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未知的事物人們總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好奇,蕭塵也是血肉之軀,自然不能免俗。
平復心情,蕭塵擺出一副見過世面的模樣大大咧咧的走向了永利度假酒店,人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虛榮心,蕭塵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自己是一隻沒有見過世面的醜小鴨。
“先生,您好,歡迎來到永利度假酒店。”豪華大門前的迎賓女郎看着蕭塵職業性的微笑道。
蕭塵看着女郎微微一笑,隨即表現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就要上前推開酒店的厚重玻璃大門。卻沒想到自己的手剛剛升到一半的時候玻璃大門已經自動打開,似乎在嘲笑着蕭塵的無知,蕭塵轉頭看着迎賓女郎尷尬一笑,這才施施然進入酒店。
進入酒店的瞬間,蕭塵再次驚訝無比,這裡的傢俱或者裝修都是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即便是南京城的三千後宮別墅區也遠遠不能與這間綜合酒店相提並論。
當然不能相提並論,三千後宮只是投資了十億人民幣而已,但這間度假酒店卻整整投資了十億美元,高下立判。
閃亮的玻璃櫥窗陳列着路易威登、普拉達等奢華品牌、木製百葉窗,露天意大利餐廳,這些東西無一不彰顯着永利度假酒店的奢華與尊崇。
蕭塵之所以敢大步踏進這間酒店也是有着一些底氣的,那張支票所取出的十萬塊錢已經被蕭塵全部帶在了身上,有備無患。爲了做掉陳玄魚,蕭塵準備博一次,所以將自己的全部家當帶到了澳門。
進了這家酒店之後,蕭塵心裡產生一種感覺,陳玄魚一定會來這家酒店。扯開步伐走到酒店的櫃檯前蕭塵準備訂一個房間,距離陳玄魚來澳門還有十天時間,自己必須在這段時間內儘快的熟悉這家酒店的環境,即使大出血也在所不惜了。
蕭塵在永利度假酒店的突然出現着實讓這裡的客人或者服務人員們嚇了一跳,穿着打扮沒有品位不說,腳上還套着一雙黑麪白底的布鞋,一個典型窮人的打扮,衆人紛紛投來一股不屑或者嘲笑的目光。
“這裡都有什麼樣的房間適合一個人居住?”蕭塵看着櫃檯前的服務員輕聲詢問道。
“先生,請問你準備消費多少錢一天的房間?”服務員平靜的微笑道。絲毫沒有因爲蕭塵的怪異打扮而發笑的意思。如果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這羣服務員也就沒有資格呆在永利度假酒店。
這個問題對於蕭塵而言實在有些難以回答,從來沒住過這麼高級的酒店,根本不知該從何說起。思考了半天后,蕭塵看着女服務員十分不確定的試探性說道:“三百……”
蕭塵剛說了兩個字後卻看見服務員的眼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過,卻恰好被蕭塵捕捉到,於是立即改口說道:“五百……”
“八百……”
漂亮的女服務員似乎不想再看蕭塵這麼無休止的糾結下去,禮貌性的微笑道:“先生,我們酒店入住的最低標準是1999元人民幣。”
蕭塵眼中的瞳孔瞬間放大,心裡已經炸開了鍋,什麼房子這麼貴,一天就敢要2000塊?看着女服務員等待的眼神,蕭塵將心裡的驚訝深深埋藏起來,硬着頭皮說道:“那就住這個最低標準的吧。”隨即又頗爲豪氣的補充了一句,“我住十天”。
接過蕭塵遞來的身份證後,女服務員十分麻利的將蕭塵的資料打進了入住旅客登記表上,隨即看着蕭塵微笑道:“先生,你的房間在11樓左轉第三個房間,這是鑰匙。”最後十分隱晦的提醒道,“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們,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到我們酒店的二樓轉轉。”
拿着鑰匙進入電梯後,蕭塵不禁肉疼起來,才住十天就要花兩萬塊錢,王八羔子的,搶劫也沒這麼快吧,要不是和張秋靈那個妖孽合夥騙了羅翰那廝10萬塊錢現在還不定怎麼出醜呢。
進入房間後蕭塵確實有了一種物有所值的感覺,房間不但寬敞明亮而且設施齊全,電話、電腦、電視、冰箱,……應有盡有,而且冰箱裡還放了不少蕭塵沒見過的水果和飲料。
三天之後,蕭塵已經將整個酒店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酒店的主體大樓十六層,一樓是接待大廳,二樓三樓是賭場,五樓和六樓是餐廳,七樓以上就全部是酒店的客房了,整個永利度假酒店大約有近千名員工。
摸清楚情況後,蕭塵就窩在房間裡看電視、抽香菸、喝冰箱裡的飲料、吃冰箱裡的水果,反正服務員說冰箱裡的東西不用另外付錢,不吃白不吃。
