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一和張天佑閒聊了一會兒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張天佑也沒有再管這個不速之客而是開始專心的寫作業,說是專心其實就是龍飛鳳舞的該怎麼快就怎麼快的寫着,原本就會的東西張天佑這個鬼靈精可不想再花多餘的時間去溫習,純粹是浪費時間而已。這是屬於張天佑的驕傲,他的記性比很多人要好很多倍,他有這個資格。
蕭塵和王貴散步回來後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兩人在南大的校園裡轉一會兒聊一會兒,隨隨便便就這麼過去了幾個小時。
回到寢室的時候林若海和李三還沒有回來,倒是陳步一的突然出現讓蕭塵有些摸不着頭腦,實在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爲什麼會跑到自己的房間來,吃飽了撐着沒事做?
“你是?”蕭塵進門後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訝異的問道,問完之後突然發現寢室的門似乎被大力撞擊過,眉頭不禁深鎖起來,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陳步一緩緩起身,看着蕭塵平靜說道:“陳步一,你就是是蕭塵吧?”察覺到了蕭塵眼神中的變化,補充道,“門是我剛纔踹開的。”
蕭塵走到門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被踹開的門,臉上突然出現了一股心痛的表情看着陳步一說道:“這麼好的一個門怎麼就被你踹開了呢。”
王貴不禁莞爾,蕭塵這傢伙竟然在心疼門而不是驚詫面前男人的強大破壞力。
“你對陶紫嫣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陳步一突然說出了這句讓不知情的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陳步一想看看面前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後有什麼樣的反應。
“先不說其他的事。”蕭塵看着陳步一說道,“先把門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心裡則恨不得把面前的年輕男人抽筋扒皮,這個王八蛋竟然當着別人的面說知道了自己和陶紫嫣的事,不是存心讓自己下不來臺嗎?果然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啊,才這麼一點屁大的功夫自己上午乾的好事就傳出去了?也忒快了一些吧。不過想想自己上午的時候也確實衝動了一點,錯事陶明軒犯下的,自己何必報復在他女兒身上呢?不過自己既然做了就不後悔,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後悔的藥。
陳步一笑了,面前的男人比自己想象中要靈活一些,但是現在並不想和這個男人拐彎抹角,於是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想和你談一談。”陳步一不相信面前的男人會一直執着於自己踹開房門的事情。
“先把房門的事情解決了再說,要不然宿管科的大爺還以爲我存心毀壞公物呢。”蕭塵斷然拒絕了陳步一的提議,死咬着房門的事情不放。
“值得這麼較真?”陳步一莞爾笑道,實在不明白這個看上去不像小氣的人爲什麼會抓着房門的事情不放。
“當然值得,要是我踹開了你家的房門你會算了不成?”蕭塵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好吧,我賠償。”陳步一無奈笑道。
蕭塵這才眉開眼笑了起來,看着陳步一嘿嘿笑了一聲,道:“3000塊,童叟無欺。”
正在喝茶的王貴猛然將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實在沒想到蕭塵這廝竟然腹黑到這個程度,睜眼說瞎話還不帶商量。
陳步一沒想和蕭塵討價還價,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數了三十張嶄新的100元人民幣遞給蕭塵,笑道:“現在可以談談了?”
“要是每天都有人來踹門該多好啊。”蕭塵美滋滋的將錢裝進口袋後,一臉憧憬的說道。裝好錢後纔想起面前這個叫陳步一的男人要和自己談話,連忙嘿嘿笑道:“說吧。”
“不好奇我今天爲什麼來這裡?”陳步一含笑問道。
蕭塵沉默了片刻,嘴角出現了一副玩味笑意,答道:“你剛纔已經說了,陶明軒讓你來的吧。”
“你很聰明,我來這裡確實是因爲陶明軒,但你只說對了一半。”
陳步一有些吃驚,自己從頭到尾也只是說了一句知道陶紫嫣和他發生的事情而已,而這個男人在不動聲色之下已經將全部的事情都考慮到了,雖然自己不是陶明軒的手下,但說是陶明軒派來的也無可厚非。陳步一突然覺得自己這次來對了,也許真的可以完成自己苦等了十八年的願望。
“我看你不像是來找我麻煩的,有話不妨直說,這裡沒有外人,你說的話不會傳到別人的耳朵裡。”蕭塵輕笑着說道。
陳步一皺眉看了蕭塵片刻,似乎在確定蕭塵的話是否可信,如果自己一個大意就會滿盤皆輸,父母的深仇大恨也永遠報不了了。腦子裡再次浮現一男一女相擁着跳下長江的場景,陳步一擡頭看着蕭塵,字字鏗鏘的說道:“我要你幫我殺了陳玄魚。”語氣之中的怨毒已經不言而喻。
陳步一爲什麼要殺自己的乾爹陳玄魚?這一切還要回到十八年前,那一年,陳步一的父親陳天榮因爲一件小事得罪了南京的地頭蛇陳玄魚,陳玄魚爲了報復,派人將陳步一素有美名的母親抓到了一間地下室,十幾個男人在地下室裡對着女人輪番凌辱了三天三夜,直到女人再也沒有哭喊和掙扎的力氣。事後,陳玄魚還將陳步一的母親和那十幾個男人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製成光盤派人送給了陳步一的父親陳天榮。
陳天榮在家裡的VCD上看着妻子被那些人凌辱的場面時臉上青筋畢露,一雙眼睛已經變的血紅。卻不知道自己八歲大的兒子也在爲母親的突然失蹤而擔心受怕,在陳天榮看VCD的時候卻不知道八歲大的兒子也已經透過門縫看到了母親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陳天榮帶着自己的老婆跳下了長江前,留給了兒子陳步一一句話,好好做人。
陳步一不懂什麼叫做好好做人,他只想找出幕後兇手,幫父親母親報仇雪恨,所以他跟了陳玄魚,去了武當山,因爲他從父親的日記本中看到了父親在自殺前所記錄的一些事情,雖然那時他只有八歲,但陳步一已經懂了,刻骨銘心。
“陳玄魚?”蕭塵皺眉問道。這個名字蕭塵聽起來有些彆扭,只聽過木魚金魚,怎麼還有玄魚?
“不錯,我要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陳步一一字一字的猙獰說道。
有一種恨從來都是不共戴天,無論過了多少年也不會改變分毫,一如此刻滿臉猙獰的陳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