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還在陳俊的腦海裡退去,山杏果然出現異常,她渾身一震,繼而在一陣劇烈的驚悸之後,她的手忽然軟塌塌的從劉文根的面龐上滑下,眼珠定格住瞳孔擴散開來,面部表情凝固一縷血線噴涌出,從嘴脣處流下滴答着下顎處,山杏已無回天之力,俊緊張的吞嚥着唾沫,在和小西以及劉文根的緊張注視下,山杏一動也不動了,
看着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霎時就橫屍在地,這一幕無不令人寒顫,小西喉頭一緊,愕然的說道:“靠,這……都是他媽的什麼邪教,說死就死。”
“尼瑪,暈頭了,我怎麼就這麼糊塗。”陳俊懊悔的拍打額頭,細想在木龍鎮也沒有遺漏什麼特別的地方,那麼駐紮在木龍鎮的邪教應該是清理乾淨的,有可能山杏其實就是一漏網之魚,
陳俊記得在被人帶進祠堂時,所有加入邪教的會員,都要發毒誓一旦加入這個組織,肉體以及靈魂就不屬於自己的了,要誓死跟隨邪教頭領以此來換得長生不老和飛昇天界的妄想,
陳俊再把之前樓下追逐披斗篷黑影人的情景,告知小西,懊悔自己一時大意讓潛伏在暗處的黑衣人得手,殺死到手的俘虜,結果又在追逐之下失去黑衣人的屍身,
小西除了安慰陳俊,貌似沒有別的話來說,好一陣肅靜,會議室裡的人都惶惶不安,特別是山杏事件,他們面色都十分難看,一個個本能的聚集到一塊,再也不敢瞌睡,
山杏的屍身在陳俊和小西的安排下,用白色布塊包裹住,預備打電話喊來救護車把屍體拉到醫院冷藏起來,他還得把前因後果再仔細的分析一下,
陳俊凝眉思忖;從剛纔山杏在生死邊緣所說的話來看,女鬼應該就是王秋榮,而他們曾經看見的鬼孩子就是王秋榮的兒子,據王秋榮的主治醫師講;說王秋榮在醫院拒絕接受治療,並且沒日沒夜的嘶喊着要兒子,看來在青龍鎮發生的一切推測出小鬼是受人控制,果然不假,而這個控制鬼孩子的邪惡之人,就是邱雷雨無疑,他控制鬼孩子,利用王秋榮來殺戮這些去她家裡拍攝影片的無辜人士,
可是另一個問題卻又推翻了陳俊的推測,那就是這些人跟王秋榮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引起她未死亡念力的秒殺,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小西看出陳俊苦苦冥思的問題,忍不住出口說道,
“什麼問題。”陳俊倚靠着會議桌邊沿,隨意的瞄看了一眼包裹住山杏的白布,感覺之前鼓鼓囊囊的白布突然塌陷下去了,白布顏色卻變得污濁不堪,呈現黑紅色,就像是一腐爛的屍體流出來的膿水似的那種顏色,
小西沒有注意到陳俊的面色一異,自顧自的說道:“王秋榮的怨靈在家裡,拍攝組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衝撞了她的怨氣,所以每一個人身上都沾染到那種隱晦的氣息。”
陳俊邊聽着小西的分析,邊疾步走到包裹山杏的白布這邊來看,隨口就搭訕小西說道:“你的意思是……”餘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俊心裡明白,小西心裡更是明白,那就是,凡是沾染到王秋榮晦氣的人,都得死,
陳俊沒有言明,但是心裡就像壓砸了一塊巨石,莫名的堵得慌,他在蹲身查看塌陷的布包時,一股腐蝕的味道撲鼻而來,這種味道跟曾經在殯儀館嗅聞到的那種死人氣息雷同,
“俊哥……”小西在看見陳俊伸手,欲揭開包裹屍體的布時,出口詢問之時,也發現端倪故而沒有把詢問的話說完,也徑直走了過來,挨着俊捂住口鼻,看着對方把侵蝕透了變色的布一點點的揭起,
隨着陳俊揭開包裹山杏的布,那股讓人窒息的腐蝕味道瞬間飄溢在會議室裡的空間裡,有人忍不住咳嗽起來,有人在發嘔……
而展現在陳俊和小西面前的情景,更是讓人難以置信,山杏的屍體不見了,卻化成一灘血水,之所以白布變色,那是因爲屍水的緣故,看着此情景,俊和小西只感到脊背一陣寒顫,滿頭的毛髮刺啦啦的豎起,一個活生生的人死了,一具飽滿年輕輕輕的屍體,眨眼間沒有了,留下的只是侵蝕進白布,那令人作嘔臭得熏天的液體,
小西急吞嚥唾沫,驚顫的站起身,急切的對陳俊說道:“俊哥,這……”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劉文根變臉變色的跑了過來,在看見山杏屍體消失,那髒污變了顏色的布塊時,滿臉的悽苦更甚,看來這漢子對山杏是傾注真感情來的,纔會在不知不覺之中,顯露出真實情感來,
陳俊擰緊眉頭,鼻翼噏動着,嘴脣顫抖囁嚅道:“太惡毒了,太邪惡,這種毫無人性的……”他沒有把口裡的話說完,逐收回視線,驀然想起剛纔在樓下那具屍體突然不見,看來並不是被人挪走,而是和山杏一樣化成了一灘血水,當時沒有注意變化,那是因爲在樓下的空間範圍大,氣味在屍體化成膿水之後已經消散了,加上自己走得急,也就沒有注意到腳下地面有什麼問題,
小西在驚疑至於,心裡也在暗自譏諷山杏:這就是加入邪教的下場,生不能獲得自由,哪怕就是死了還不能是全身而退,
可是時間不容陳俊和小西多想,事情好像有些糟糕,就在俊掀開白布沒有了山杏的屍體時,在會議室裡的餘下人員,更是一陣恐慌,有人幾乎失去理智,罵罵咧咧的嚷嚷道:“你們就沒有辦法消滅這隻鬼嗎,我要回家……”
就着這個人發出大喊時,其他人急忙附和,都嚷嚷道:“我們要回家,現在就離開,反正有車子。”
局勢對陳俊他們很不利,俊深知在沒有查清楚狀況前,倉促做出不理智的行爲,那將是陷進萬劫不復的苦難中,說不定他們一干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小西急忙大聲呵斥道:“大家別怕,也別胡思亂想,都安靜下來,我們在想辦法,你們相信外我和俊哥,一定會讓你們安安全全的離開這裡的。”
劉文根鐵青着一張臉,捏緊拳頭,面部五官氣得幾乎扭曲,暴怒冒火的目光盯着小西說道:“安全,有什麼好安全的,山杏都死了,還沒有了,我們怎麼信你們的話。”
劉文根此時就像一頭失去目標,茫然迷失在慢慢沙漠裡的絕望之人,他在第一次和山杏發生關係時,就把她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他親眼目睹親人慘死在眼前,又在幾秒鐘後徹底消失在他視線裡,這個打擊幾乎擊垮了他的心智,他一度自責都是自己害死了山杏,要不是他把陳俊和小西帶到劇組來,山杏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