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林山發現語蝶和小慧這兩個小傢伙早就不知了去向,地上佈置聚靈陣用的靈石,也因爲靈氣耗盡變成了碎屑。
走出飛艇,林山發現外面黑壓壓的坐滿了人。在人羣的最中央,張忘機帶着語蝶和小慧,正一臉愕然的盯着自己。
林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張忘機率先反映了過來,趕緊回身驅趕着所有在地上打坐的修者。
林山見狀變得更加困惑了,趕緊衝着語蝶招了招手喚道:“語蝶,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連喚了三遍,語蝶才既不情願的走到林山面前,幽怨的道:“師傅啊,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在你閉關沒多久,這裡的靈氣突然變得濃郁起來,坐在這裡修煉,不但修爲提升的極快,對天地的感悟也大大的增加了不少。最厲害的就數張大叔,他的修爲整整提升了一級呢!”
修者等級之間的劃分,有階和級之分。練氣到築基、築基到金丹、金丹到元嬰,這些統統都成爲一階,而每一階之中,又分初期、中期、後期、大圓滿四個境界,每個境界爲一級。
林山雖然不知道語蝶說的張大叔是誰,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修爲提升一級,這個進步確實驚人。
“張大叔?等等!你說的那個張大叔,該不會就是張忘機吧?”林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趕緊問向語蝶。看見語蝶堅定的點着頭,林山頓時震驚不已。如果是別人,林山還不覺得有什麼,可要說這個人是張忘機,林山就不得不震驚了。
張忘機是什麼人,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元嬰期。元嬰期修者要想提升一級,難度比金丹期大了十倍還不止。因此在林山的眼裡,張忘機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完全就是是一個妖孽。
林山認爲張忘機是妖孽,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元極山的一干人等列入了非人類的行列。自己修煉也就算了,卻能帶着周圍的人一起感悟天地,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麼?
發現林山正在用看妖孽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張忘機訕訕的乾笑了兩聲,扭捏的走到林山面前道:“前輩,多謝了!”
此前張忘機一直稱呼林山爲會長,以此來告訴別人,他和林山的接觸純屬上古商會內工作上的需要,別無他想,由此可見張忘機是如何的驕傲。而現在改稱林山爲前輩,說明他已經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打心底承認了林山的地位。
看見林山仍然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張忘機又道:“前輩閉關的這段時間,天地間突然發生了極爲玄奧的變化,只要坐在前輩身邊修煉,以前那些不懂的東西都會豁然開朗,我也因此由元嬰中期,一躍進入到了元嬰後期。”
聽到這裡,林山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在林山用靈氣洗滌身體的時候,將自己對天地的一些感悟不小心釋放了出去,結果使得所有在自己身邊打坐修煉的人都得到了實惠。
想到這兒,林山擺了擺手道:“這本就是你的機緣,不用謝我。既然兩個小傢伙早就醒了,那我也該繼續上路了。”
張忘機聽見林山要走,心中頓時感到有些惋惜。可是他也知道,像林山這樣的強者,或走或留絕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即便如此,張忘機還是準備了一大堆禮物,送到林山的面前。
林山看了一下禮單,全都是些平常很難見到,但品級不高的天材地寶。自己肯定用不上,卻正是語蝶和小慧這個級別能使用的東西。
“你有心了!回頭我會跟會長那邊說一聲,調你過來替我打理冒險者事務所蜀山分部。”林山帶着語蝶和小慧登上飛艇,辭別感激涕零的張忘機之後,向着蜀山的方向緩緩駛去。
元極山地處東溟界、蜀山和靈山界三界的交叉口,從地理位置上來講屬於東溟界,與蜀山和靈山界隔河相望。
飛艇還沒有飛到界河的正中央,界河中特有的狂暴氣息,已經讓語蝶和小慧面色慘白,神色慌張。忽然間,一個像大山一樣的巨浪劈頭蓋臉的砸向飛艇,嚇得語蝶和小慧頓時捂住雙眼,尖叫連連。
半響過後,外面濤聲依舊,可是飛艇內卻平靜如常,沒有半點波動。語蝶膽子稍大,慢慢的放開雙手,用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小心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飛艇內的所有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霞光,不管外面巨浪怎麼衝擊飛艇,飛艇內始終沒有半點凌亂的痕跡。
“師傅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語蝶看着窗外鋪天蓋地的巨浪,神色依舊慌張。
“其實這很容易。”林山淡淡的笑道:“只要你修煉到爲師的境界,也能做到如此!”
