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恪王對施家小姐是真的上了心的。”不知是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引得其他人的心境都起了些許的波瀾。
如果說龍呈楓是炙手可熱,絕對是不正確的。
在皇上的心裡,必然是龍呈洪是一等一的好兒子,其他根本就不會怎麼特別的入皇上的眼中。
如果說龍呈楓不得寵有,更是不對勁,畢竟,能夠爲皇上征戰沙場的皇子,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怕是施家小姐也難以抵擋吧。”另一個人隨口說了一句。
會這麼多嘴多舌的人,除了已經敗掉的渝家,還有其他人嗎?倒是出乎了旁人的意料。
施秋雁在下着馬車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些議論,她雖然是毫不在意的,卻也擡頭向聲音的來源望去。
這京城中幾位重臣的大府邸,實在是不少,但大多數都是與皇家能夠扯得上關係的。
包括已經沒有了的渝家,也是有位公主嫁了過去。
這一家,卻是真正的草根而起。
“陳家怎麼也會來?”施秋雁納悶的自言自語,儘管也是沒有希望得到誰的希望,但是這心裡終究是好奇了些。
龍呈楓都沒有往旁邊望去,而是扶着施秋雁下了馬車,“施家人在那邊。”
施秋雁擡頭瞧了龍呈楓一眼,懷疑龍呈楓是沒有聽到她所說的話。
“我剛纔說……”施秋雁正準備再重複一次,卻聽龍呈楓道,“陳家最是多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施秋雁也不是想要管,只是陳家也算是守己,這種皇室家宴從來都是無法參與的,而如何他們就在皇宮之外,如若不讓進宮,怕是實在是駁了老臣的面子吧。
“我才懶得管。”施秋雁用力的抽回手,翻了龍呈楓一個白眼,就往施家去。
施秋雁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會落到有心人的眼中。
魏懷安倒是十分的吃驚,他從來就沒有見過施秋雁會有這般無禮的情況,着實是錯愕不已。
於他的眼中,施秋雁從來都是進退有度,大度賢良,哪裡會像方纔那樣,毫無顧忌的對着恪王擺鬼臉。
僅是一個鬼臉,就讓施秋雁的臉顯得生動起來,卻也是於理不合呀。
“爹,娘。”施秋雁向施安與文陽公主走去,緩緩的施了一禮,“怎麼都在宮外聚着?”
“相互寒暄。”文陽公主簡單的向施秋雁解釋着,“你與王爺去了哪裡?”
與龍呈楓?施秋雁稍稍挑眉,正準備說,龍呈楓便道,“城外賞雪。”
也對,雖然賞雪的僅是施秋雁一個人,但還是不錯的。
“楓兒也難得在家用上動了心思。”文陽公主看着龍呈楓方纔所乘的馬車,笑着說,“倒是別緻。”
任是誰都瞧出那車頂的造型,是意有所指,惟有施秋雁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上面,自然也沒有過多的去察覺到。
“娘,我們先進宮吧。”施秋雁上前一步,扶住文陽公主,笑着說道。
施秋雁早就注意以龍呈洪的所在,與魏家是有說有笑,瞧着樣子應該是已經承認了魏懷淳在王府內的地位。
算起來,施秋雁是半個媒人呢。
畢竟在
魏懷淳的婚事上,算是用了不少的心思。
施秋雁在往宮裡走時,也瞧到龍呈洪的空蕩蕩的袖子,時不時的會蕩上一蕩,看得都讓人“心疼”。
施秋雁自然是不會心疼的,最多會覺得特別的“滿意”。
要知道,她瞧着龍呈洪會有這一天,已是算不清時間的。
“注意着你的眼睛,到底是往哪裡看的。”龍呈楓提醒着施秋雁。
施秋雁抿着脣,就將目光放正。
他們陸續的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每一次家宴都是這般的排座,習以爲常。
只不過,陳家不請自來,讓皇上略顯得尷尬了些。
最終還是在最末的位置,爲陳家擺了數張矮桌,請着他們與其他國戚一同席地而坐,也算是對待不錯了。
施秋雁瞧着今日前來的這些人,每每佳節必然是齊聚一堂,但是各懷着心思,維繫着表面的和諧。
這一次不同的是,施安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始終撐着的笑容更顯得尷尬萬分啊。
皇上的說詞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趣味啊。
施秋雁低下頭來,慢慢的拿起茶杯,小心的把玩着。
直到其他人都紛紛享受起宮中的美食時,施秋雁才擡起手來,拿起筷子。
就算是再細緻的事情,施秋雁也是要做得極好的,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把柄來。
當然,估計也不會有誰會看見。
