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音緩緩回頭,對魔嚴的要求卻感到可笑,敢從他焚天音手裡借人的也只有魔嚴了,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他還是一點也沒變。
“那也要看看門主有沒有那能耐借過去。”焚天音指起了兩指,夾住了“安素歌”的一縷柔順的發,眼底卻流轉着一抹不屑的冷意,語氣平靜的說:“門主是想,怎麼借?”
“讓她在本門主的房裡伺候幾日。”但凡是站在焚天音身邊任何美麗的人與物,魔嚴的心都會存在一種惡劣的想法,那便是將那些事物都毀掉,現在站在焚天音身後的雲輕婉在魔嚴看來也十分礙眼,他恨不得將焚天音身後的女子搶過來,然後慢慢的毀掉。
憑什麼,焚天音身邊可以跟着如此清麗絕佳的徒弟,而他的兩個愛徒卻一個一個的死去,身邊沒有一個像樣的人,更沒有一個可信之人。
而焚天音又憑什麼可以擁有這些。
“呵!”焚天音冷笑,揚起了手,握住了那細嫩的胳膊,重重一握,而這時,魔嚴也猛地反手一轉,兩人大掌碰小掌磨擦出了濃濃的毒霧出來。
魔嚴看到自己的淡紫色毒霧被白色的毒霧慢慢吞噬時,那嬌美的容顏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魔嚴緩緩擡頭,用複雜的眼神對上了焚天音陰冷的眸子,他想看看,這眼前人還是焚天音嗎。
他可不曾記得,焚天音會使用毒啊,那白色的毒霧不正是來自於焚天音的毒嗎?
“不可思議,以往以醫德救治世人的夜音竟然會使用毒物。”魔嚴常中溢出來的淡紫色毒霧更濃,而那淡紫色的毒霧也化爲了青色紫色,轉眼間又化爲了黑色毒霧,幾十種毒性交織一起,形成了一團炫麗的彩色霧團。
雲輕婉有些擔心的皺緊眉頭,那焚天音從不用毒她也是聽說過,現在焚天音突然動用了大量的毒,還跟魔嚴拼毒,這會不會對焚天音有所影響。
就在她擔心之餘,雲輕婉卻見焚天音掌中溢出來的白色霧氣慢慢的幻化爲了紅色,紅色的毒霧看起來雖然很淡很淡,可是卻將魔嚴濃郁的毒霧穿射而過,最終,將魔嚴的毒都融於了那紅色的毒霧當中,牢牢的鎖定了起來。
魔嚴見此,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後一退。
而他的目光卻異常冷的盯着焚天音看:“多年不見,你還真是變了。”
“那也有勞門主照顧,不知,門主還要不要借我徒兒一用。”焚天音語氣中充滿着威脅。
魔嚴微微擡眸,看向那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凝視着方纔所發生的一切的雲輕婉,他有趣的問:“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師父,再殺了你嗎?”
聽到魔嚴在問自己,雲輕婉移過了視線,目光平靜的盯着魔嚴看:“你還沒有那樣的膽量。”
“口氣好大的小丫頭。”魔嚴卻並未將雲輕婉的話放在心上,他只當雲輕婉不過是被焚天音這們的師父寵壞的丫頭,他擺了擺手道:“既然你準備待在羅剎門,那便要聽從本門主的話,夜音……”
“我叫
焚天音。”魔嚴的話還未說完,焚天音便伸手拉住了雲輕婉的手,從魔嚴身旁走過。
在師徒二人背對着魔嚴的時候,魔嚴雙手暗暗一攥,語氣強硬的說:“不管你是焚天音還是夜音,到了羅剎門,一切都要聽從本門主的話,本門主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好好的記在心裡。”
焚天音冷笑了一聲,只覺得魔嚴現在無比的醜陋。
他與雲輕婉回到二十殿,雲輕婉便直奔第一重殿,那裡擁有着大量的藥材,還有爐丹的器具都很齊全,她想,她應該爲五日後的祭天大典準備點什麼,至少,要爲魔嚴準備一份大禮。
雲輕婉與焚天音一起走入第一重殿後,便將第一重殿的殿門關起來。
焚天音望着走向藥鼎前的雲輕婉,卻並沒有開口問什麼,便走到了一旁的書案前,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了一本書籍,開始認認真真的看起來。
師徒二人,開始你忙你,我忙我。
雲輕婉則是將自己這些日子收集來的毒藥材統統都從空間裡倒翻出來,魔嚴對毒很瞭解,甚至是行家,而她若想煉製出一種魔嚴根本無法抵制的毒來,恐怕還真的需要花上一點點的時間。
她仔細的想了一個晚上,動用過了所有能動用的辦法,依然沒有弄到一丁點自己滿意的毒物。
最後,她擡頭看向正看書看的十分入迷的焚天音,他手上拿着的書籍並沒有留下封面字體,所以,她除了能猜到那書籍的內容跟醫有關之外,根本不知道他讀的是醫術的哪一類。
