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的雙腳仍在圈中,大漢臉上的表情凝重,臉色越來越紅,這是最後一招,想必他也要出壓箱底的了。 第一招來勢洶洶,帶着風雷之聲;第二招匪夷所思,不可琢磨;大漢的第三招終於出來了———這一招竟是了無聲息,慢若蝸牛。
小小心道這下要糟了,前兩次張世都動了,雖然上一次自己沒有看清楚,還是知道他躲過了。而這一次張世竟無動於衷,彷彿嚇傻了一般。
第三拳終於碰到了張世的身體,卻不是說這一拳有多精妙,而是在小小眼裡他始終就沒有躲。
“我輸了,你來吧。”令小小不可思議的是這句話卻是那傻大個說的,按規矩只要讓他接觸了張世的身體就張世算輸了,而剛自己明明看到那慢若蝸牛的一拳碰上了張世的身體啊。莫非是自己看花眼了?小小又向張世看去,他已經笑着走出了圈子。
那莽漢看張世出來,低着頭忙不迭走到了圈裡面。小小還在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大漢已經在圈子裡翻起跟頭來。看到他的樣子,小小又不由笑了起來,心道他莫非也想像張世一樣躲過第一拳不成。
反觀現在的張世卻是悠閒多了,負手站在一旁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竟也像個看客一般的看大漢翻起跟頭來,小小又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來。她第一次發現這傢伙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老實,原來鬼點子也蠻多。
直到大漢已經在圈中翻了大概百十來個跟頭,才見張世遠遠揮了幾下袍袖,作勢踢了一腿,出了兩擊空拳,才停了下來。方一停下,他就大叫起來:“別翻了,你已經輸了。”
“啊?”莽漢聞言停了下來,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小小雖然也不清楚,臉上的笑意卻更甚了。
張世笑而不答,指了指大漢的胸口。那大漢這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原來自己胸口上分明印着一個大大的腳印!
看着這一幕讓大漢不由又撓起頭來,雖然沒有感覺到那一腳是什麼時候踢到自己胸口上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狡辯。好在這大漢倒也拿得起放得下,衝着張世大吼一聲道:“好小子,我輸了。”當下就趴在地上,就欲履行諾言。只是頭轉向馬上的小小,卻是一副尷尬的神情,因爲約定中輸者是要馱着小小在地上爬一圈的。
шшш• тт kān• C O 小小嬌笑着,作勢就要從馬背上下來,那莽漢的頭埋的更低了,此時的樣子就和沙灘上的烏龜一樣。似乎在地上爬一圈沒有什麼,要他馱着這個女子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且慢!”只聽一聲厲喝傳來,張世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那大漢的身前,先將大漢從地上拖起來。然後對他說道:“假如你能回答上我的問題,就不用趴一圈了。”小小正欲張口,聽張世這麼一說心道從開始到現在他這樣安排一定大有深意的,又在馬上穩穩坐了下來,且聽他怎麼說。
那大漢乍聽到這句話,像是一愣,隨即咧嘴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問吧。”說完又看看小小,眼睛眨巴了幾下,那眼裡的表情似乎在說,終於不用揹你啦。看的小小又是一陣竊笑,這漢子也太可愛了,就和孩子一樣。
張世開口道:“你在草原上可聽過‘草原三天’?”
“聽過啊!”那大漢臉上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似乎是爲能回答上張世的問題而高興。張世和小小聽到這裡不由對望了一眼,心道果然有門。
“那你知道他們在那裡嗎?”雖然不抱很大的希望,張世還是希望能從這漢子口中知道的多一點。
“當然知道。”
當大漢滿面笑容的說出這句話後,小小和張世都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張世暗吐了一口氣,要真和這大漢切磋,他只有用刀的。但他知道如果怒斬一出定會是個不死不休的結局,而這大漢魯直的性格讓他不想與之爲敵,所以纔想出那麼個鬼點子來。本想試探下,假如他知道三天的行蹤那也就不用自己漫無目的的尋找的那麼辛苦了,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讓自己誤打誤撞蒙對了,這漢子真的知道。其實張世剛從那漢子的出拳中感覺到,他彷彿還留了餘地,要真和他打結果還很難說。幸虧用了取巧的辦法才贏了這個莽漢,心裡也對自己的安排頗爲得意。
“那你能帶我們找到三天嗎?”樂過了,小小也同樣明白找到三天才是此行的主要任務。所以不待張世開口就忙開口問道。
“你們爲什麼找他們呀?”大漢卻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
小小側頭看看張世,張世笑笑對那大漢說了一句:“找他們打架。”
“哈哈哈哈……”那大漢發出一陣大笑,狂放的笑容似乎震的大地都微微顫抖,讓張世和小小都是一臉的茫然。
大漢笑罷伸出右拳,捏的骨節嘎巴嘎巴作響,開口道:“那你早不說,來吧!”
張世心頭一震,彷彿有些明白什麼,突然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就是你說的‘草原三天’的老二,巴特!”這句話如旱雷一般在張世和小小的心裡炸開。
小小沒料到他們找的草原三天居然就在自己眼前,而張世也終於明白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大漢的時候,那種不安的感覺是從那裡來的。那拳風,那如醋鉢大的拳頭能對之前派來追擊的兵士造成那麼大的殺傷力也不足爲奇了!
張世開口問道:“你就是霸者天——巴特?”大漢笑而不語,顯然張世所問非虛。
張世衝着小小將手一招,小小把馬背上的怒斬拋了過去,人也從馬上跳了下來。霸者天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是否無情天和陰陽天也在左近。小小向四周張望着,現在她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就是聯絡其它的人。
放開神識在四周探索一遍,感覺到左近並無人跡,但是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脂粉味從風中傳來,正向這邊吹。不會是師傅他們,那一定就是敵人了。看張世已雙手抱刀,在霸天身前三丈站定,她忙從腰間拿出一方紅紙來。
張世現在無暇分心,全身貫注到刀上,鎖定霸天的一舉一動,身上那種不羈的豪氣夾雜着磅礴的刀氣正在不斷提升。而霸天本來滿臉笑意,看起來無比輕鬆的面容也開始變的凝重。他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對手,雖然早看出他全身沒有功力,又沒有那種破而後立的感覺,偏偏讓人生出一種他是一個難撼的大山一般的感覺。剛纔本來想在切磋中一試究竟,卻讓這小子耍滑了。那三拳只讓他感覺到這小子身上似乎有什麼外放的內氣,說是內氣又不像是氣,硬是讓自己只擊中虛影,打不中實體。打架的時候霸天喜歡實實在在,真刀真槍的來,剛纔就憋了一肚子氣。雖然現在不知道他爲什麼又要和自己打了,但這個人現在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興奮,那管他是爲什麼要和自己打呢。
小小手裡那方紅紙已經被她疊成了一個紙鶴,疊好後小小在那紙鶴的兩隻翅膀上分別彈了一下,又在紙鶴上吹了一口氣,然後信手一丟,那紙鶴居然就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