林山並沒有正面回答語蝶,而是含糊的敷衍了一句。在林山看來,讓語蝶過早的認識到高階強者的真正實力,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的確,一些修者看到高階修者的強大後,會激發起修煉的熱情,但也有一些修者,會因此備受打擊變得消沉。讓林山感到無奈的是,語蝶正好就屬於後者。
如果可以放大高階修者的能力,反而會弄巧成拙,讓語蝶在認識到差距之後,對修煉喪失了信心。如果像這樣含糊其辭,便會激發起語蝶的好奇心,讓她對修煉產生興趣。只有產生了興趣,纔會更加投入的去提高自己。
不得不說,爲了這個寶貝徒弟,林山真是煞費苦心,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果然,就像林山判斷的那樣。在沒有得到準確答案之後,語蝶反而拉着小慧趴到飛艇的舷窗旁,一邊怯生生的看着窗外肆虐的巨浪,一邊悄悄的討論着怎麼樣才能做得跟林山一樣好。
“想做的跟我一樣好麼?看來是到了做那件事的時候了……”林山靠在飛艇的一角,心裡默默的想到。
飛艇有驚無險的躍過界河,來到一處沒有紅花綠樹、沒有燈火闌珊的荒涼之地。這是一個獨|立的界,也是修真界最小的一個界。在這裡,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山,一座如同利劍一般高聳入雲的石頭山。這座山,就是蜀山。
時
隔五百年再次來到蜀山,林山顯得很淡定。不過出於對蜀山的尊重,剛剛躍過界河,林山便操控着飛艇緩緩落下,帶着語蝶和小慧步行,向那座神聖的大山前進。不過讓林山沒想到的是,還沒走出二十步遠,就見山頂上飛來三個黑點,在空中劃出三道銀鏈,同時由遠及近傳來一聲大喝:“蜀山重地,來人止步!”
這句話總共只有八個字,卻像重錘敲響鼓一樣,一個字比一個字重,一個字比一個字近,等到最後一個字傳到耳邊時,三個御劍而來的蜀山弟子也同時來到近前。
這三個蜀山弟子明顯沒有見過飛艇,也明顯沒有料到出現在蜀山境內的竟是這樣一個組合。楞了大約三個呼吸之後,三個人居中的那個蜀山弟子才雙手抱歉,倨傲的道:“三位道友,來我蜀山有何貴幹?”
林山掃了三人一眼,發現這三張面孔都非常陌生。想來這三個蜀山弟子應該是近些年新收的弟子。不過這三人全都是金丹期的修爲,甚至比當年的趙銘都要強上半分。由此可見,這三人的天賦還算不錯。
不過要是讓這三人知道自己引以爲豪的天賦在林山那裡只能得到一句不錯的評價,恐怕會氣得當場吐血。
林山同樣抱拳還禮道:“我叫林山,乃是貴派趙銘趙先生的至交好友,麻煩三位替我引見一下。”
讓林山沒想到的是,當自己說出趙銘這個名字的時候,三個蜀山弟子的眼中卻全都露出茫然之色,就像從未聽說過這個人一樣。
林山見狀心中一突,但還是客氣的道:“趙先生不在?那也沒關係,那就替我告訴貴派的王卓王先生一聲,就說舊友林山來訪。”
聽見王卓這個名字,三個蜀山弟子眼中再次露出茫然之色,就好像聽不懂林山在說什麼一樣。
過了半響,三人位置靠右的那個修者在一旁不耐煩的道:“七師兄,這該不是到我們蜀山冒認親戚來的吧?”
“就是就是。”位置靠左的那個修者也趕緊附和道:“我在蜀山已經待了兩百年,從未聽說過蜀山還有趙銘、王卓這個名字。就算要認親戚,也要找個真實存在的吧,哪怕是已經仙逝的蜀山弟子也行啊!”
兩位蜀山弟子的話音剛落,語蝶立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在看到自己師傅比鍋底還黑的臉厚,立刻用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的不讓聲音發出來。那圓圓的臉蛋兒,漲的比桂花樓的胭脂還要紅。
不過後一位蜀山弟子的話,倒像是提醒了居中的那位七師兄,只見他低頭沉思了片刻,才緩緩的看向林山道:“這位道友,您說的這兩個人我師兄弟三人的確從未聽說過,想來應該是上一輩的蜀山弟子。勞煩三位在此稍後片刻,等我回去向宗門前輩覈實了之後,再來向三位告罪!”
說完,這個七師兄帶着兩位師弟,踏上飛劍,直奔山頂而去。特別是那個七師兄,動作瀟灑,氣勢如虹,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風範。把語蝶看的尖叫連連,就連一向羞澀的小慧也是目光熠熠。
可是回想起這三個蜀山弟子剛纔的反應,林山的心裡卻泛起了嘀咕。要說自己距上一次來蜀山,也不過才相隔了五百年的時間。五百年的時間在修真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要把兩個對蜀山舉足輕重的名字從所有人的記憶裡徹底抹掉,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
林山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立刻轉身對着語蝶大喊道:“語蝶,你趕緊帶着小慧回飛艇,打開所有防禦大陣!”
