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黑袍人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錦繡臉上的笑容更甜了,示意朱雀將她擬好的計劃交給了王掌櫃。
王掌櫃疑惑地接過那張看起來奇形怪狀的東西,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幻。
錦繡當然不會說這是她的想法,一個五歲小娃娃,哪兒來的這些想法,哪兒來的!哪兒來的!
“這是我爹爹讓我給你的。”錦繡撐着下巴,一臉的無奈,“爹爹說,讓你換個路子,奢侈品這條路看樣子是走不下去了,把你店裡這些存貨都以低價處理賣給‘聚寶盆’,然後再……”擡了擡下巴,看着王掌櫃手上的單子。
本來她想把天寶齋改造成一個賣保養品的,但是那些東西她暫時還鼓搗不出來,因爲能力有限,記憶力也有限,那些配方實在是默不出來了。
而這份計劃,是把“天寶齋”改造成“藥膳坊”的。上面包括了人員安排、裝潢還有五個基礎配方。
她的大腦還算是很強悍的了,精神力什麼的也是槓槓的,但是這些都是還在修真界的時候背下來的,但是也就只能完整地記下這麼幾個了。
不過這幾個,在前期也已經很足夠了。等空間到手以後,裡面的資料都可以拿出來用,到時候再慢慢添加就是了。
現在京城還沒有專門做藥膳的地方,這也算是頭一家,經營得好的話,問題還是不大的。
“這……”艱難地擡起頭,吞了吞口水,王掌櫃哭喪着臉看向錦繡,“郡主,我們這都做了好些年了,雖然生意不太好,但好歹……”
“這是我爹的意思。”錦繡輕輕地說道。
王掌櫃張嘴還欲再說,還沒發聲呢,就被朱雀的一個眼神嚇得忙閉了嘴。
看了王掌櫃的表現錦繡暗地裡搖頭,難怪生意不好,看樣子也沒什麼腦子。
本來便沒有多少要交代的,該說的都寫到紙上了,只要識字的應該都看得懂。畢竟這一切由她一個小孩子說出來不合適。假咳了幾聲,錦繡笑嘻嘻地從凳子上跳下來,對着憂傷狀態的王掌櫃說道:“話已帶到,我就先走了!”
這個鋪子還處在比較繁華的地段,接下來要去的那兩個可就不知道在哪兒了。雖然有爹爹給的地圖,但是沿着走過去……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錦繡擡起頭,環視四周,上面不是寫着這地方有一個叫“天香閣”的胭脂鋪子麼,怎麼是條小黑衚衕啊。而且還是條死衚衕……
“誰!”朱雀猛地一聲喝道。
錦繡被朱雀這麼突如其來的醫生給嚇了個機靈,皺眉看過去,卻也沒發現什麼人。正當疑惑的時候,見着角落裡,有“東西”緩緩移動着,側過身來,壓低的帽沿只露出光潔的下巴,全身被寬大的黑袍籠罩,身形看起來很是臃腫。
朱雀上前一步擋在錦繡面前,警惕地看着那人。
錦繡卻感覺不到任何地威脅,那個人的氣息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觀其也沒有任何要動手的前兆,安靜地站在角落,欲與黑暗融爲一體。
一個蒼老粗噶的聲音響起,如同鋸着年老的木牀一般,“何不讓你的侍女先下去呢。”
“你想幹什麼!”朱雀冷毅地看着黑袍籠罩着的軀體,手上已然反握着一柄匕首。
被護在朱雀的身後,錦繡只露出一對黑白分明的同仁,撲閃撲閃地看着那個黑袍人。直覺告訴她可以留下,而理性告訴她不可以。
“啪”
一塊玉佩掉到了地上,當下碎成了三四塊,細看之下……
“朱雀你先出去。”錦繡撇開朱雀的手,彎腰撿起那地上的玉佩碎片。
“郡主!”
錦繡回頭報以一個微笑,定定地看着朱雀。
朱雀無奈地垂下頭,收下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瞪了那黑袍人一眼,轉身離去。她的天職,是服從。
見朱雀離去,錦繡側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桀桀桀桀桀,”黑袍人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錦繡權當不聞,依舊定定地盯着他。笑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錦繡的表現甚是無趣,黑衣人停了下來,說道,“可在爲你的‘玉佩’而奮鬥?”
“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欸,你隨隨便便就這麼扔地上還給弄碎了,不就是想說這個麼。”錦繡翻了個白眼,手上的玉佩拼湊成環形,雖然沒有任何圖案,但是價值也是不菲。心下也清楚,他說的不是玉佩,而是任務,乃至玉佩中的空間。
錦繡的記憶裡,並不認識這麼一個長得難看,說話難聽的朋友,但是從這一切已經可以看出,這個人是與她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對於她的事情似乎也瞭解不少。但是如果沒記錯的話,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而另一個則是她的副手,代號008。
可008重生的年齡跟她是差不多大的,設定上,他們的相遇應該在錦繡十四歲那年,斷然不會出現得如此早。錦繡心下疑惑,面上卻未過多地表現出來,只是雲淡風輕地盯着黑袍人。儘管一個奶娃娃,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很滑稽。
黑袍人沉默,似乎有些肉疼,過了一陣子,說道:“不妨滴血試試。”
“滴血……?”錦繡咀嚼着這兩個字,“不是還有個前提條件麼?”
“你被那羣老傢伙忽悠了,達到條件之後它只會提醒你滴血,提前滴血效果一樣。”粗噶的聲音帶了幾分調笑的味道。
“……”無奈地捂住臉,死不要臉,臭不要臉,哎呦我去,居然敢忽悠她!太過分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你還沒有說你是誰。”錦繡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擡眼問道。
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卻見錦繡小姑娘已然咬破了牙齒,殷紅的血珠滴在了玉佩上面。
“不可!”黑袍人連忙叫道。
“哈?”錦繡眨巴眨巴眼睛,突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玉佩光芒大盛,一點紅光竄入錦繡眉心。黑袍人解下身上的袍子,露出一張娃娃臉,無奈地看着昏倒在地的錦繡。
“大黃你不是說依着她的性子肯定得回宮再試嗎?你是在逗我?”娃娃臉愁苦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錦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聲音陡然變成了青稚細嫩的童音。
娃娃臉的身下還踩着一個少年,娃娃臉正是踩在那個少年的肩上。少年吐了吐舌頭,無奈地說道:“我哪兒想得到她這麼欠考慮啊……”
“你不是學的卜算嗎!學哪兒去了!學哪兒去了!她還得回宮啊,等會兒她那凶神惡煞的侍女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啊!她這又沒準備的,還不得疼死啊……”說着說着,娃娃臉的聲音低了下來,很是憂愁。
細看之下,兩位,一個約莫五六歲,一個七八歲,都很小。五六歲的那個娃娃臉似乎很擔心錦繡,卻被那個七八歲的少年死拉硬拽地給拖走了,開玩笑,繼續留在這個地方,等着那個侍女來算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