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靜止了片刻,我的心也像是被突然吊了起來。“你曾經……失去過最重要的人嗎?”
而她一開口,我的整個心臟都像是要爆了!
“嘿嘿!姚語,你有沒有被嚇到啊?”上一句還冷氣森森,下一句三兒一下就變回了原來活潑的模樣。
我握着手機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有種無法用言語說明的怪異和擔憂。
“你……真的沒事嗎?”我有些不放心。
三兒咯咯笑着:“拜託姚語!我能有什麼事啊?好着呢!”
“那你今天下午……”她的電話突然接不通,又發了那些奇怪恐怖的信息給我,看着着實叫人擔心。
“哎呀!下午我在外面採訪呢!小山村裡,信號不好正常啦!”三兒心大大解釋着。
見她反應正常無異,我那懸着的心才漸漸安放下來。“行了!沒事就好!改天出來一起吃個飯,我們也好些時間沒見了。”
“嗯!好啊!”三兒應答着。電話那頭又傳來其他人的說話聲,三兒急急道:“誒!姚語,我先不和你說了啊!改天再聊。”
匆匆掛了電話,我聽着手機中傳來的忙音,好半晌纔將手機從耳邊給拿了下去。
“怎麼……怎麼了這是?”陵清走過來,看我一臉鬱郁,臉上笑容也當即收斂了。
我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嗯……沒事!”
三個人站在公交站前,我看着一直默默跟在後面的少年,問:“誒!你叫什麼名字啊?待會兒要去哪嗎?”
少年臉上有些髒,低着頭跟在陵清後面,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有沒有問出什麼?這孩子家在哪?我們要不送他回去吧!”我微微側身,輕聲在陵清耳邊說着。
陵清面色微微一變,瞥了眼那少年。“這小子……嘴巴太厲害、性格也壞,什麼都不肯說!切……居然還叫我老頭兒。”
“噗……”我看着陵清一臉哀怨的臉,忍不住噗笑出聲。沒想到,男人也是怕被人給叫老了呀!
“嘖!你這小姑娘……”陵清回頭橫了我一眼,嗔怪的看着幸災樂禍的我。
我忙將嘴給捂住,甚是給面子的止住了笑。
被陵清這麼一鬧,擔憂三兒的心情又輕緩了不少!
‘吱呀’一聲,公交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我和陵清立即爬了上去,而那少年也跟了上去。
車廂裡的人一如平常,並沒有見到幾個人影。
我向車廂後面走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剛剛坐下,就聽到前面開車的齊五喊道:“小哥!投幣。”
少年有些尷尬的站在車門口,衣裳破敗的紅着臉低着頭。既不拿錢投幣,卻又不下車。
看着那少年,我又想起了前面幾次忘記帶錢投幣的我。只是我運氣好,每一次都有人幫我。
“我來吧!”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硬幣,我又從後面走到前面,幫那少年投了幣。
我朝那少年友好的笑笑,誰知道那少年看也不看我,低着頭就向車內廂走去。陵清就坐在靠近進口的右邊位置,我看了看他,露出了喲莫尷尬的笑容。
陵清則捏着他的山羊鬚,學着老學究的模樣搖了搖頭。
車再次看動了,我回頭看了眼那少年,他在我之前的座位旁邊坐了下來。
我看了看陵清身旁的空位,又看了看那個少年。最後還是踉蹌着,扶着車內的扶手向後走了去。
“你……”我本想坐得近點兒,可以和那少年聊聊。
誰知每一次我開口,看着他那一臉‘生人勿進’的冷淡摸樣,所有想要說的話,又都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就這樣一路相對無言的,我和陵清到了墳場就下了。一路看着那少年都沒有下車,還以爲他是要坐到終點站。
等我和陵清一下車,回頭就看到那少年也跟着下車了!
“誒!你這小子……不會告訴我們,你也住這墳場吧!”陵清回頭看着那少年,立即捋着袖子撐着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少年擡頭瞥了陵清一眼,立即瑟縮的往我旁邊縮了縮。
看着少年枯瘦薄弱的身子,忍不住開口阻止陵清。“行了!你別嚇唬他了!”
這陵清平日瘋慣了,總是改不了幾句就唬人的毛病。
“我這是……”陵清看着那一身狼狽的少年,解釋的話又縮了回去。他雙手一擺:“行!那你說吧!”說着雙手撐着腰,側身不再看我和那少年。
我說:“額……小哥兒!按理你不應該是住這裡的,你家在哪?如果有困難,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可以幫你的!”
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起先他還是有些抗拒的退了退。當我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時,他身體緊繃了一下,立馬又放鬆了下來!
“我……沒地方可以去……”他低喃着,聲音很細很細。可在這安靜的墳場,我和陵清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陵清詫異的看着那少年,臉上不耐的神情立即鬆緩了不少。
我也瞬間覺得有些啞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這個少年。
“既然這樣……那就就跟我進去吧!”我想了想,擡頭看着遠處的房子。還是決意先將這個少年安置好,至於其他的問題,可以等以後再問。
“哎!又一個無家可歸的哦!”陵清跟在我們身後,看着那少年的身影,搖頭長嘆着。
我們三個人類,在夜色中緩緩,向着這個只有死人居住的墳場走去。當我們穿過結界,少年空洞的臉上,立即露出詫異而又新奇的神情。
可能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在這墳地裡,竟然還有這麼一間漂亮的大宅子吧!
“周姐!我們回來了!”帶着那少年走近宅子,我立即只會周姐。
周姐穿着藍衫、黑色包裙,從屋裡走了出來。勻稱的身材,在時尚的裝扮下,就如同一個現代普通的白領。
“嗯!夫人餓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周姐站在門口,將我迎了進去。對於跟在我身後的那個少年,則多看了一眼,就選擇了無視。
至於走在最後面的陵清,她這次很乾脆的,連看都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