第七天的時候,蕭塵在房間裡再也呆不住,實在太無聊,活這麼大蕭塵壓根兒就沒這麼安逸過,當然,這得除了躺在醫院那次。傍晚的時候,蕭塵在用過服務員送來的精緻晚餐後跑到了二樓的賭場。
賭場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人聲鼎沸,雖然人山人海,但每個人的臉色似乎都極爲平靜,只是靜靜的觀看着自己有興趣的臺桌,賭場的內容很多,百家樂、大小、牌九、骰子……
蕭塵感興趣的賭博內容只有牌九,老祖宗傳下來的國粹。在隨意的觀看了一會兒後,蕭塵走到了牌九的臺桌前。荷官是一個女人,二十多歲接近三十的樣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馬甲,下身穿着一件女士西褲,一頭柔順烏黑的長髮,雖然裝扮普通卻讓女人算不上傾國傾城的臉蛋有了一股恬淡沉穩的氣質,也許用蕙質蘭心來形容最好不過。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蕭塵就覺得這個女人實在不該呆在這種場合,因爲她喝這裡的格調實在格格不入。
蕭塵在牌九臺桌旁的一張椅子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的時間內蕭塵一直在觀察那位女荷官,修長的雙手一直在不緊不慢的洗牌發牌,偶爾會有一兩個客人要求切牌,玩牌的男男女女有輸有贏,輸贏大的在上百萬,小的不過幾千塊而已,很少有見好就收的人物出現,賭博原本就是一個無底洞,輸贏又怎麼會有終了?
女荷官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鎮定,臉上沒有喜悅沒有悲傷沒,如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冷漠。蕭塵不是數學天才,但是簡單的加減乘除還是手到擒來的,兩個小時的觀察下,蕭塵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個女荷官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內至少爲賭場盈利了數十萬,一個可怕的數字。蕭塵不由在心中暗自猜測這個荷官的工資是多少。
牌九臺桌下注的下限是一百元,上無封頂,蕭塵在坐了兩個小時後,從口袋摸出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在賭場兌換了100元的最小籌碼。
雖然說十賭九詐,但蕭塵知道這個女荷官卻絕對沒有出千。女荷官再次發牌,客人開始下注,蕭塵輕笑着將手中的籌碼壓在了莊上,雖然說全部壓上也不過是一枚緊緊價值一百元的籌碼而已。看着蕭塵放下的籌碼,女荷官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訝異。但女荷官很快鎮定下來,開始翻牌,閒家是黑6紅2,配成地八,一個不小的點數,買閒贏的幾個客人微微笑了起來,閒家的這個點數確實不小,可他們臉上淡淡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浮現出的時候女荷官已經將莊家的牌掀開,黑9紅10,一個最小的9點,卻恰好贏了8點,買莊贏的幾個個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股慶幸的神色。
女荷官收完籌碼、賠完籌碼再次開始發牌,蕭塵將自己的100元籌碼加上剛纔贏的100元籌碼再次壓在了莊上,女荷官盯着蕭塵看了三秒,眼神中帶着幾分溫暖的笑意。牌開,莊家黑10黑J,一點,買莊的客人不禁搖頭苦笑,上把還是九點這把就成了一點自己也實在是太背了一點。閒家牌開,黑4紅6,鱉十。這下,買閒家贏的幾個客人更加鬱悶,勝券在握的時候怎麼就出了一個鱉十呢?
兩把下來,蕭塵的籌碼已經由100元變成了400元,幾分鐘的事情。
第三把,女荷官發牌完畢,蕭塵將全部籌碼再次壓在了莊上,女荷官這次沒有再看蕭塵,迅速的將莊家和閒家的牌翻出,莊家紅心Q黑桃8,天槓,閒家黑桃8紅心2,地槓。莊贏,地永遠也是大不過天的。
蕭塵的籌碼也在三把過後從100元變成了800元,變化的速度之快就是蕭塵自己也有些匪夷所思,不過想隨便玩玩而已,卻沒想到連續三把都是莊贏,而自己又恰好連續下了三把莊。
“各位去用午餐吧,我要休息一會兒。”女荷官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可以讓圍在牌九讓桌旁的客人聽的清楚。說完後就直接走向了一間荷官休息室。
看着女荷官的背影,蕭塵的眼神中出現了幾分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