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殺啊……”
藥靈藉助慕無心的視線看着地上那四個焦黑成炭的人,開口道:“怎麼樣,氣消了嗎?”
“沒有。”慕無心神色淡淡。
“四條人命都不足以讓你氣消?”藥靈有些詫異,看樣子這次東溟若歌的做法把慕無心得罪的不輕啊。
“我只是很討厭而已……”慕無心收起圍繞在她身邊的地心源火,一雙墨瞳瀲灩着冷光,“被人當做廢物肆意欺辱的感覺,我很討厭。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奈何這些人一而再的得寸進尺,若是我如以往一般退讓,恐怕也只是給對方助長氣焰,既然如此——”
“那我就玩一場大的,讓他們知道何爲恐懼吧!”
慕無心冷聲開口,忽然斷掉了她與藥靈的精神,她擡手解開自己的淺灰色廣袖長袍收入空間納戒中,然後從中拿出一條黑色勁裝迅速給自己換上。
接着,她又取出一個玉盒,從中挑出一些透明藥膏塗在臉上,很快,她那張清秀的少女臉龐,變成了一張少年郎臉龐,眉眼飛揚,給人一種囂張跋扈之感。
做完這些後,慕無心與藥靈重新精神連接,她又一次開口,聲音平緩卻帶着絲絲冷意,她道:“藥靈,我現在開始往山林中游走,你用精神力幫我搜索東溟若歌的人身在何處。”
“好。”藥靈頭一次看到慕無心如此生氣,他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看着四周樹木茂密山林,慕無心臉上冷意四溢。
東溟若歌,你就給我——
等着吧!
我,這就來了!
……
山林中。
“嗤——”
一根長箭從草叢中射出,準確的插進了一頭猛虎的眼睛裡,猛虎頓時發出痛苦的嚎叫,巨大的身子轟然倒地。
草叢中,走出兩名穿着華貴衣衫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名手執小**的男子對另一名手執長弓的男子恭維道:“陳兄好箭法,竟然不用靈力便可一箭解決這猛虎,厲害,厲害。”
“雕蟲小技罷了。”那執長弓的男子嘴上謙虛,但神情倨傲,這兩人朝猛虎走去,手執長弓的男子將弓背在身後,兩手間散發微微白光,似乎打算用靈力將這老虎最後那半條命奪去。
“呼——”
突然,一陣狂風掠過,頓時地上的枯葉煙塵被吹得到處都是,這兩名男子一時不察,被迷了眼。
“該死,怎麼會突然起風了?”手執小**的男子咒罵道,他好不容易將眼裡的煙塵擦去,纔看清眼前的情形,他頓時驚叫道:“那猛虎呢?!”
原本躺着猛虎的地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長箭,猛虎卻沒了蹤影。
“可惡!到底是誰搶了我的獵物?”揹着長弓的男子頓時氣惱吼道。
離此處數百米遠的山林深處,一人一虎的影子出現在那裡。
那人身穿黑色勁衣,眉眼飛揚,像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而那老虎左眼被射穿,但上面塗抹了一層透明藥膏,血已止住,看來並無大礙。
“跑。越遠越好。”那紈絝子弟開口,聲音卻是女聲,她手指山林深處,那個方向如果跑遠了,就能離開山林的狩獵範圍。
猛虎似乎聽懂了紈絝子弟的話,它立刻像紈絝子弟手指的方向跑去。
“你無聊救只老虎做什麼?”藥靈的聲音從紈絝子弟的腦海中響起。
沒錯,這名紈絝子弟正是慕無心。
“它懷孕了。”慕無心淡淡答道。
聽到慕無心的話,藥靈也不再多說什麼,作爲一名醫者,胸懷仁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面對一頭即將做母親的老虎,想要救它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
“差點忘了,慕無心你是個爛好人。”藥靈忽然笑道。
慕無心聞言無語,藥靈怎麼老是說她是爛好人?
“繼續搜尋。”慕無心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而是繼續在山林中游走。
與此同時,山林另一個角落中。
“啪!”
東溟若歌擡手一巴掌扇在了跪在她跟前的黑衣人臉上,她怒道:“你們是廢物嗎!一個暗衛也沒留住?若是他們回去將此事情報帶給涼王怎麼辦?!”
“公主不必擔心,我們已經傳令給獵場四周的軍隊,只要發現可疑人物要離開獵場,立刻格殺勿論。”黑衣人急急忙忙的說道。
“涼王府的暗衛精通刺殺之術與逃跑之術,你覺得軍隊裡那些人能攔得住他們?”東溟若歌氣的一腳將這黑衣人踹倒在地,“一羣蠢貨!留你們何用?”
發泄了好一會兒,東溟若歌才冷靜了些,她掃了眼黑衣人,面帶殺意道:“既然那些暗衛已經逃跑,那就別管他們,集中人手去搜尋慕無心的蹤跡,找到後當場格殺!反正事情已經敗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是!”黑衣人領命後,立刻離開了這裡。
黑衣人離開後,東溟若歌的神情愈發陰沉,她發泄似的將手中弓箭扔到了地上,嘴裡恨恨道:“慕無心……慕無心!我絕對不會留你活在這世上的!就你這種害人精,奪走了我的無風哥哥,還害了他的性命!你該死……你該死!”
東溟若歌用腳將箭壺踢開,箭矢散落一地,只是這樣還不能讓東溟若歌感到暢快,她不斷用腳踩着那些箭矢,似乎在把這些箭矢當做什麼人一般,狠狠碾進土裡。
……
“嗯?”
慕無心在山林中游走,忽然發現一名黑衣人從某個方向朝自己這邊竄來,她立刻躲過對方的視線,藏進了草叢中。
慕無心隱匿自身的手段極爲高明,那名黑衣人也沒有發現她,而是逐漸遠去。
“黑衣人……是從那裡過來的。”慕無心一掃黑衣人來時的方向,心中立刻有了定論,她毫不猶豫的朝那方向迅速衝去。
……
“咔嚓!”
東溟若歌一腳將弓箭踩斷,聽着那聲脆響,東溟若歌冷靜了一些,她長舒一口氣,伸手整理着自己凌亂的頭髮,剛纔的發泄讓她的儀態有些毀了。
“真是悠閒吶。”
就在東溟若歌打理頭髮的時候,忽然,一道帶着戲謔冷意的男聲從她頭頂響起。
東溟若歌一驚,擡頭一看,卻只感覺一個黑影從她頭頂一晃而過,落到了她的前方。
“你是誰?”東溟若歌看到這名眉眼飛揚,氣質囂張跋扈的男子,頓時一愣,這男子她完全不認識,難不成是偷跑進獵場的外人?
東溟若歌心中惴惴,她剛想讓護衛救駕,可還沒開口她就想起來自己的那些護衛都被她派遣出去,追殺慕無心去了。
該死!早知道就留下一兩個人了!
東溟若歌懊悔的想着。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就在東溟若歌心中懊悔時,忽然,那男子再次開口,帶着貓戲老鼠般的笑意,只見那男子擡手指向東溟若歌,臉上洋溢着戲謔的神情,“遊戲的賭注……是你的命!”
“轟——!”
話音落下,一道白光從男子手指尖激射而出,與東溟若歌擦身而過,狠狠轟擊東溟若歌身後的樹木,一棵高大的樹頓時斷裂,轟然倒地!
“嗤。”
下一秒,東溟若歌感覺臉上一痛,一道細微的傷口從她臉上冒出,細密的血珠也溢了出來,頓時,東溟若歌心中大驚。
這男人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