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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更驚人的事情發生的,一切看似是那麼自然,又處處透着詭異。霸天的拳頭,被那一刀生生分成了兩半,每一半上還連着粗長的肉條,應該是霸天的手臂吧。見過做麻花的人,知道麻花搓好後會留一個結在裡面,現在霸天的臂恰似那一個麻花,而張世挑開的就是那個結。隨着那個結挑開,張世的刀生生將看似擰的很緊的麻花恢復了本來的面目,成了兩根肉條。每根肉條上還連着兩個肉球,那兩個肉球竟也是拳頭的模樣。
雖然那被分成的兩個拳頭,比剛纔來勢洶洶的一個拳頭要小上太多,但每一個拳頭還是要大過一般人的拳頭。
斗大的一個拳頭又變成了兩個醋鉢大小的拳頭,張世微微一愣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一拳竟也是剛和柔的完美結合。
那個風車是霸天的兩隻手臂造成的,當他擊出這一拳的時候,兩個風車都同時變小,越變越小,但擊向自己的拳頭卻只有一個。一個碩大的拳頭,被張世像麻花一樣的解開後,他才明白爲什麼那個手臂像是麻花一樣了。因爲那一個碩大無比的拳頭竟是霸天的兩個拳頭糅合到一起的,那一個手臂也是兩個手臂糅合到了一起的。
剛柔結合到如此地步的確稱的上完美了,而就在張世這一愣的功夫,那個碩大的拳頭消失了,霸天的雙臂也終於恢復正常,和之前一樣。張世有些後悔,因爲這一愣,已經讓他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本來在破開霸天那一拳後他可以一鼓作氣,用這刀鋒劈開霸天的胸膛,但是就是那微微一愣,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爲霸天也並非泛泛之輩。
何況張世在思維一滯後,覺得自己又活了,又是個人了,他知道那靈光一現的感悟也消失了,不由苦笑了一下。說來剛那趨於完美的一刀只能算解圍,而不能算破敵了,因爲霸天現在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心道要是高娃之流,也許在見過那一刀的威勢後也許會驚走,即使沒有驚走也會對信心造成極大的打擊,那種心靈上的打擊更勝過肉體上的傷害。
但是現在他面對的是霸天,這個人看似魯直,卻絕對不能以常人視之。他絕不會驚走,更不會對他的信心造成什麼打擊,只會讓他越——挫——越——勇!
雖然是第一次交往,但張世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他對霸天這個人的評估!果然在張世露出那個苦笑的表情後,霸天也仰天大笑了起來,甚至在張世面前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下,張世已經知道自己所料不錯了。
正如張世所想,霸天笑罷,將左臂在胸前一橫,右臂向後一擺,對着他施了一個匈奴的正式的禮節後,雙目灼灼道:“好漢子,剛纔你對我留情,我小巴領你這個情,但我小巴從來不會在手下留情。不過你放心,既然我說過領你這個情就一定會還的,殺死你後,定爲你厚葬。”
張世心道,果然讓自己猜中了,這莽漢子絕對不能像常人一樣看待的,自己所謂的‘手下留情’,卻讓他激起了更高昂的戰意。想來接下來的就不是一場惡戰那麼簡單了,也不知道小小將信號到底發出去了沒有,黑水,白山,金三他們爲什麼還不來?心裡這麼想口了卻道:“那樣最好!不過只怕你是還不了這個情嘍。”說罷哈哈一笑。雖然知道霸天戰意高昂,不過他卻沒有聽出霸天叫自己小巴的意思。小巴和老刀是巴特和魯原彼此之間的稱呼,雖然老刀稱霸天小巴,但霸天從來沒有在口中叫過自己小巴。在和張世的打鬥中,從認爲他和魯遠很像,現在在霸天心裡已經升到一個和魯遠一樣,甚至高過魯遠的地位了,由此可見霸天對張世的重視程度。
張世在笑,霸天也笑了,雖然從兩人的眼中都看不到一絲敵對的情緒,甚至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但格殺中的惺惺相惜往往有着更深刻的涵義,那就是都視對方爲真正的勁敵,現在兩人就是這種惺惺相惜。
霸天將兩腳一併,雙臂展開,做出與之前老鷹抓小雞截然不同的一種架勢來,整個人像一個‘十’字;而張世卻兩腳虛虛浮浮,身形搖搖晃晃,手腕前伸,刀尖斜指,看他的樣子比不會武功的樣子還不如,就彷彿一個第一次拿刀的人一樣。
雖然兩人的樣子都古怪非常,表情輕鬆,卻不知道這是他們都施出了各自最拿手,最完美的起手式,心裡的認真更勝過往昔每一次惡鬥。
兩人的第二次真正交鋒即將展開,就在此時耳邊卻穿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婉轉動聽,如空谷幽竹,黃鶯出谷,泉水叮咚……這美妙的歌聲令交鋒前夕的張世和霸天都不由向旁邊看去,一看之下兩人都是一臉的驚詫,互相對望了一眼,又將頭轉過去,注目着歌聲的來源。
張世詫異的是很難想象,那美妙的歌聲卻是身着豔紅的羅裙,說話陰陽怪氣的高娃發出的,而看到站在高娃對面的小小,張世臉上的驚詫已變成了一片肅穆之色。隱隱已經想通了其中的環節,因爲小小現在在跳舞。
看樣子是高娃給小小唱歌,而小小正給高娃跳舞。如果這裡有什麼值得歡慶的事情也就罷了,偏偏是在這前後見不到人的荒原上,又在這敵對的氛圍中,那這歌舞就真的有幾份不協調了。
令張世詫異的當然不僅僅是這些,而是小小的舞姿讓他有些熟悉,那舞姿裡有着他曾經見過的天魔舞的影子。二女一歌一舞,這其中一定不簡單。
只是令張世不明白的是,小小現在的舞姿似乎又不像是自己見過的天魔舞。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小小天魔一舞的時候,那時的小小風情無盡,魅惑無邊。千千萬種美麗,萬萬千種風姿,隨着她緩步踏起,流水般變幻不休。那朦朦朧朧偏又清晰無比的奇異美感,足以令任何存在自心底,震撼感嘆。舞姿變幻無窮,窮盡世間萬象;舞步徐徐踏起,妖異魔魅無盡;舞蹈風姿無限,魅惑蕩魄銷魂。天地間的一切美麗,似盡歸於那一舞之中,在飄渺舞姿中展示無餘。而此時她這舞姿,說實話只能算的上平平,見過天魔舞的張世也並不覺得有多誘人。
再觀高娃,她的歌聲雖然婉轉動聽,但似乎那歌聲裡並沒有一**人的味道。張世明白有一種音功,能達到擾人心智的程度,但現在這歌聲雖美,但說到誘人也只是泛泛。
但張世卻忘記了武道中有返璞歸真,更忘記了弈道中還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說。小小和高娃現在實是已經到了無比兇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