語蝶被林山的話嚇了一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但是出於對師傅的信任,語蝶還是拉起小慧,一路小跑的鑽進飛艇,並且打開了所有的防禦護罩。同時,林山也亮出紫電劍,警惕的看着那個高聳入雲的蜀山山頂。
就在此時,雲端之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嘯聲,十幾個修者駕馭着飛劍疾馳而來。人還沒落地,一個洪鐘般的聲音就在天地間炸響開來。
“前面來的可是林山林道友?”
林山聞言微微一愣,因爲這個聲音林山根本不熟悉。不過既然對方叫破自己的身份,想必應該是友非敵。不過林山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橫劍於胸,冷冷的注視着前方。
這次從山頂上飛下來的一共有十六人,其中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長鬚男子,青色道袍,斜背寶劍。往那兒一站,猶如一柄出鞘的利箭,咄咄逼人。
“你是何人?”林山上下打量了一番,確信自己沒有見過此人。可是林山想不明白,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
看見林山眉頭深鎖,來人哈哈一笑道:“呵呵,林道友不必驚訝,當年道友來我蜀山時,在下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時隔多年,道友不記得在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來人三兩步走到近前,抱拳施禮道:“在下蜀山弟子宇文海,見過林……咦!見過林前輩!”
這個自稱宇文海的修者似乎在蜀山頗有地位,看見宇文海以晚輩自謙,其他的蜀山弟子紛紛面露不平之色。
更有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弟子看見林山橫劍在胸,小聲的不屑道:“這裡可是蜀山!不是什麼人拿把飛劍就能當劍修的……”
儘管那個女弟子的聲音已經壓得夠低了,但還是被林山和宇文海聽了個真真切切。聽到這句話,林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爲蜀山乃是劍修之祖,蜀山弟子配得上這份驕傲。可是宇文海就有些臊得慌了。
林山是什麼人?於私,他是趙銘師叔的兄弟,不論是修爲還是地位,自己稱一聲前輩絕不爲過。於公,林山以一己之力挽救了蜀山的藏劍洞,使得蜀山絕學得以流傳後世,這份恩情,值得蜀山所有後世弟子尊敬!
宇文海神色複雜的回頭看了那個說話的蜀山女弟子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來人啊!將那個多嘴的小丫頭押回後山,關禁閉二十年!”
“什麼!關禁閉二十年?”
這一下,不但那個多嘴的小丫頭慌了,所有跟宇文海一起來的蜀山弟子也全都慌了。幾乎同一時刻,所有的蜀山弟子全都跪倒在地,向宇文海哀求道:“懇請宇文師伯(師叔)看在
掌門的面子上,饒過小師妹這一回吧!”
與此同時,那個被罰關禁閉二十年的小丫頭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道:“宇文師叔,弟子知錯了,你就饒恕我這一回吧。關禁閉二十年,實在太……太長了!”
宇文海似乎也後悔,有心收回成命,又怕觸怒了林山,只得一臉幽怨的看着林山,拼命的擠眼睛。
看戲看到這裡,林山要是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就算白活了。這個宇文海,明明不想懲罰剛纔那個多嘴的小丫頭,卻偏偏要故作姿態,然後再讓自己出面,讓小丫頭領自己的情。而且看這架勢,這個小丫頭在蜀山的地位似乎還非常高。
“咳咳……”林山乾咳了兩聲,然後走上前道:“宇文道友,蜀山的門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森嚴了?隨便說兩句話就要關二十年,要是我在蜀山隨地吐口痰,那豈不是要被關一輩子了?”
