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家四派的一羣老頭老太太們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德高望重的青雲宗沈掌門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雖然這是自己的地盤,七家四派也不怵臺下的修者們。可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們,以後三元城要想再做他們的生意,那可就難了。因此沈掌門向前走了幾步,看了看臺下的衆多修者。
“諸位,我知道你們很困惑,很想知道真相。但是我可以跟諸位保證,本次大賽絕對沒有任何作弊行爲。如果諸位不信的話,可以選出兩個代表上臺來看看,看看幾位煉器師的作品是否配得上評委給出的分數。如果沒有意見的話,那就請吧!”
沈掌門的意思很明顯,你們不是不信麼?那就選個代表上來看看,看看事實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還別說,臺下還真的站出來兩個人,信誓旦旦的說要代表臺下衆多修者去看看真相。結果這樣人看了之後,一聲不吭的衝着臺下擺了擺手,那意思你們就別鬧了,人家給的分數沒問題。
其實臺底下絕大部分的修者都是來看熱鬧的,有人提出質疑,其他人自然就跟着起鬨。可是現在有人認可了評委們給的分數,那些起鬨的修者便沒有理由在鬧下去,全都捏着鼻子不吭聲,生怕被臺上鬼谷門的人看見了,事後找他算賬。
朱鋯纔不會爲這點小事找人家算賬,小姑娘就更不會。她現在想的,則是接下來林山的作品能得幾分。
評分繼續進行,五個評委來到了林山的煉器爐前。上一個環節林山提煉出了鐵精,這讓五個評委不得不給出五甲的高分。到了這一環節,五個評委全都面帶戲謔之色,因爲要想把鐵精煉製成法器,難度遠超一般的鐵。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當五個評委探頭向煉器爐內去看時,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爲什麼?因爲在煉器爐中,赫然躺着一條銀燦燦的長蛇。
五位評委都是煉器師出身,自然知道這不是真的蛇。根據蛇的顏色可以判斷出,這
就是用鐵精煉製成的。可是當這五人仔細再看時發現,這條蛇的蛇身居然是用細如髮絲的鐵精絲交織而成。這一下,五位評委終於有些站不住了。
將鐵精拉成頭髮絲啊,這得下多大的功夫才能拉出來。如果只是尺許長,五位自信還能做到,可是眼前這條銀蛇明明有五丈長,而且中間根本看不到有拼接的痕跡。
看了看爐中的銀蛇,又擡頭看了看林山,朱鋯艱難的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只說了兩個字,“五甲”。
這下倒好,朱鋯直接把其他人都給代表了。而剩下的四位也不介意,深以爲然的點頭同意了。於是在林山身後旗杆上,又多了五面寫了“甲”字的小旗。
可是在看到林山又得了一個五甲後,臺下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本應如此一樣。這個時候,有個好事者偷偷的拽了拽身邊一位修者的衣角,偷偷的問道:“這位道友,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那個叫林山的人怎麼又拿了一個五甲?”
“很奇怪麼?”那個修者有些不滿的瞥了一眼道:“知道他是誰麼?他可是我們三元城的人。我們三元城的人拿五甲,又有什麼奇怪的?”
在三元城的人心目中,早就把林山看做了自家人。自家人拿到五甲,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可是七家四派這個時候,卻有些坐不住了。
林山是望月樓的東家,林山的成績越好,望月樓的聲望也就越高,七家四派再去打人家的主意,顯然難度就越大。所以看到林山又拿了一個五甲,十幾位老頭老太太全都面帶慍色,但也無可奈何。
有了林山的五甲,剩下的兩位顯然成了陪襯。在給了一個不高不低的,二甲三乙和三甲二乙後,第二輪就算結束了。
接下來的環節是篆刻陣法,篆刻陣法是煉製法器必須要做的一個環節,如果不篆刻陣法,那麼法器就只能被稱作兵器,永遠不能成爲法器。所以篆刻陣法對煉器來說,是脫胎換骨的一個
步驟。
前面已經出現了兩次五甲,還有兩次四甲一乙,所以到了篆刻陣法的環節,其他幾位煉器師全都豁出去了。似乎另可毀了法器,也要在上面篆刻出最有威力的陣法。結果有了這個思想在作祟,就聽見嗡的一聲哀鳴,一件法器算是報廢了。
臺上臺下的人循聲看去,發現排在第二位的那個七家四派的代表臉上全是失望,看樣子就是他的法器被毀了。自家的弟子失去了參賽的資格,七家四派的老頭老太太們全都面露失望,但也心存僥倖,後面不還有一個麼。結果剛想到這兒,就又聽見一聲悲鳴,另一個七家四派的弟子在篆刻陣法的時候,也把法器弄毀了。
這下好了,七家四派的兩個代表,全都退出了比賽。至此,七家四派除了沈夏一人進入前三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失敗了。失敗,就意味着失去了進入秘境的資格。雖然七家四派已經有了二十個名額,可是按照計劃,進入秘境的總人數被限制在一百人,要想在一百人中突圍,多一個人自然就多一份力量。現在只有二十一個名額在手,失望就可想而知了。
七家四派的兩個代表退出了比賽,這也給其他幾人提了個醒。除了林山之外,剩下的四人變得更加專注起來。可是爲什麼要說除了林山呢?因爲林山在這個環節,根本就沒有動手,而是像先前那樣,拿了把椅子坐下,美美的吃着不知什麼名字的漿果。
林山的態度,讓臺下三元城本地的修者們感到有些擔心,但又有些興奮。擔心是怕林山放棄比賽,興奮則是認爲既然林山能如此淡定的對待比賽,那麼肯定是有所依仗了。
和臺下大部分的修者不同,臺上七家四派的老頭老太太們一個個全都臉色陰鬱,有些不善的看着林山。
林山的這種姿態,既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挑釁。特別是當他看到七家四派的某些人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時候,還故意嘲諷似的吐出一個果核,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