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無語了,水蒼珩可是仙君,義空老妖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
這時老一輩的玄術師都趕來了,修魚躍斯亦站出來,冷冷地看着水蒼珩道:“蒼珩,長曲與你無怨無仇,希望你看在素心的份上,不要再爲難他了。畢竟素心等了他那麼多年,雪兒和澤兒也長大成人了……”
水蒼珩苦澀地彎起了脣角,這時睚眥連忙走到了雲霞獸的身邊,餵它一顆六道生血丹後,雲霞獸的氣息纔沒那麼虛弱。
“主子……一人之力,不如萬衆之力,小的懇求您將長曲交回給他們,讓他們……也找找原因吧!您不要再癡傻下去……”
“閉嘴!”水蒼珩冷冷地喝道,雲霞獸眨眨眼睛,但還是耷拉着腦袋,不再哼聲。
衆人感覺到不妥,雲霞獸的意思是……現在的水蒼珩,已癡傻了?
“素心,我知道你很想見長曲,但是……你見到他之後,不要傷心。”水蒼珩淡淡一笑,銀髮飛揚,“我水蒼珩當初沒有橫刀奪愛,未來也不會,所以我不屑對長曲下手。當年我趕到本意是想救你們的,但是長曲卻誤會了我,讓你率先離開。”
水蒼珩那雙褐色的瞳孔中散發着憂傷,他在幽幽回憶,“後來你們離開了,長曲卻暈倒了,從此以後,他就一睡不起,或者說……他就像一具死人,沒有呼吸,沒有生命跡象!”
“你說什麼?”修魚素心倏地瞪大眼睛,她幾乎要失控地衝過去,被鳳千雪和鳳千澤一把拉住、
“孃親,冷靜一些!”鳳千雪低聲說道。
先不管水蒼珩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修魚素心一旦失去了理智,就很容易吃虧。
修魚素心強忍着自己內心的不安,“長曲……不是你殺的?”
“不是。”水蒼珩搖頭,淡淡地看向了修魚躍斯,“修魚伯伯,你若不相信蒼珩所說的話,可以領他們一起前來。”
修魚躍斯和石頑天對望一眼,石頑天道:“仙君大人,神六爲何會在你的手上?爲何這麼多年,你不曾將他的信息透露出來?”
神六乃是鳳長曲的別名,當年的他容貌出衆,玄術堪比新晉的仙君,所以衆人都將他稱爲神六。
神六,乃是仙界一個有名的傳說中的主角,傳說中有個小種族世世代代都平凡不已,然而在第六十六代的時候,卻出了一名弟子,那名弟子可以呼風喚雨。
並且那弟子十六歲的時候,就大戰羣雄,無人是他的對手,當年的鳳長曲亦非常驚豔,神六稱號當之無愧。
“石前輩,這是長曲的意願。但是……我看到你們這般的難受,所以只好違揹他的意願,將真相道出來。”水蒼珩溫和至極,但看向修魚素心的目光依舊溫柔無比。
“就算當年我要殺長曲,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水蒼珩的臉色黯然了一下,就是因爲他沒有鳳長曲那般強悍出色,所以修魚素心纔會喜歡上鳳長曲,而非他。
“你說的……是真的?”修魚素心震驚無比,當年的鳳長曲,的確非常驚豔,若要交手,水蒼珩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你們隨我來。”水蒼珩也不想多說,腳下生雲彩,往他的仙島而去。
修魚素心望了一下鳳千雪和鳳千澤,“千雪,千澤,你們留在這裡。”
“不,我們要跟着去!”鳳千澤第一時間反對,他眼圈微微泛紅,那可是他和姐姐尋找了這麼久的爹爹,怎麼能不去見一面?
不管水蒼珩有什麼陰謀,他都不會畏懼。
鳳千雪也頷首,“孃親,我們一起去。”
“師尊,俗話說寡不敵衆,人多還是有好處的。”軒轅月澈也輕聲地道。
修魚素心看了一眼一對兒女,重重地嘆息,臉色凝重地朝着上空的仙島飛去。
鳳千雪等人馬上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到了仙島。
鳳千雪是第二次上到這個地方,仙島之上,依舊是仙霧飄渺。
相比仙幽古島,這個仙島要小了一些,靈氣也沒有仙幽古島那裡那般濃郁。
通天仙塔真的很高,衆人直接停在的是通天仙塔最高的一層,往下俯瞰,整個世界都映入了眼簾之內。
那通天塔彷彿感應到水蒼珩的到來,銀色大門緩緩打開。
衆人對望一眼,此塔乃是仙君的地方,若他設下陰謀……
“走吧,仙君大人的實力在我們所有人之上,若他要出手,無須帶我們到這裡來。”石頑天卻淡淡地說道,率先走進了那扇銀色的大門。
鳳千雪和鳳千澤等人也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塔內,靈氣竟然又比仙島上濃郁了兩倍。
鳳千雪的心微微一動,沒想到水蒼珩也擁有這麼好的修煉之地,真是仙君的特權呢。
水蒼珩走到塔內,又將手按在了牆上,但見那面牆發出一股光華,便又打開了一扇門。
冰寒的氣息席捲而來,衆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修魚素心和鳳千雪一眼就看到了暗室內的那冰棺!
冰棺之內,躺着一個衣袍整齊、臉色蒼白、毫無生命氣息的絕色男子。
他體長九尺,容貌傾國傾城,墨發並不顯得凌亂。
“長曲!”看到冰棺裡的那個男子,修魚素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個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跪了下來,顫抖地伸手握住冰棺內鳳長曲的手。
他的手,是那麼那麼的冰冷,堪比千年玄冰,修魚素心哆嗦着,一邊哭一邊去吻那隻蒼白冰冷的手。
修魚躍斯、石頑天、石婆婆、鳳千雪等人亦是悲痛無比,呆立在一邊不敢相信這一切。
“爹爹……”鳳千雪眨眨眼,努力不讓眼中的液體溢了出來。
她盯着冰棺內的鳳長曲,不管修魚素心怎麼痛哭叫喚,他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安靜得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他的爹爹,絕色傾城,驚豔天下。
可是如今他卻如同一個死人,再也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鳳千雪和鳳千澤不由得走了過去,跪下去,默默地撫慰着傷心欲絕的修魚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