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看着我的肩膀,臉色沉重的說。而在他的提醒之下,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流出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我被嚇了一跳。要是在這種鬼地方中毒了,能是什麼一般的毒麼?
“阿,阿爺,怎麼辦啊?”我猝然的緊張了起來,甚至說話都結巴了一下。
“站着別動!”
阿爺說着,就是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奇怪的東西,往我的肩膀上撒。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那玩意原本是沒有味道的白灰,但和我肩膀上的血液混合之後,頓時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往外冒。
“疼疼疼!”
我差點跳了起來。
“忍着點。”
阿爺和我說,而他說着,是掏出了一把不過十公分長的小短刀。在黑暗之中,手電筒的光線遠遠的打過來,足以照亮我們的視野。阿爺拿着小短刀的,就是朝着我的肩膀來,一股腦的插在了我的肩膀上。
靠!
“阿爺,你是想殺了我麼?”我疼得大喊了一聲。
“吵吵什麼,我要是不這麼做,你一會兒連命都沒有了!”阿爺衝我喝止了一聲。
而阿爺的表情,是讓我感覺,事情非常的嚴肅。只是在阿爺動手的時候,我實在是疼得不行,只好讓自己想點美好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先前那幫大臉嬰兒怪,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撤離,也是讓我非常的疑惑。
究竟是什麼,把那幫鬼東西叫走的?
我當時沒有看清。
手電筒的光,雖然是對着我們。但在手電筒的背後,還是一片漆黑的。畢竟手電筒的光,也是有一定角度的。我雖然是想借着想其他事的,轉移自己的注意。但伴隨着阿爺手裡的刀往上一挑,我肩膀上的肉都要給他削下來了!
我簡直日了狗了!
光是阿爺的這一下,能不讓把我疼得將注意力轉移回來?我反正是疼得臉都要青了……
“吱吱——”
阿爺的這一刀,好像是把不屬於我身體的某個東西,給從我的身體裡挖了出來,甚至還發着讓人牙酸的叫聲。我回頭看去,只見在阿爺的刀上,掛着一隻乳白色的蟲子。那玩意還是個甲殼動物,多足科,就像是蛆蟲的身上加了十來只堅硬的腳一樣。
“阿爺,這是什麼啊?”我忍不住的衝阿爺問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
就連見多識廣的阿爺,竟然都認不出這個來,這真的是讓我着實的詫異。我看着阿爺把這玩意丟在地上,別說是踩了,就連刀子捅在它的身上,竟然都是無法穿透它的外殼。難不成這玩意身上還穿了裝甲?
“一毛,你趕緊把我口袋裡的金雞拿出來!這玩意不好對付!”阿爺語速很快的說。
“好。”
我連忙答應了一聲,就是伸手往阿爺的口袋裡揣。阿爺的口袋裡,真的是什麼都有。我摸着摸着,還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掏出來一看……我滴媽呀,阿爺竟然把先前那條大蟲的舌頭揣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看着手裡的蛇頭,嚇得差點是一個手抖的,就要把它掉在地上了。
“一毛,我都要踩不住它了,你還不快點?”阿爺催促着我。
“馬上了!”
我再把手伸了進去,這一次,就算是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再去在意什麼。
“阿爺,你要我做什麼?”我手裡拿着金雞,站在阿爺的面前。
“我慢慢的鬆腳,你抓緊時機摁着它!”
阿爺的腳踩着它大部分的身體,只露出了一個腦袋。我和阿爺對視了一眼,相互的點了點頭,就是準備動手。阿爺手裡換了一把更長些的短刀,他的腳往後挪一分,就是用刀戳在蟲子的身上,卡着它的身體。
“阿爺,你把刀橫放在蟲子身上,我用金雞砸上去試試。”我突然的冒出了一個想法。
“不一定能成啊。”
阿爺提醒着我。
“先試試看,指不定能成呢?”就我手裡的金雞,在這時候,完全就可以當錘子用。
我就還不信了,這玩意身上的殼,能堅硬得跟鐵似得,就算是這樣都斬不斷。
“那你小心點,別咋着你爺我的腳趾。”都這個時候了,阿爺竟然還有心情說這個。
我聽着阿爺的話,心裡是一陣無語。我和阿爺相互配合着,阿爺拿着短刀就摁在蟲子的背上,而我是瞄準了分寸,就是猛的朝阿爺的腳趾……額,不是。是短刀!我就是朝阿爺手裡的短刀砸去。
這也都怪阿爺,沒事在這麼緊張的氣氛下,說什麼腳趾啊?
完全就是打擾我的思路!
“呯!”
伴隨着一聲像是鋤頭落在石頭上的聲音,金雞和短刀、短刀和蟲子,是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我心想着,這一下,這蟲子該死了吧?可藉着手電筒的光線,這才發現,蟲子根本就一點事都沒有。
我看着蟲子正猛烈的掙扎着,阿爺臉上的表情,也是一陣扭曲,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道。
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突然是一陣頭皮發麻。
“一毛,我要踩不住了!”
阿爺的語氣,是非常的吃力。
“阿爺,我幫你。”
我連忙把雙手摁在了阿爺的腳背上。
但詭異的是,我已經把一個人的重量,儘可能的往阿爺的腳背上壓了,但阿爺腳下的那隻蟲子,竟然還掙扎得厲害。這玩意又不大的,也就只有人的小拇指這麼粗,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啊。正常來說,它受了這麼大的力氣,該被壓得動不了了吧。
可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就是這隻蟲子,竟然是帶着我們兩個人的力道,玩命的動着。甚至壓在上面的我,都因爲它的掙扎,而左右微微晃動着。安靜的四周,我甚至能聽到蟲子的足,在地面摩擦時發出的細微的聲音。
恐懼?
緊張?
不知所措?
這就是我此時內心的寫照!
“阿爺,這蟲子難對付得很,不如我們放它走吧,反正我們也拿它沒轍。”我提議說。
“不行,它要是走了……臥槽一毛,這貨要往我腳裡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