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眼花了麼?”林山甩了甩頭。儘管林山一再肯定眼前的女子從沒見過,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始終揮散不去。
“我 ̄我們認識麼?”林山試探着問道。
黑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你能告訴我,我是誰?你又是誰?”林山接着問道。
黑衣女子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走到林山的面前,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林山的頭髮。
黑衣女子個子很高,比一般的男人都高。站在她的面前,林山需要仰着頭才能看到對方面孔。但是林山沒有擡頭,他只是輕輕地閉上眼睛,很享受的任由黑衣女子撥弄着他的頭髮。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黑衣女子的手停了下來。“來,我告訴一切,所有的一切。”接着,黑衣女子講述了一個關於林山,關於她,關於鬼谷門的故事。
原來,這個黑衣女子就是潛入庫房盜走寶物的那個賊人。而她,在二十年前同樣是鬼谷門的弟子。只不過一場變故之後,她和她的母親被迫離開了鬼谷門,從此四處漂泊。
事情的根源,要從三百年前的一場變故說起。
那時候的鬼谷門,雖然沒有現在的規模,但也是雄霸一方的大勢力。在北齊國的修真界,那也是一塊響噹噹的招牌。與其他門派注重個人修爲不同,鬼谷門有一顆爭霸世俗界的野心。而鬼谷門爭霸世俗界的倚仗,就是宗門至寶陰陽錢。
據說這枚陰陽錢是神器,有着通天徹地,通曉古今的神奇功能。憑藉這枚陰陽錢,鬼谷門能預知未來,因此在一次次的世俗爭霸戰中,陰陽錢居功至偉。但是世俗界並不只是一個螻蟻般的存在,而鬼谷門的爭霸也促動了一些人的利益。
雖然修真門派大多遠離世俗,但是還有更多的修真家族生活在世俗界啊。這些家族的實力雖然比不上修真門派,但要是整合在一起,其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很可怕的。於是一些修真家族便聚合在一起,開始商討應對鬼谷門的辦法。
與鬼谷門相比,修真家族那點人和資源實在是不夠看,但
是這些家族中也不缺乏庸人。雖然整體實力上不如人,但是這些家族還是拿出了一個應對的辦法,這個辦法就是暗殺。
這些修真家族除了派出頂尖高手外,還花大價錢請到了一些散修。換做平時這些散修也許不會參與到修真家族與修真門派的爭鬥中,但是這一次修真家族出的代價太大了,大到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拒絕的地步。於是針對一個鬼谷門時任門主的陰謀誕生了。
在一次外出之際,當時的門主鬼谷子只帶了一位長老和幾個弟子前往赴宴。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伏殺。雖然沒人知道當時的戰況,但是從事後的現場勘查來看,當時的戰況相當激烈。
這場伏殺的最終結果是,鬼谷門一方除一名弟子逃脫,其他全部戰死;而伏殺的一方則全軍覆沒。
得知這一結果之後,鬼谷門迅速行動起來,將北齊國世俗界的幾百個修真家族屠戮一空,製造了修真界千年來最大的一場血案。這次針對修真家族的血洗,不僅將修真家族徹底打入低谷,同時也使得鬼谷門成了修真界的衆矢之的。
鬼谷門因爲僅有的兩個元嬰期人物,門主鬼谷子和卦部長老雙雙殞命,使得鬼谷門的實力一落千丈。再加上其他修真門派的打壓,鬼谷門從此一蹶不振。而隨着掛部長老身死,宗門至寶陰陽錢也從此失蹤,成爲了修真界的一樁懸案。
此後的三百年,鬼谷門歷經坎坷,漸漸的從一流勢力下滑到三流,宗門也轉移到了饒水城。
可是在二十年前,鬼谷門突然爆出了一則消息,說是發現了神奇陰陽錢的蹤跡。一時間修真界沸騰了,所有的門派全都行動了起來,紛紛向鬼谷門施壓要求鬼谷門交出陰陽錢,否則就將鬼谷門從修真界抹去。
在壓力面前,鬼谷門內部也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交出陰陽錢的線索以保平安,而另一派則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誓與宗門至寶共存亡。
可是在壓力面前,當代的鬼谷子選擇了妥協,交出了掌握線索的那名鬼谷門弟子。而那名弟子,就是眼前這個黑衣女子的父親蕭準,黑衣女子叫做蕭凝
蕭準被交了出去,但是他任然沒有屈服,而是選擇了自殺。在蕭準自殺之後,同爲一個陣營的其他弟子紛紛脫離鬼谷門遠遁他鄉。
此後的五年裡,蕭凝與她的母親,還有其他幾個同門隱姓埋名活了下來,直到現在。
整個故事就是這樣。可是林山在聽完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自己的傳說,於是急切的問道:“蕭凝姐姐,那我呢?我又是怎麼回事?”
“三兒,你也快十六歲了,到了該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了。”蕭凝嘴脣輕啓道:“在十五年前的一次追殺中,你的父母和兩個哥哥身亡,只留下了不足一歲的你。後來我和母親實在是無力照顧你,只得將你託付給了朱鋯師叔,讓他帶回宗門撫養。”
“你是說,我的父母和兩個哥哥都被人殺死了?”林山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死死的抓住蕭凝的胳膊,血絲布滿了雙眼:“告訴我,我的仇人是誰?快告訴我!”
“仇人?”蕭凝悽慘的一笑道:“說起仇人,其實滿天下都是我們的仇人。雖然具體是誰動的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北齊國的修真門派,怕是沒有一個能逃得脫嫌疑。”
“你是說,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仇人?”林山渾身顫抖着,慢慢的向後退了兩步,在碰到牀沿之後無力的坐了下來。
如果只是一兩個門派還好,可是全天下都是自己的仇人,這個仇怎麼報?又如何報?林山的雙眼充滿了絕望。
“三兒,你怕了?”蕭凝似乎看出了林山的內心所想,冷冷的問道。
“怕?沒錯,我怕。”林山呆呆的說道:“我怕我的修爲太低報不了仇!我怕我到死也殺不盡這全天下的仇人!”
“怕有什麼用?”蕭凝厲聲說道:“修爲低了就去練!難道別人的修爲都是天生的?殺不盡就慢慢殺!你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死了還有孫子,總有一天要將這滿天下的仇人殺的乾淨!”
沒錯!我怕什麼!蕭凝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林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要變強!
林山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大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