施秋雁再一次擡起眼來時,就發現對面有人正注視着她,令施秋雁微微一愣。
原來是龍呈洪嗎?那她應該要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施秋雁的臉上剛剛閃出失落的模樣,仿若委屈,又似是苦澀。
龍呈洪覆又低下頭去,似乎是被施秋雁的細微表情所感染,心裡的苦澀也蔓延了出來。
夠了吧?施秋雁雖然沒有看向另一側,也知道魏懷淳正惱火的哈着她,於魏懷淳的眼中,只在她還活着,這個情敵的身份,就必定要認下來的。
施秋雁自然是得在意這些細小的差別,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的模樣,像是在壓抑着心裡的那份苦澀。
她似乎做得是恰好其分,卻有人不滿起來。
施秋雁不經意間的一掃,竟然就瞧到了龍呈楓,似笑非笑望着她。
纔不要理他呢。施秋雁在心裡嘀咕着。
她總是不能將自己的打算與計劃,說給龍呈楓來說,所以施秋雁也做好了準備,以後怕是他們之間會有很多誤解與曲折。
當然,這些原來對於施秋雁來說,也遠遠那沒有那般的。
復仇,纔是她心裡最堅定的想法。
“雁兒。”施萬里見施秋雁捏着筷子 ,瞧着像是有了無邊的心事,而不知道要如何排解似的,令他擔憂了起來。
施秋雁尷尬放下了筷子,“沒事的,哥,我只是……”
皇上突然開了口,談起了近來發生的事情。
元宵佳節,談及這些似乎是很不應該的,但是皇上開了口,衆臣自然是要順着往下說去的。
皇上還能在感慨着什麼,就他們在吃香的,喝辣的,百姓都在受着苦難。
此次苦難的最終緣故,就是魏家的幾
家大產業,都接連的發生了事故,引得周圍的百姓流離。
當皇上開了口時,施家就最先有意無意的往魏家望去,令作爲當家人的魏承,有些坐不住了。
他早早的就知道,皇上等着他表一個態,然後給他一個臺階下,讓魏家可以在此事上,多有一些顏面,聽是說起來,他倒也是希望可以平息的。
正當魏承猶豫時,陳家似乎也是有意無意的往魏家望去。
最是與此事無關的陳家參與着,對陳家也不見得會有任何好處,但是陳家人坐在這裡,似乎就是想要發揮一些作用似的。
魏家對陳家的態度是說不出來的感覺,陳家對魏家向來推崇,也有實力助着魏家聲勢,可是有些作法卻明明令魏家爲難,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還非要姝家的方向瞧着,擺明了就是讓魏家爲難。
魏承最先站了起來,走到正中,向皇上跪下,磕頭認錯。
既然魏承都有了動作,魏家人哪裡還能夠穩當當的坐着?紛紛都站起身來,恭敬的向磕下頭去。
施秋雁瞧着這一幕,便扯了扯施萬里的衣袖。
作爲晚輩,看到其他府上的長輩,跪在了皇上的面前,他們哪裡還能夠穩穩當當的坐着?自然也是要起身行禮的。
如此一來,其他府裡的晚輩都要效仿。
事情顯得有些趣味了呢。
“都起來吧。”皇上擡了擡手,“朕也只擔憂着百姓,沒有怪責着愛卿的意思。”
魏承也認爲皇上沒有要怪着他的意思,決定要順着皇上的意思,把此錯認了下來。
之後呢?皇上就會像往常那般,輕易的就將此事一筆帶過,一筆勾消,只是讓魏家走個過場罷了。
那他,就要把話說得好聽,把場面做得好看。
魏承認爲,此事與從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會有太多區別的,便重重的磕了個頭。
“魏家願意拿出財物來賑災,不必動用官中的銀兩。”魏承向皇上請命,“望皇上成全。”
皇上似乎是“錯愕”的,便有委膽 猶豫的說道,“愛卿,不必如此,此事也不能全怪在你的身上,畢竟是天災人禍。”
算起來,也的確是天災人禍呢。
魏承立即就放言道,“望皇上成全,此事,就由魏家來辦吧。”
按理來說,皇上會怎麼說?
如常的情況是,皇上會就拼命的安排着魏承,讓魏承莫要在對此事放在心上,另外,極有可能還會再爲了安撫着魏家,再賞點什麼。
不僅僅是魏家人這般認爲,就連施秋雁都是這麼想的。
這一切對於地旁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兒戲。
不過,應該要做的樣子還是要走的,他們也只不過是跟着看看熱鬧而已。
哪知,情況就發生了大逆轉。
“既然,愛卿這般誠懇,朕如果一直推辭,豈非是辜負了愛卿的一片心意?”皇上竟然會順水推舟,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面露驚訝,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呢。
皇上繼續道,“愛卿如此爲國爲民,朕倍感欣慰,所以此事還是交給懷安來辦吧,另外,朕爲和王與魏家小姐賜婚,這婚訂就訂於下月初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