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
我大驚不已,兩眼緊盯着村民祭拜的黃鼠狼,低喝道。
我還以爲哪路神仙降臨凡塵呢,沒想到,只是一羣成了精的黃皮子,連人形都化不了。
一時間,我苦笑不已,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花如煙。
“走,我們出去把那隻黃皮子抓住,不能讓它作威作福,在這裡當山大王!”
話音一落,我正要拉着她一腳邁出石壁,卻被她反手拉住。
“彆着急,又有新的情況。等一切明瞭,我們出去也不遲!”她看了看外面,指了指山崖的入口處。
我不由疑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常海被一羣黃皮子包圍,受它們驅趕,無奈地走到村民的面前。
他的出現,頓時引起一片驚呼。
隊伍最前方的常海老父親,身體不由一徵。他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常海的面前,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黃大仙,這個外鄉人不懂我們的風俗,衝撞了您,還請您原諒,放他離去!”
說完,他當場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常海被打蒙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父親,又看了看那個大塊頭的黃皮子。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拜大仙!啊呸,我倒要看看,你們拜的大仙,究竟有什麼本事?”
常海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滿臉的不以爲意。
見他這樣,他父親上來就是一腳,把他踢到在地,怒罵道:“你是什麼玩意,敢對黃大仙不敬?”
常海不動聲色,他恨恨地看着自己的老父親,驀然間想起小時候被打的情景,突然大笑起來。
“老不死的,從小你就打我、罵我,從沒把我當成你的兒子。這三十多年,我沒孝敬你,你也當沒我這個兒子。要不是爲了我的女兒,我根本不會回來。”
常海絕望地看着自己的老父親,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試圖放下對父母的仇恨。
實際上,當他看到自己老孃的時候,內心的仇恨已經放下。可哪裡想到,老父親依舊如從前那般,根本不認他,還又打又罵。
人心都是肉長的!
常海看到自己老孃無所依靠,身體佝僂,那一瞬間,他還管什麼恨不恨的?
當場跪在地上,母子相認。
可事情到了老父親那裡,完全變了樣,瞬間矛盾升級,整件事情陷入僵局。
老爺子身體一顫,正要動手打人,一直沒什麼動作的大塊頭黃皮子突然竄到常海的面前。
它睜大眼睛看了看常海,又用鼻子嗅了嗅,竟然口吐人言。
“常老頭,這小子就是當年失蹤的祭品?如今回來,這副軀體也已經污濁不堪,無法使用。我把他吃了,你沒意見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大驚失色。
我和花如煙同樣一驚,被黃皮子的話給嚇到了。
當年,常海竟然是它選中的祭品?
而現在,它竟然要把常海吃了?
我深吸一口氣,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出手解決那隻邪惡的黃皮子,還是被花如煙給攔下。
“再耐心等待一會,你看那個老大爺痛苦懊悔的表情,似乎當年的事情,另有真相!”
我不由疑惑,轉頭看了過去。
常海被黃皮子的話嚇了一跳,他愣愣地指了指黃皮子,瞳孔大睜,難以置信地說道:“我的媽呀,黃皮子成精了!”
那個大塊頭的黃皮子高傲地擡起頭,隨即轉過身,朝所有村民放了個屁。
剎那間,一股黃色的煙霧瞬間席捲而出,把村民薰倒在地。除了常海父子倆還清醒之外,其他人都倒地不起,昏迷不醒。
而就在它放屁的瞬間,我和花如煙立即屏住呼吸。
沒辦法,黃皮子的武器就是它的臭屁,即使無法對我和如煙造成威脅,但也不願意被它的臭屁薰到!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它爲什麼單獨留下常海父子?
難道有什麼隱情?
一個臭屁薰倒村民,黃大仙滿臉舒服地轉過身。
“常老頭,我當年選中你的兒子作爲祭品,就是看出他和你的父子緣分很淺。可你倒好,把他給我弄丟了。如今他回來,就算靈性被污染,我還要把他給吃了,算是對你的小小懲罰!”
見狀,常海父親急忙跪下,哀求道:“大仙,就算父子緣淺,他依舊是我的兒子。還請大仙格外開恩,饒他一命!”
黃大仙沒有理會他的請求,兩眼看向常海,冷哼道:“臭小子,你可知道,你十歲那年參加完祭典,你父母爲何經常無緣無故地打你、罵你,甚至連學都不讓你上?”
常海愣愣地看着黃皮子,當場傻眼,傻傻地搖搖頭。
“當時,你被我選中成爲祭品,我安排手下監視你。一開始,看你被打,我以爲是你淘氣。可漸漸的,我發現有些不對勁。直到你突然離家出走,我才恍然大悟!你父母打你罵你,原來是想趕你走,讓你跑到外面的世界,躲開我!”
常海頓時愣在地上,而他的老父親,無聲地抹着眼淚,老淚縱橫的模樣讓人心酸。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從十歲那年參加完祭典後,父母就天天打他、罵他,連學都不讓他上。
儘管之前也又打又罵,但沒有經常那樣,畢竟常海也很皮,喜歡闖禍。
可十歲那年參加完祭典後,他覺得自己的父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性情大變,每天都要用鞋底抽他幾頓才罷休。
他整整承受了兩年,終於離家出走,就此沒再回來。
可今晚,黃皮子的話頓時讓他醒悟。
他一臉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父親,輕聲問道:“當年,是你們故意逼走我的?”
常海父親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眼淚。看到這一幕,常海什麼都明白了。
爲什麼今天他回家,自己的老孃滿臉慈祥地看着他,認他這個兒子?
因爲從始至終,老孃就惦記着他,從未把他忘了!
而自己的老父親,再次打罵,不認他這個兒子,就是希望他趕快離開,不要多留。
黃皮子吹了一口氣,冷笑道:“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可以明明白白地去死了!”
話音一落,黃皮子立即朝常海咬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突然從地底冒出,一把抓住黃皮子的脖子,正要用力鎖死它。
哪知它反應極快,直接屁股對着我放了個臭屁,難聞的臭味瞬間刺激我的神經,我手一鬆,讓它給溜了。
“咳咳咳,這臭屁的威力太強了。常海老哥,你和老爺子走到一邊,既然真相已經大白,你知道該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