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叫……叫什麼來着?”
金浮沉坐在宇家的大堂主座,氣態威嚴。
“宇寶劍。”
宇家主垂首站着,臉色慘白,額頭也不斷有冷汗滲出。
“他不是我們殺的。”金浮沉身子向前傾了一個幅度,“你報仇的對象選錯了,不該找我們的。”
“閣下不要說笑了。”宇家主擡了擡頭,瞧着鳩佔鵲巢的金浮沉,道,“現在我全家百條人命都在閣下手攥着,閣下真的沒必要說些誆騙人的話,我兒是跟着你們的人進的牛頭山,然後再也不見出來,還有他的伯父隨行……肯定是被你門殺了。”
他口所謂的伯父,便是帶着宇寶劍進牛頭山的宇臨海。
兩人在和軒轅西夕大戰幾場後,在山洞裡被孟凡的幾個紙人兵幹掉了,其嶽老七是紙人兵的頭頭。
“人不是我們殺的!”
宇家主剛說完話,有一道倩影走進了大堂,正是金蓮兒。
向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金蓮兒便將當時的經過給宇家主講了一遍:“是軒轅世家的軒轅西夕殺了你兒子,跟我們沒關係!”
“而且!”金蓮兒聲音一沉,“你還必須要感謝我們!”
“爲……爲何?”宇家主聽得一愣一愣的。
“因爲……”金蓮兒一字一頓道,“我們把軒轅西夕給殺了!”
“不錯!”金浮沉從座位站了起來,走到了金蓮兒身旁,沉聲道,“正是因爲這個,我們一路遭遇了軒轅家的兩次追殺,要不然早抵達懷古城了!你兒子的仇,相當於我們幫你報的,宇臨江,你僱人強者殺我們,是大錯特錯!”
“這……這……”宇家主有些無法接受。
他不會聽了這對父女的片面之詞信了。
他需要一個可靠的證據。
“你不信也沒事。”金浮沉擡手指了一個方向,“在那裡,我們遭遇了軒轅家的第二次追殺,死了一個叫碗裡乾坤杜正的人,而杜正便是軒轅家找來的殺手,不過人不是我們殺的,是兩儀山的鐘幫主殺的,你可以託人去兩儀山打聽打聽,看看情況是不是這樣,最後你若還是不信,我們也沒辦法。”
金浮沉再看宇家主時,眼眸裡有了殺意。
擺明了是在說,如果你兒子真是我們殺的,你這個當老子的,隨手也可以殺了,犯不着在這裡跟你廢話。
宇家主既然能撐起一份偌大的家業,腦子自然好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馬派人去兩儀山打探消息,若那消息爲真,或許真能證明什麼。
金浮沉隨後便帶着金蓮兒離開。
“蓮兒,騙人可以,但一定不要騙自己人。”金浮沉在去自己住處的路,對金蓮兒說道,“騙了自己人,最終受傷的還是自己。”
“知道了。”金蓮兒點了點頭。
“可是,爹。”金蓮兒又突然說道,“咱們真沒騙他,他兒子的死真的是軒轅西夕一手造成的。”
“知道啦!”金浮沉慈愛一笑,隨即轉移話題道,“一路你也辛苦了,去洗一洗好好睡一覺,咱們在這裡待不了幾天的,只要大家狀態稍微回來一點,咱們該往門派走了。”
“嗯。”金蓮兒嫣然一笑,倒背小手進了自己房間。
“哎!”金浮沉擡頭瞧了一眼夜空,星辰稀疏,嘆氣道,“希望門派那邊別有什麼麻煩,葛長老和潘小虎兩人臨陣脫逃,應該是直接回門派了,千萬別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啊!”
那兩人已然成了他的一個心病。
他也沒猜錯,葛長老和潘小虎這對師徒從牛頭山逃走之後,匆匆往門派趕去,路經懷古城的時候都沒敢做任何停留,爲的是早早回到門派,帶回去一個“美化”過了的消息……
在金浮沉離開大堂之後,宇家家主果然派人連夜去兩儀山打探消息了,在得到消息之前,他也不敢得罪金浮沉等人,家裡這是住了一羣虎豹,必須要伺候好了。
夜色,一位長相嬌俏的小丫鬟,奉宇家主之命,不停的敲開金蓮峰弟子的房門,送去茶點等物,很快她走到了孟凡的房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她的神色很緊張。
宇家主特別對她交代過了,哪怕是金蓮峰一衆對她提出特別要求,她也要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否則以後沒她好日子過了。
不過還好,那些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有絲毫的輕薄。
孟凡是獨自一人住在房間的。
一住進房間,他第一時間洗了澡,還是涼水澡,可汗水還是詭異的往下流,使得他的身體發虛,渾身無力,跟得了一場大病似的。
聽到敲門聲,近乎是扶着牆去開門的。
可剛打開門,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外面站着一個小姑娘,看到他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極爲可怕的東西,嘴巴也緊跟着張大,卻是還沒來及的驚叫一聲,翻了白眼,撲通一聲倒在了地。
“怎麼回事?”孟凡一下子愣住了,“哥不說玉樹臨風,也絕對的風華正茂,怎麼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還是說被哥的風姿給迷倒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頓時一驚。
他的手碰到臉,像是碰到了一灘水,觸感極爲怪!
“夢道術!”
緊接着他便施展了夢道術,通過神遊之體的視野,看到了悚然可怖的一幕!
他的腦袋真的像是一團水做的,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可以隱約看到裡面的大腦,還可以看到兩隻由無數鮮紅血管連接的眼球,以及兩排整齊的牙齒!
這模樣跟怪物似的,連他自己都害怕啊!
還容不得他多琢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忽聽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他急忙將那位嚇暈了的小丫鬟扯進了房間,關好了房門。
“咦?”遠處走過來的一道人影,恰好看到小丫鬟的兩隻小腳耷拉在地,滑進了孟凡的房間,臉露出驚異之色,忍不住自語道,“孟哥這是偷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