衆蜀山弟子沒有料到林山說話會這麼俏皮,一個個全都低下頭,強忍着笑意。不過看他們不斷抖動的雙肩,似乎憋得很辛苦。那個小丫頭更是倒黴,明明很想笑,可是她又怕觸怒了宇文海,只得將衣袖塞進嘴裡,用牙死死的咬住,這纔沒有發出聲來。
其實宇文海也想笑,但是他好歹修行多年,早已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這種程度的冷笑話,他還是能忍得住的。
“既然前輩求情,那就饒了她這一回吧。下次再犯,定要雙罪併發!”宇文海惡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衆蜀山弟子一眼,這才笑盈盈的走到林山近前,拉着林山的手熱情的道:“林前輩,當年與你相熟的師叔師伯,全都因爲守山有功,被封爲太上長老供奉在九重天。這些弟子全都是新近入門的晚輩,從未聽聞過諸位太上長老的名諱,因此才怠慢了前輩,還望前輩贖罪!”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山恍然。
果然是世事難料,沒想到時隔五百年,當年那些落魄的留守弟子,全都升級成了太上長老。
其實宇文海還有一些事沒有告訴林山,那就是王卓等人能被封爲太上長老,除了守山有功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保住了藏劍洞內所有的蜀山功法典籍。當然,這個功勞有一大半要落在林山的身上。但是由於某些原因,蜀山上下隱瞞了這一段秘辛。
宇文海不清楚宗門高層爲什麼要隱瞞,但是他卻知道,既然高層要隱瞞這段秘辛,那麼就不能從自己的嘴裡把這件事給捅出去。宇文海向林山深施一禮道:“林前輩,王卓師伯和衆位師叔現在全都在九重天靜修,還請隨我來。”
林山上一次來蜀山,曾經將這裡的裡裡外外全都走了個遍,但從未聽說過蜀山還有九重天這個地方。林山看了看宇文海,發現宇文海面色如常,不似作僞。再轉頭看了看蜀山衆弟子,發現這些蜀山弟子聽到九重天三個字後,全都露出一絲嚮往的神色,就好像這個九重天是他們心中的聖地一樣。
沉吟了片刻,林山微微的點了點頭。心說這個九重天應該是蜀山最核心的機密,自己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想到這兒,林山開口道:“宇文道友請稍等,這次跟我一起來蜀山的還有兩個晚輩,我不能丟下她們不管。”
說完林山不等宇文海發表意見,用神識將告訴語蝶,警報解除,讓她們到自己的身邊來。
其實語蝶和小慧早就通過飛艇的舷窗將外面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不可能有危險。現在得到林山的指示,語蝶哪兒還能按耐得住,趕緊關掉所有的陣法,拉着小慧的手衝出飛艇,跑到林山的身邊。
“師傅啊,我們是不是要跟這個大哥哥一起到山上面去啊?”語蝶看似是在跟林山說話,但是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宇文海。就好像只要宇文海敢說一個不字,就立刻要他好看一樣。離開靈虛界8年,與語蝶和小慧早已長成了大姑娘。可是不諳世事的她們,一舉一動仍然像個孩子,讓蜀山衆弟子忍俊不禁。
林山能從衆蜀山弟子的臉上看出九重天對蜀山的重要性,但要讓他丟下語蝶和小慧獨自上山,那就更不可能了。因此林山不得不厚着臉皮對宇文海道:“宇文道友,這是我的徒弟和義女,她們從小就未離開過我,你看是否合適?”
宇文海早就有將林山三人全都帶到九重天的打算,只是九重天那個地方有些特殊,不適合低階修者生活。現在既然從林山的口中說了出來,宇文海立刻打蛇順杆上的道:“林前輩乃是我蜀山貴客,哪有什麼不合適的,既然兩位道友願意,那就一起來吧。只是九重天那裡氣候惡劣,還望兩位道友體諒一二。”
蜀山衆弟子聽說宇文海要帶語蝶和小慧一起上九重天,目光全都變得熱切起來,看他們那架勢,就差沒把語蝶或者小慧一把拉下來,然後自己頂上去。看到這一幕,語蝶心中竊喜,全然不記得宇文海說過氣候惡劣之類的話。
按照宇文海的描述,九重天的位置應該是在九天之上,而語蝶和小慧的修爲太低,又不能駕馭飛劍。因此由林山帶着語蝶,宇文海帶着小慧,兩兩一起御劍飛向九重天。
剛開始的時候,語蝶還比較興奮,因爲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飛到這麼高的地方俯瞰大地。林山跟在宇文海的後面越飛越高,腳下的森林變成綠色的斑塊,河流變成了蜿蜒的玉帶,就連那直插雲霄的蜀山,也變成了一個近乎圓形的玉盤,還有一個個螞蟻一樣的修者,似乎正在翹首仰望。
語蝶緊緊的摟着林山的腰,低頭看着大地,忽然有種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頓時激動地想要大吼大叫。
可是剛一張嘴,一股凜冽的寒風呼嘯而來,正好灌入語蝶的口中。寒風順着咽喉,徑直鑽進五臟六腑,把語蝶凍得全身一僵。這個時候語蝶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起來,就像是被人掩住了口鼻一樣。
好在這時,語蝶就感覺眼前一亮,擡頭再看,前方突兀的出現了一團氤氳白霧。這個時候,林山和宇文海的飛劍不約而同的降低了速度,周圍的溫度開始回暖,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