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傑在兩個穿着護士服的技師身上盡情發泄着,他的潛意識裡面不斷顯現出蘇心蓮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白服,從走廊的一端款款走來,他迎上去,將她擁入懷中,兩個人深情地擁吻着……
第二天醒來,桑子傑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一切都太突然了。首先是陳琪捨身救自己,然後又邂逅了心蓮,爲什麼兩個人要一起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他就這樣躺在牀上,伸手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撥通了關雯的電話。“關主任,醫院那邊怎麼樣了,有什麼新情況沒有?”
關雯說:“桑總,一切正常,陳助理在特護病房,我們請了最好的護師在護理,您就放心吧!”桑子傑“嗯”了一聲說:“有什麼情況隨時隨地可以撥打我這個手機!”
桑子傑看了一眼手錶,九點半。他爬起來,衝進洗手間,昨夜兩個技師的技術的確很好,讓他很快就恢復了體力。他洗漱完畢,穿上一套灰色的西裝,很認真地繫上一條暗紅色的印花領帶,一邊走出臥室一邊打電話給王愛國說:“大果子,你在哪兒?”
王愛國說:“傑哥早,我就在隔壁。”桑子傑說:“那好,我們下去吃早點,叫老張備車,我要出去。”
走到外面走廊,王愛國已經站在他的房間門外等候他了。桑子傑精神抖擻地大步流星向電梯間走去,王愛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他說:“桑總,那個我已經告訴老張了,我讓他在後院等您。”
兩個人上了電梯,桑子傑對王愛國說:“等下去市局,到了地方你就在車裡等我,我和老張進去。”王愛國說:“是,明白。”桑子傑看看他又說:“你現在住在哪裡?”
王愛國笑笑說:“我反正就是一個人,走到哪裡就住哪裡,嘿嘿。”
兩個人到了底層,徑直往中餐廳走去。桑子傑邊走邊說:“雨哥沒有給你安排個住房嗎?”王愛國如實答道:“沒有,一般沒事的時候我就住在酒吧的樓上宿舍裡。”桑子傑說:“這樣吧,回頭我叫他們給你在附近安排一套一室戶的住房,你先將就住着,過一段時間我有業務給你做,如果你做得好,我再獎勵你一套大房子!”
王愛國點點頭說:“多謝傑哥!”
桑子傑說:“公衆場所叫我桑總!明白嗎?”
餐廳的領班看到桑子傑兩個人進來,立刻跑過來鞠躬道:“桑總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桑子傑也不看她,一邊走一邊說:“兩份早餐,雞蛋、小米粥、鹹菜,要快!”桑子傑習慣於早上喝上一碗小米粥,他並不喜歡喝牛奶,他對奶製品一直都不感興趣。
兩個人吃完早點,匆忙走到後院,老張早已經站在黑色大奔前等着了。桑子傑看了一眼手錶,對老張說:“市公安局,快!”已經十點了,桑子傑坐上車就給董剛撥了電話說:“我馬上到,路上塞車,還有十分鐘就到。”
董剛說:“沒事,部裡的領導昨晚嗨呸大發了,估計現在還懶在賓館沒起來吶,省廳的領導倒是很積極,都在會議室閒聊吶,部領導不來,你來了也先不能談,不着急。”
天倫華星大酒店離市局只隔着一個街區,都是林海市的繁華路段。十分鐘不到,桑子傑的大奔就開進了松柏林立的林海市公安局的大院。進大院的門的時候,門口站立的保安還立正向他的車子敬禮。這是一羣狗仗人勢的傢伙,桑子傑從心眼裡鄙視他們,看到窮人他們就像狼一樣兇殘,看到大奔,他們立馬象哈巴狗一樣的伏地巴結。
院子裡面有停車位,桑子傑對老張說:“你把車停到那邊,大果子坐車裡等着,你跟我進去,就是昨天的事情,如實回答,我們的人沒開槍,記住,起碼是你看見,明白嗎?”
老張說:“明白,我當時嚇傻了,啥也不知道了。”桑子傑點點頭說:“好,走吧!”
從辦公樓進去,直接上到二樓,桑子傑兩個來到了掛着副局長辦公室牌子的董剛的辦公室門前,桑子傑推門就進,看到董剛坐在那裡,就說:“緊趕慢趕來了,沒耽誤事吧?”
董剛說:“沒事沒事,來來,走直接去會議室吧。”他走過來拍拍桑子傑的肩膀,三個人走到二樓裡面的一個小會議室。會議室裡面坐着四五個警察,都穿着便衣,董文也在,看到桑子傑進來,站起來說:“桑總,來來,這邊坐,那個誰,周少軍,你先帶司機師傅去隊裡錄筆錄。”
老張看上去有些緊張,他看着桑子傑,桑子傑笑笑說:“去吧,完事回車裡等我。”周少軍帶着老張出去了,董剛就給桑子傑介紹了三個省廳刑偵總隊的領導,一位是楊健副總隊長,另外兩名都是刑偵總隊資深探長,一個叫錢大山,一個叫卓越。
桑子傑心裡暗暗嘀咕,看來這個案子省裡很重視啊,刑偵總隊來了一位副隊長,這個級別相當於這裡市局的局長了。在看那兩個探長,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看上去就屬於老謀深算的那種,都在四十歲上下,正是年富力強經驗老到的年紀。
桑子傑挨個與他們握手,笑着掏出一包中華煙,他自己只抽三五煙,可是他的手機包裡面卻永遠放着兩包軟中華,這是給需要他尊敬的客人準備的。此時,桑子傑就感覺這幾個傢伙都是衝着自己來的,還是香菸開道,用上海話講,先搭搭脈、扎扎苗頭再說。
三位省廳的領導倒是都很客氣地推讓了一番,最後還是沒人都接了煙,桑子傑又一一給他們點上。那個楊健隊長就說:“哎,桑總這個打火機不錯,是鍍金的?”
桑子傑笑笑說:“是是,楊隊長喜歡就拿去用吧,回頭我再給錢探長、卓探長每人弄一個!”楊健笑笑說:“我們可不能要這麼貴重的禮物,是吧,哈哈!”
董文在一旁笑着說道:“桑總是出名的好交朋友,一個打火機,楊隊長就別客氣了。”楊健嘴上說不要,可是他卻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這個金燦燦的打火機。桑子傑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會議室的門開了,幾個人走進來,董文幾個包括楊健都站起來了。
桑子傑也只好站起來,他是背對着門坐的,他站起來回頭去看,就聽見董文說:“兩位部領導休息的好嗎?”而桑子傑卻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後面那個穿着藍色羽絨服的姑娘,不正是小青嗎?嚴小青,這個自己在上海時候的戀人加敵人,她怎麼又一次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