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佈下‘無縫空間’,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妨礙到我們了!哈哈哈......”狼神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
張世手往身後探去,纔想起飛雪已經不見了。抽出腰際的怒斬,橫刀戒備。他從狼神的笑聲中感到了敵意。
狼神眼裡綠光閃過,“你以前總愛當個傳道者,居然也能看到你拿刀的一天。哦,還有這樣東西?”他的眼光在怒斬身上稍做停留。
然後又怪笑道“不過你覺得它比的上我的‘狼賁’嗎?”雖看不到那尊塑像在動,卻能感覺到他正笑的全身發抖。
張世暗想‘狼賁’?是說他手裡那根狼牙棒嗎?
“雖然我只有九牛一毛的神力可用,但對付你這一體的凡胎已經夠用了!接招吧——”聲若狼啼。
那尊塑像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但看在張世眼裡,卻完全變了模樣。塑像手裡的狼牙棒高高舉起,一頭‘巨狼’揮舞着鋒利的爪牙向自己撲了上來!是幻影,卻比張世經歷的每一次搏殺都要真實。
這個緊要關頭張世居然閉上了雙眼——
他彷彿沒有動過,又好似是動了一下,手裡的刀似快實慢的迎向撲來的‘巨狼’!
狼性奸詐,果然那個‘巨狼’在怒斬迎上的方向又繞了一個圈子,堪堪擦過怒斬的刀鋒,向張世的前胸撲去。
張世手裡的刀,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護到胸前。狼頭向後退去——
這一次交鋒險到了極點,張世相信要不是心眼事先的感知,也許現在自己的前胸就被撕成碎片了。
‘巨狼’再襲——
這次是張世的肋下,他的身體似乎如陀螺般在原地上打了個轉,怒斬將身體護的滴水不露...
‘巨狼’沒有退去,只聽一聲狼啼,那頭‘巨狼’的身體似乎大了好幾倍,張開的血盆大口流着的口涎發出腥臭的味道,令人頭暈目旋。
有毒——
張世閉上了身體所有的氣息,就連每一個毛孔都不放過,完全封閉了自己。星空的體驗不但讓內力達到一個駭人的地步,還讓他學會了內息。反言之,現在張世身體裡就有一個自己的天地。可以自己釋放,呼吸,吐納,循環...暫時關閉和外界的聯繫沒有大礙!
好大一張口!
竟然意圖將張世和怒斬一起吞入肚中!
張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就在‘巨狼’口中的涎水快要滴到自己臉上的時候,他動了——
確切的說,不是他動了,而是他手裡的刀動了,使出了擎天一刀!狼神佈下的無縫空間似乎因爲這一刀發生了略微的變形,空氣在這一刀劈出後,由稀薄變的駁雜起來!
這一刀是張世隨心所欲的一刀,他彷彿想起當日在天問石前描摹的樣子,恍然無覺的神態。面對龐大自己幾倍的生物,沒有恐懼,沒有興奮,就那樣自然又洋溢自信的劈了出去!
‘巨狼’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只見狼脣上滴出幾滴鮮紅的血來...
張世知道那刀應該劈中了‘巨狼’,不過傷害並不大!
‘巨狼’退了回去,在空間裡瞬間失去蹤影,只能聽到一短一長的嚎叫...
令張世驚奇的是那嚎叫聲似乎是從那根狼牙棒上傳出的,像是人在喘氣的聲音。張世卻不這麼理解,他相信那是一種奇異的訊號,也許是下一次猛烈進攻的前奏!
“嗬!果然是他的化身,擁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不過本尊還沒放在眼裡!”這聲卻是狼神發出了!
“嚐嚐本尊的萬狼狂賁吧!!!”
塑像手裡的狼牙棒又動,只見鋪天蓋地的棒影揮出,那棒影化做近百隻狼向張世撲來,狼頭上的綠眼閃閃發亮,如黑幕裡一盞盞明燈,詭異又陰森——
剛纔那隻‘巨狼’是幻,這次的狼羣可是真,看起來一個個血肉豐滿,更猙獰可怖!
張世動了,他的人很快,但他的刀更快——
擎天一刀讓他更自信當日在天問石前得到的感悟,天問兩個字的走勢早已瞭然於心。張世踩着迅疾的步子,在狼羣中劈出了七七四十九刀,刀刀如閃電,刀刀不落空,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將四十九隻狼當腰劈成兩斷///
場上所剩的狼已經不多了!只是張世心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那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對,太順利了,太流暢了。上次自己也只是沾了點小便宜,這次更爲猛烈的襲擊不該這般順利,這般流暢的。張世對自己的刀很自信,對自己的刀法亦很自信,他相信剛纔的四十九刀一定是劈中狼身了。只是他的敵人,不是一般的人,而可能是一個神的存在。
狼神!
不對,那個...張世突覺得右肩一陣巨痛,拿眼望去,只見右肩上已被狼口咬去一大塊皮肉///
一攻即退!自己完全沒來得及還擊!
狼羣的數量並沒有減少,還和剛纔一樣多,中間爲首的那隻額頭上有一撮白毛,它的血紅大口中正叼着一塊皮肉!卻不吞下去,就那麼耀武揚威的叼着,正是從張世右肩咬去的那塊!
“哈哈,怎麼樣!你破我兒脣,我就撕了你的皮!”狼神大笑道。
張世終於明白過來,狼神這次的攻擊方式是化虛爲實的,自己劈到的全是虛影,但那些虛影施加到自己身上的攻擊卻是實實在在的。有些像當日幻武閣那一戰,只是這次更爲詭異,也更爲猛烈。
這還怎麼打?
虛化的本體,實質的攻擊,怎麼對付——
右肩的疼痛陣陣傳來,整個右臂似乎都要麻木了,現在張世只有一個念頭,把那個叼着自己肉的雜碎碎屍萬斷!他流過血,受過傷,但是這樣皮肉被生生剝去還是第一次。
父精母血!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張世還是懂的,正因爲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張世才更珍惜自己的身體!
只聽張世暴喝一聲:“拿來——”揮刀就向那頭叼着自己皮肉的狼砍去!
張世並不笨,他早已看出那些狼羣以那個額頭上有白毛的狼爲首,這一刀正是斃敵首領,取其頭腦的一刀!
這刀並沒有加入一點變化,就那麼挺身而入,暴怒的向那頭狼砍去——
其間不知有多少狼向張世撲來,在他身體上留下齒痕,爪飲,奇怪的是並沒有撕去皮肉。也許那些狼真的都是虛影而已,不會造成實質的傷害;也許暴怒中的張世真是無敵的,身體也是最強悍的,那些齒痕,爪印幾如撓癢一樣;還是張世已經忘卻了疼痛?沒有人知道!
肆虐的刀氣在怒斬身上迸裂,張世的狠加上怒斬的猛,將那隻頭狼的身體砍成四斷,向四個不同的方向飛開——
沒有人懷疑那是一刀砍出的效果,也不會有人懷疑,在這樣狠辣猛烈的一刀下不會有一刀四斷的效果!
那頭狼的身體被斬爲四斷後並沒有落下,就在半空中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只有那塊被利齒尖牙撕去的皮肉穩穩的被張世抓在手心裡。
張世張口將那塊皮肉丟到嘴裡,雖然沒有骨頭,但他卻咬出了聲音,咬的滿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