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這裡之前,慕無心腦海中幻想狗子他們處在這裡的畫面,基本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病怏怏模樣窩在牢房的角落中,一副可憐到不能再可憐的表情,一看到她來之後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悽苦的表情來訴說這段時日裡他們所受的折磨……
好吧現在慕無心知道她是想多了。
看到狗子紅光滿面甚至好像比他們分開之前還要胖了一點點的臉張大着嘴在那裡嚷嚷的時候,慕無心簡直是以爲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要不是這裡環境陰森冷清,慕無心真以爲狗子現在是呆在了哪個伺候他吃好喝好的小別院裡纔對。
就在慕無心愣神的這兩秒,無常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掃了眼這牢房中,隨即立刻急切的問道:“灩姑姑跟阿尤呢?!”
無常的問話讓在場其他人都回過神來,慕無心與華容也發現了異常,在這偌大的牢房之中,根本就沒有軻灩跟阿尤的影子!
她們去哪兒了?
莫非……是在另外一個已經做了實驗的牢房中?!
慕無心瞳孔微微一縮,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時候,狗子表情苦澀且微怒的說道:“不知道,被玉觀音抓來的當天,我跟軻灩還有阿尤就失去了,她們貌似不在這裡。”
語氣一頓,狗子面帶自責的說道:“這事說來都怪我……要不是我,玉觀音也找不到我們這行人,你家護送我們的暗衛也不會死了……”
聽到狗子這話,慕無心愣了愣,她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爲你?玉觀音在你身上下過追蹤符咒?”
聽到慕無心追問的話,狗子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時候,無常面色沉重的說道:“不,準確來說……應該怪我纔對!”
“哪有!你別多想!”狗子聽到無常這話,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瞪了無常一眼,道:“我說責任在我就是在我,你一個小屁孩跟我爭什麼爭?”
無常聞言卻道:“要不是因爲我,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地步,你別瞎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聽到兩人這你來我往的對話,慕無心實在聽不懂他們到底在吵些什麼上,頓時有些頭疼了起來,她擡手連忙制止了兩人的爭吵,她問道:“你們先別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時候,華容輕嘆一口氣,他道:“是無常留在狗子身上的心頭血。狗子平時不做什麼的時候沒事,但一旦開始修煉的時候,無常心頭血的氣息將會離開他體內擴散出去,玉觀音本來就有特殊的方法尋到無常的氣息,之所以會找到狗子一行人,恐怕就是感受到了狗子身上無常心頭血的氣息了。”
“對嘛!這事就是怪我啊!”狗子立刻接口說道,“要不是我太貪心想要更進一步,也不會把事情弄糟到這一地步。”
聽到狗子又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無常便立刻反駁道:“瞎說什麼?!明明是我擅做主張把我的心頭血弄到你身上的!你……”
“啪。”
就在無常自責之際,忽然,一隻手放到了無常的肩膀上,是慕無心。
慕無心低頭看着滿臉自責的無常,輕嘆一聲,她柔聲道:“別多想了,不是你的錯,也不是狗子的錯,唯一錯的人只有玉觀音罷了——畢竟她纔是壞人,若不是她非得要對你們做什麼,事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對對對!”聽到慕無心這話,狗子立刻舉雙手贊成,“都是玉觀音的錯!就是因爲那老女人心機深,心懷不軌,心術不正,心……”
“打住。”
聽到狗子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一旁的華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華容說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現在我帶你出來。”
說罷,華容走近牢房,擡起手在牢房門口一揮,原本週圍浮着的法陣靈光頓時消失,那門也被一股黑氣輕巧打開。
狗子見此,眼前頓時一亮,連忙跑了出來。
只是剛跑到門口,忽然,華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擡手按在了狗子的肩膀上,狗子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在地,還好扶住了一旁的牢房牆壁才勉強保證身形不倒,此時他都還沒來得及跑出牢房。
狗子不明白華容怎麼忽然對他出手了,他無奈道:“什麼情況?你要謀殺我啊?”
語氣一頓,狗子忽然發現華容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心中不由得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華容不可能忽然對自己出手,想必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這麼對自己的。
狗子這話剛剛問完,只見華容對他微微點頭。
緊接着,就看到慕無心走了過來,一掃狗子之後,擡手指向狗子的膝蓋,她看向華容,問道:“這裡有問題?”
“嗯。”華容點了點頭,緊接着一陣黑氣從地下涌出,凝結成一個半透明飄動的人形,華容看着狗子,說道:“不要反抗,可能會有些冷。”
說罷,狗子就看到那黑氣凝結成的人形忽然朝自己撲了過來!
這場面說起來沒事,但乍一看一個沒臉的黑色人影迅速撲向自己的時候,是個人都會被嚇到,狗子也差點被嚇得叫出聲,但還好他忍住了。
那黑色人影從狗子的身體裡一穿而過,一股冰寒到了極致的溫度蔓延到狗子全身,他感覺這一刻自己身處與萬年冰窖!
那黑影穿過狗子的身體衝進了牢房的深處,黑影與狗子的身體重合又分離的那一瞬間,原本完全是黑氣凝結的黑影身上多了一絲異常——
黑影的膝蓋之上,多了一圈紅色的光芒!
被黑影穿體而過後,狗子渾身發冷牙齒打着顫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黑影膝蓋上的紅色光芒,他一愣,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鬼東西?是從我身體裡分離出來的嗎?”
“你反應的倒是挺快。”
見狗子張大了嘴巴的驚詫模樣,華容卻是鬆了口氣一般的擡手將他從牢房裡拉了出來,隨即他面色凝重的看向牢房內的黑影,然後說道:“若是這東西沒有從你體內分離,恐怕你走出牢房的那一刻,你膝蓋以下的部位就不屬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