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婉望着他的背影,並沒有再多說下去。
踏入洛城的時候,雲輕婉便將小火跟黑姬還有陌黎川驅到別處,讓他們自己行走。
離月初的時候還有半個月,雲輕婉跟雲時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只是到了客棧時,雲時卻只要了一間房。
雲輕婉望着那面兒清冷的男子,脣角微微抖了一下。
“要一間房真的好嗎?”雲輕婉輕聲的問。
雲時瞥了她一眼,沒有跟雲輕婉多言,便與掌櫃的說:“要一份雙人單牀。”
雲輕婉雙眸猛地瞪大,一間雙人單牀,那不就是夫妻式的套間嗎。
雖然她並不像古代人那麼的在意那什麼……
可是,雲時爲什麼突然跟她要了一間雙人單牀,依他的性子來看,這根本不合他的作風。
他不是一向孤清高冷,不喜旁人靠近自己嗎。
從他對紫劍的態度來看,雲時對自己跟對別的女人一樣,一視同仁。
那既然是一視同仁,雲時就應該不會喜歡跟別的女人住同一間房吧。
“等等,雲大少……”
“我叫時磊,從現在起是你的丈夫。”
“啊……”雲輕婉張大了嘴巴,一臉木訥的盯着雲時看,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可真讓她有些驚訝不已。
掌櫃的掃了眼那一驚一乍的雲輕婉,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便接過了雲時的金葉子,然後拿了一把金色的鑰匙給雲時。
在洛城,這間打着“洛”字號客棧的住店,按鑰匙的顏色來分房間的等級。
雲時手裡拿着的金色鑰匙也就代表着所住的客房比其實客房昂貴的多。
哪怕就是雙人單牀,那牀也是足以躺在數十人的。
雲輕婉看到那麼大的牀時,心裡的一絲絲緊張之意才消停了下來。
好吧,就算兩人人躺一張牀,也是你礙不着我,我礙不着你,何況那裡還有一張很大的坐榻。
雲時跟着她一起走入了客房,然後隨手便將客房的門鎖上。
雲輕婉倏地轉身,盯着那已經被雲時關上的房門。
再擡眸看向雲時。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神秘又讓人捉摸不透。
雲時從她身邊走來,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話:“這半個月,你所需什麼材料,儘管同我說,我會給你安排好。”
雲輕婉聽到雲時的話後,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她將自己所需的藥材名告訴雲時。
雲時聽後,目光暗了暗道:“那些藥材若是煉出來後,給人服下會變成什麼?”
雲輕婉勾起了一抹冷笑:“想知道嗎,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她想要煉製的並不單單隻有毒丹,還有別的。
雲時倒是很乾脆,將她所要的那些藥材都找齊了,最後還給她找了畫板。
對雲輕婉口中所說的機關圖也是頗爲感興趣。
所以這段日子,雲輕婉卻是非常忙碌的。
她不光要畫機關圖,還要一邊煉藥,一邊研究出新的毒藥品種來,她要一舉拿下連秋華,
一舉端掉整個萬銘商會,找回雲寶。
這一次只需成功,不許失敗。
而萬銘商會的總部裡,連秋華一直在關注雲城那邊的消息。
連秋華從萬銘商會底下提升了一些實力雖然不高,可是頭腦卻十分靈活的雙煞兄弟。
這兩人的殺人手段極爲變態又毒辣,若是被他們看中的人,你根本沒有機會從這兩人的手裡逃脫出去。
所以,雙煞兄弟成爲了連秋華與連秋水的左右臂。
啓長老則替連秋華打聽了不少雲城的事情。
“回會長,雲城現在可謂是一片死城啊,據說,血蝨已經攻往傾雲學院了,一旦那些血蝨攻破了傾雲學院周邊的結界時,之前被雲承恩帶到那座小島的人都會成爲血蝨的食物。”啓長老笑眯眯的說。
沒想到風光無限的雲承恩,竟然也會有落到這地步的時候。
“只是那聖素池,我們要如何處理?”想到那處於迷霧森林周界的聖素池,啓長老的雙眸便眯起了一抹貪婪的冷光。
現在雲家的人根本無瑕顧及聖素池的事情,而他們也成功的將雲家人的視線轉移走,此時不正好是出手的好時機嗎?