但是看到焚天音手裡的書後,雲輕婉的腦子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眼眸也露出了一抹狡黠,秀麗的容顏上露出了難掩的笑容,這樣的神情卻讓剛剛擡起頭來的焚天音看到,焚天音好奇的問:“什麼事,令你如此開心。”
“到了那天,師父你就知道了。”雲輕婉也不再繼續折騰那些毒物,起身便走到了坐榻,開始入定修煉。
雖然無法在短時間內突破自己,她還是希望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能夠好好的養足精神,畢竟羅剎門只是一個開始,她將要面臨的是一個國。
五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師徒二人卻在進入第一重殿後,整整五日沒有離開過。
但是,諸殿的長老卻並沒有心思去關注焚天音跟雲輕婉二人在第一重殿做什麼,這些人,一大早便帶着諸殿弟子前往主峰。
諸殿弟子都聚於廣場,連同雜役弟子也趕往此地,廣場此時看起來人山人海,弟子們紛紛期待着接下來的祭天典禮,對於他們而言,這祭天活動是一個壯嚴又隆重的典禮,平時在殿內的弟子,早就對今日的祭天典禮期待已久,祭天典禮是他們唯一能夠好好喘口氣的日子。
雲輕婉與焚天音卻姍姍來遲,他們的到來卻引來了諸殿長老跟諸殿弟子們的關注。
每一座殿,都有自己的弟子,獨獨二十殿的長老,只帶着一個弟子,當二十殿的長老站在長老的行列當中時,未免顯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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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淒涼了些。
可是,這也僅僅只是那些膚淺之人的看法,雲輕婉卻非常自信的站在焚天音身後,而她手中此時把玩着雙煞鞭。
鞭子在她手裡晃了晃,每晃一次時,便會發出“咻咻咻”的響聲。
不少弟子對雲輕婉的舉動感到厭惡。
“那個女人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可是看起來跟他師父一樣,太囂張了。”
“人家有那資本囂張嘛,有本事你也跟着你師父囂張一回。”
“哼,哪個殿不是弟子如雲,獨獨二十殿只帶着一個女徒弟,能幹什麼事。”
雲輕婉目光一掃,涼涼的看了眼那一羣低頭議論的弟子們,手中甩動着的鞭子也頓時停了下來,她慢慢的把鞭子收入了自己的衣袖底下,慢條斯理的彈了彈衣物上露水。
從二十殿到主峰還有一段路程,路途中野草遍地長,雲輕婉的衣裙倒是沾上了不少的水珠。
不多時,那魔嚴穿着一身大紅衣從主峰臺階走了上來。
雲輕婉擡了擡眸,看向那被一羣侍婢扶撐而來的魔嚴,魔嚴對自己的形象十分注重,他今日特意挑了一件大紅色的長裙,白皙的肌膚,在紅衣的襯映之下,卻更顯得肌膚勝雪,姣好的容顏嫵媚妖嬈,那副身體恐怕是魔嚴至今用起來最舒服的一具吧。
放心,她很快,就會讓那具身體變成魔嚴的惡夢。
這時,焚天音則了則頭,眼角的餘光瞥看身後的女子,雲輕婉也擡頭看向焚天音,對着焚天音暗暗點了一個頭後,便走到了焚天音身旁,目光灼灼的盯着魔嚴看。
魔嚴走上了祭臺,先是接過了祭臺的香,對着天一拜、再拜,隨後把香遞到另一名侍婢手裡,魔嚴這才緩緩走到了臺階前,對諸殿長老道:“今日,是我羅剎門主峰祭天典禮,本門主將以最高身份與權利,祭拜天神,請求天神庇護我羅剎門歷代昌盛!”
說完後,魔嚴便雙手合掌,閉上了雙眼,頭仰向天,誠心祈禱。
而祭臺下的諸殿長老跟弟子們,也紛紛合掌閉眼,誠心祈禱。
獨獨那在人羣中站着的焚天音跟雲輕婉,看着這可笑的祭天典禮,若是他們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天神,將要在這一日結束他們的生命,他們還會愚蠢的把命運交給天神嗎。
雲輕婉目光一沉,垂眸掃了眼自腳下浮起了那淡淡黑色陣法,慢慢的那原本很淡的黑色圓形陣法變得越發的黑沉,一團黑色的霧氣也從雲輕婉的身體裡溢出來,腳下的黑色陣法也在這時快速的移向祭臺上的魔嚴。
圓形陣法以魔嚴爲中心,將魔嚴定固在了裡面。
魔嚴卻在感應到了自己的身體發現詭異變化時,而猛地睜開雙眼,他低下頭,就看到自己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很圓很大的圈,他的腳想動一下,可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卻將魔嚴死死的定固在原地,他猛地擡頭看向祭臺下的焚天音。
就見焚天音脣角劃開了一抹幽涼的笑,滿眼戲虐的盯着臺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