的兒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呢?
都離家快一年了,也不知道爹有沒有派人找過自己?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躲在這裡吧?
爲了逃避一段強扭的姻緣從家裡跑了出來,可自己選擇的就真的一定是對的嗎?霖鈴覺得自己有些迷茫了。自己又是爲了什麼東奔西跑的,又是爲了什麼學那些縫衣做飯的瑣事……原來自己真的沒有在心裡標榜的那麼堅強,以爲只要自己付出了總會有回報的,以爲自己能等到春暖花開的那一天。可而今他一個冷漠的眼神,一個無謂的表情,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自己如此難過。
男人嗬,你是什麼做的,你在想些什麼?霖鈴覺得自己好累好累,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會,要不還是先離開這裡吧,等自己完全想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再說吧。
就在她打定主意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腳步聲,她迅速躲了起來。雖然不上戰場很久了但是當初訓練學的那些東西,那些本能的反應卻永遠留了下來。
當腳步聲越來越近,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小山坡上,她發現自己的眼睛裡似乎多了些亮亮的,溼溼的東西。
原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原來他還記得這個地方,原來都是自己多想了……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沒有拭去,就任它那麼流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山坡上,霖鈴跑到他坐過的那塊地方,坐了下來,地面上還有他留下的餘溫。霖鈴彷彿感覺到自己已經和他融在了一起,他強壯的雙臂正緊緊的擁着自己,溫柔寵溺的眼神將自己緊緊包住……
直到日薄西山她纔回到了自己的帳裡,之前的茫然和離意都煙消雲散了。這個晚上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很緊,這個晚上她睡的很安詳,夢裡自己變成了一隻蠶蛹,被包裹在無限的溫暖中。
第二天,像往日一樣的起個大早,生火,燒水……其實霖鈴發現自己還是挺喜歡做這些事的,尤其是早上還能看到他睡覺的樣子,每次看過霖鈴那一天的心情都會很好。他睡覺的樣子就像一個孩子,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有一次還見到他在睡夢中含着手指,自己差點沒笑出聲來。
可惜今天霖鈴失算了,他並沒有在帳裡,也許是出去了。看到帳中的狼藉,霖鈴不由搖搖頭,心道自己一天不收拾就亂成這樣了,看來男人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啊。
利落的收拾好一切,想到水應該馬上要開了,先回去看看,現在每天給他泡一杯早茶已經成了自己的習慣。今天的火生了好幾次才着,一直不太旺,也許是霖鈴魂不守舍的原因吧。這麼大早他去什麼地方了呢?沒有看到他,這個早上心裡一直覺得空落落的,幹什麼都沒有精神。
“噗~嗵~噗~嗵”蒸氣將壺蓋吹的上竄下跳。霖鈴從小鐵罐裡捏了一撮菊花茶葉,丟在小茶壺中,直接拎起熱水就灌了進去。一注沸水,片時功夫,菊花便在杯中盛開,好像水墨畫一般。平時都要將水略放一會,用溫水沏茶的,今天自己不知道怎麼了,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忘記了。都是張小賊鬧的,趁着送茶的時候再看看他回來沒有吧。霖鈴在小茶壺的壺把上胡亂襯了一塊布端起來,就向張世的帳篷走去。
嗯?好像有聲音。莫非是他回來了?霖鈴喜滋滋的揭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連壺嘴裡溢出幾滴滾燙的茶水灑到腳面上都沒感覺到。
快步踏入內帳,霖鈴擡起頭的同時停住了腳步,眼裡先是喜悅卻在順便被黯然替代。並非他不在帳中,他就在帳中,只是他帳裡還有一個人。一個女子,一個渾身精赤的女子,兩隻粉臂正環抱着他的脖頸……
[明天估計網線就開通了,再不用來網吧這麼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