連秋華眯了眯雙眼,笑道:“啓長老不用擔心,聖素池遲早是我們萬銘商會的,交易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本會長想啓長老替我去交易會場尋找新的毒物跟機關術。”
交易會場是一個很隱蔽的交易,到達那裡的人,都要戴上一張人皮面具,交易東西的時候,彼此都不會透露出自己的身份,而彼此也都不會去泄露對方。
所以連秋華很喜歡這樣的交易會所,她手上一些秘密絕毒還是從一些江湖人士手裡得來。
連秋華是一個絕頂聰明又好學的女子,她認爲,若想學得更全面的機關術,還是需要從外界懾取知識量。
她在萬銘商會總部打造出來的機關,總是令她十分不滿意,近日更是有想重新改造的念頭。
啓長老聽後,很是樂意的回道:“會長放心,此事我一定會辦好,倒是那聖素池,若是此時不出手,恐怕等雲城那些人緩過勁來,便輪不到我們萬銘商會了,你也知道,萬銘商會底層的人,還是有很多底子不錯,及需突破的弟子,我們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呀。”
連秋華勾脣一笑:“啓長老,你產生這種想法的同時,雲家的人已經分派一些弟子到那裡守着你。”
啓長老聽到此話,並沒有否認,而且,他也考慮到這個問題,可是,那片森林就在雲城裡,血蝨出沒雲城,必須不可能在那裡留下活口。
所以啓長老覺得,根本不用擔心他們。
“怎麼?啓長老是在質疑本會長的能力嗎?”連秋華反問。
啓長老聽後,趕緊拱手作揖道:“不,那就按會長所言去做。”
“你放心吧,到了那時候,聖素池裡的能量少不了你啓長老的,現在子晉也被雲家那幫奸人所害,商會需要像啓長老這樣能幹的人頂着,本會長自然不會虧待你的。”連秋華擺了擺手道:“好了,我累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
“是。”
連秋華回到了連秋水的房間。
連秋水臉上的燒傷並沒有完全的好。
她重重的摔掉了銅鏡,情緒煩躁的吼:“雲輕婉,都是雲輕婉那個賤女人,我一定要殺了她。”
連秋華走入房間就看到連秋水在發怒,她抿了抿脣瓣走向她:“秋水。”
“姐姐。”連秋水轉身,朝連秋華走去,然後攤開了雙手將連秋華抱住,傷心欲絕的說:“姐姐,子晉哥哥死了,我的臉也毀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子晉那人,的的確確是一個人才,不過,有些時候做事不夠腦子,姐姐會給你找過更好的人,你臉上的傷,姐姐也會替你治好。”連秋華捧着連秋水紅一片白一片的臉,現在看起來實在毫無美感,甚至醜陋至極。
所以越是看到連秋水這張臉,連秋華就越是恨不得撕了雲輕婉。
她把連秋水擁入了懷裡,然後緩緩擡起了手,盯着指尖那枚散發着黑色氣體的戒指。
她不信,雲輕女宛的那隻獸寵在她手裡,她會不來。
離商會的日子只有三天了。
雲輕婉僅僅畫出了一張簡單明瞭的機關圖。
雲時看了都搖頭。
雲輕婉見他那一臉無奈,便瞪了他一眼說:“這畫工還沒完,心不了熱豆腐。”
她跳起身,磨了磨藥盅,雲時走過去,問:“你說要煉的毒丹,也是一顆也沒煉出來。”
雲時在想,這個女人真的靠譜嗎?
“如果你有那心思監督我,倒不如去外頭看看萬銘商會最近有什麼舉動,我這裡的事情你根本不用擔心。”連她的師父焚天音都那麼相信她。
雲時一副無趣,他雙手環臂,目光靜靜的盯着雲輕婉手裡捧着的藥盅道:“不需要去看,我都能知道,連秋華現在在幹什麼!”
雲輕婉擡眸看了看他,也是,一個都爲他生了一個孩子的女人,他應該比誰都還了解。
終於,她從藥盅裡倒出了一抹藥粉。
那藥粉爲白色。
雲時伸手一抹,嗅了嗅,道:“這不是毒藥,你沒有用我的那些藥材。”
“這當然不是毒藥。”雲輕婉把藥粉裝入了一個白色的瓶子,然後晃了晃道:“這個時候動用普通的毒,恐怕很難引起她的注意,若是我手裡有一批可以治好連秋水臉傷的藥,就算連秋華無動於衷,那連秋水也會鬧着要我手裡的治臉藥。”
抓住人心的藥,纔是最好的毒藥。
雲時眯眯眼,盯着雲輕婉:“女人真可怕。”
“說對了,特別是我這樣的女人,最好少惹我。”雲輕婉只留了一點點的藥粉在白色的瓶子裡。
那一小瓶藥粉只能治好一小片的燙傷。
若是連秋水還想要她那張臉的話,就一定會來找她的。
“那這機關圖呢?”雲時將那張簡單明瞭的機關術圖遞到了雲輕婉面前。
雲輕婉立刻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了另一張圖,然後放在了那張圖的下面,再燈燭之下,一張複雜又令人難以捉摸的地下機關室展現在雲時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