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危險!
顧清風人在空中,周圍都是撲過來欲將他碎屍萬段的惡鬼,而金色異人也是騰空而起,手中那把四尺長刀,猛然斜劈過來。
這一刀,揮出一彎肉眼可見的雪白刀芒,不必用刀直接砍在對手身上,單是這一抹刀芒,就足以斬斷臉盆粗的桅杆,惶論血肉之軀!
在我和於叔看來命令懸一線的顧清風,根本不用眼睛看那刀芒,手中黃竹杖只是輕輕一撥。
砰!黃竹杖與那抹刀芒相撞,火星四濺。
而顧清風藉着這一撞之力。整個如離弦之箭一般直衝上了半空,一下子完全置於那些惡鬼和金色異人之上。
顧清風人在半天,全身泛着淡淡金芒,當真如金仙降世!
顧清風雙手疾施法訣,然後向着那些惡鬼一指:“呔!”
顧清風胸中,隱然發出一陣沉悶的龍吟,聲音不大,卻是有縱橫天地之威勢。
緊接着,一條兩三米長,金光閃閃,狀若游龍的物體從顧清風懷中飛出,拖着一串清脆的鈴鐺聲,直撲那數十惡鬼而去,瞬間兩股力量便激烈纏鬥在一起。
一時間鈴鐺聲,惡鬼怒吼聲在夜空中迴盪着。
“不錯,不錯!”連金色異人都不禁發出讚歎,但與此同時,他的長刀也是直取顧清風。
同樣是毫不留情的殺招!
“前輩也不錯!”顧清風豪氣萬丈。揮杖硬接過去。
以上變化。不過電光火石之間,我和於叔看得腦袋都短路了,只會傻傻看着不知所措。
砰!
長刀黃竹杖激撞在一起,當真鐵錘打鐵佔,實打實,硬碰硬。
頓時,兩人皆是被對方的力量震開,兩道金色的人影向着相反的方向倒飛而去,眼看兩人就要落入海中時,金色異人長刀一拍海面。顧清風黃竹杖則一撥海面,兩人借力又如離弦之箭一般,掠向對方。
兩人不約而同地掠到那半截桅杆上,站定。相距不過十米,刀杖相向,彼此看了一眼,突然雙雙仰天大笑。
“哈哈……”
兩股沖天豪氣,直令滔滔蒼海也爲之遜色。
“可以了。”金色異人收回笑聲,淡然說道,手一甩,長刀入鞘。顧清風也是收回黃竹杖,向金色異人拱手躬身行禮:“謝前輩指點。”
“回去吧!”
“收!”
金色異人和顧清風同時開口。
正在空中激戰正酣的數十惡鬼與那串鈴鐺,聞聲立即止住了戰鬥。
數十惡鬼挾着一股陰風。飛快地掠回帆船,那串鈴鐺則游龍一般飛回了顧清風的懷中。
“你跟我來。”金色異人對顧清風說,說罷轉身躍上了那艘大帆船。
顧清風沒有任何猶豫,也是跟着飛身上了帆船,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船艙。
“於叔,我們怎麼辦?”我對於叔說。
雖然感覺金色異人對顧清風沒有什麼惡意,但我們也不能太大意。
“我們上快艇。”於叔說。
於是我們上了那艘快艇,開到帆船下面。
當然,在沒有發現不妥的情況下。我和於叔是萬萬不敢溜上船去的。
那金色異人可不象什麼好說話的人。
“這船是真的嗎?怎麼可以從海底升上來的?”我好奇地說。
看上去,這艘帆船就是普通的木船,只是顏色古樸厚重,顯示出其遠久的歲月而已。
我忍不住把船開近一點,伸手去敲那船身。
“小華。住手!”於叔大喝。
但已經遲了,我的手已經敲到了船身。
讓我大感意外的是。我的手一下子就敲進了船身,彷彿那只是一個幻影!
“嗚哇哇……”一陣陣雜亂淒厲,讓人毛骨悚然的鬼叫,馬上在我耳際響起。
船裡面的“東西”,好象因爲我這隻手的突然出現,而變得亢奮無比。
我感覺到,一隻只冰冷徹骨,乾枯如柴的手,拼命地抓捏,拖拉着我的手,就好象是一大羣落水將要被溺死的人,突然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繼而拼命地爭搶似的。
一陣陣鑽心的劇痛從手臂傳來,那些“鬼手”的指甲又尖又利,而且力量極大,我手上的皮肉好象在它們的爭搶之中,被毫不留情地撕扯下來。
我嚇得魂不附體,哇哇大叫起來。
“你進來吧,快進來吧,讓我出去,讓我出去……”裡面的惡鬼哭叫着。
我忽然意識到,船裡的惡鬼是想把我拉進去代替它們,那全是一羣無法投法投胎轉世的冤魂。
“放開我!放開我!”我發狠地大叫,想把手抽出來,但手被數不清的鬼手拉扯着,根本就抽不回來。
好奇害死人啊,沒事那麼多手幹嘛!我這時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無知小兒!”突然,耳際響起了一聲冷喝,正是金色異人的聲音。
接着,那些鬼叫全變成了慟哭,透着難以形容的悲悽痛苦,還有不甘和無奈,拉扯着我手的那些鬼手全部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我馬上把手抽出來。
手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在我的感覺而言,我這隻手恐怕已經被撕扯得只剩一個骨架子了。
但定眼一看,發現手還是好好的,連一點傷痕都沒有,只是有點冰冷。
我又驚又喜,不禁長舒一口氣,幾乎虛脫了。
“小華,你怎麼了?”於叔拍着我的肩頭問。
我愣了愣腦袋,倒是有些混混沌沌地說:“我剛纔幹什麼了?”
“你沒幹什麼,你的手碰船身後,就突然發呆,怎麼叫都不醒,我給你上驅邪符也沒用,幸好過了一會你自已就清醒過來了,這艘船裡面,一定滿載着惡靈。”於叔皺着眉頭說。
我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我清楚得很,要不是金色異人手下留情,我恐怕就不好脫身了。
“我們還是在這靜靜等着吧。”於叔說。
“嗯。”我點點頭。
沙……
這時,天空下起了雨來,視線變得更加模糊。因爲要隨時準備應對變故,我和於叔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着。
大約十分鐘後,船上響起了腳步聲,我和於叔連忙站起來,往船上望,只見是顧清風大步走出來。
“顧前輩!”我和於叔都有些如釋重負地叫道。
“呵呵,小華受驚了。”顧清風微笑着說。
顧清風的聲音自有一種冬日暖陽的感覺,令我感到一陣安寧踏實。
“回去再說。”顧清風說着跳下了快艇。
我開動快艇,又回到了啓明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