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的目的啊。”他一本正經的看着我,看不出絲毫開玩笑的成分。
我瞬間被嚇得差點兒站起來,嚥了咽口水,驚恐的問:“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你覺得呢?”他既然能說出這句話,就代表他是在開玩笑的,然而他這樣的神色,真的很容易讓我誤會成他是認真地好嗎……
我壓下吐槽的慾望,總覺得,和顧言熟起來之後,他的男神形象就徹底不復存在了。
“不開玩笑了,你找我幹嘛?”要是沒事,他肯定不會找我的。
“你知道我是教什麼學科的,對吧?”他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用雙手支撐着下巴,認真的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然後?”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你知道吧,在解剖學中,再多的理論,也不如實踐一次來的有效,所以——”他看着我,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但我已經猜到了他要說的,猶豫着問:“你讓我解剖?”
他點頭,無奈的看着我:“如果是其他學生,哪裡用得着我這麼小心翼翼的,直接愛解剖不解剖,不解剖掛科。”
我簡直要哭死,連忙拒絕,生怕拒絕晚了就拒絕不了了:“我不要!”
“爲什麼?”他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意外的問我。
“我不想傷害生命。”雖然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很像在找藉口,但看到我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樣子,顧言也認真了起來。
最終,他只能無奈的勸我:“那本來就死了。”
“那也不行。”我嚴肅的拒絕,不留一點兒迴旋的餘地,就算是面對顧言,我也不可能會違背自己的底線。
“不去就掛科!”他見實在勸不動我,直接威脅我。
我做了幾秒鐘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果斷的搖頭,任顧言苦口婆心半天,都不肯鬆口。
“那好吧,我解剖,你看着,這樣總行了吧?”顧言見實在勸不動我,只好改
口。
顧言都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要是我再拒絕,就未免有些過分了,我只好迫不得已的點頭:“你要解剖什麼?”
“你覺得呢?”他挑眉,笑着問我。
我隱約有種自己落入了什麼圈套的感覺,但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會輕易告訴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感慨,顧言越來越不好玩了……
“小白鼠?”這個應該是最常見的解剖的東西,我想都沒想的就說了出來。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小說看多了……”
我心想我什麼都不看,但還是繼續猜:“小白兔?”
顧言一臉的不忍直視,無語的說:“你還大白兔呢。”
好在他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我,公佈了答案,然而比起公佈答案,還不如讓我繼續去猜測,他把一張照片遞給我,說:“人。”
我下意識的接過照片,看了一眼,上面正是陰暗的解剖室,一張鋪着潔白牀單的牀上,躺着一個女生,她的臉上泛着青白色,一看就是死去已久的樣子。
我一下子把那張照片丟的老遠,驚魂不定的看着顧言:“你在幹嘛?”
他的嘴角抽了抽,看了兩眼被我丟到幾米外的照片,走過去把照片撿起來,順道放在桌子上,我還能聽到他小聲的嘀咕:“能把一張照片扔這麼遠,也真是本事……”
“那是什麼鬼……”給我看死人的照片,這樣真的好嗎。
“就是要解剖的人。”他解釋着,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似乎在想怎麼樣才能讓我接受解剖人這件事,然而一般情況下,不少女生看到解剖個動物,都嚇得夠嗆了吧,他讓我看解剖人,我的反應已經很淡定了吧。
我想到剛剛那張照片上的女生,似乎有些眼熟,尤其是她臉上的那個胎記……
我猛地想起來,那個女生,是王夢。
在故意驚詫的目光下,我一把將那張照片拿過來,仔仔細細的看着,根本沒有之前的害怕了,那張臉上,一模一樣的胎記,足夠證明她就是王夢了。
“這個女生是王夢?我記得她是自殺的吧。”我皺着眉,問顧言。
他有些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但還是回答了我:“是她,她在學校自殺,學校自然也要承擔部分責任,給予了她父母一定的賠償,她父母也同意把她的屍體捐給學校,用作研究。”
我捏着那張照片,低頭看着,雖然無法確定,但照片上的人,似乎與那日強行逼迫我吃下安眠藥的,是同一個人……
“有什麼問題嗎?”顧言見我自從知道那個女生是王夢以後,就變得不對勁了,連忙問我。
我的腦海裡一團亂麻,慌亂的搖頭:“沒事,就是想到有些事沒解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
顧言也不好再多留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當着他的面拿着王夢的照片離開,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楊心雨的自殺也來的詭異,再結合茹茹說的那句‘她回來了’,我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只是在親眼見到之前,我沒法下結論。
看來那次解剖,我不得不去了。
盧維推了推我的肩膀,遞給我一杯奶茶,笑着問我:“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該不會是顧老師做了什麼讓你魂不守舍的事吧?”
“嘖嘖,你再說,信不信下次我讓他對你做魂不守舍的事啊。”
他頓時驚悚起來:“別啊!我可受不起那驚嚇!”
“逗你玩的呢。”我看着他爲了配合我故意做出來的誇張的表情和動作,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連王夢帶來的陰影,都少了幾分。
他看到我笑出來,鬆了一口氣,指了指我手裡的奶茶:“趁熱喝吧,我看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在減肥?”
“姐姐我像是需要減肥的人嗎?”我糾結的看着自己的衣服,雖然冬天穿的厚了些,但也不至於胖到了需要減肥的地步吧。
“當然不需要,你這麼漂亮的人,怎麼可能是貴婦比得上的呢。”他對貴婦的鄙視,我是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今天第一次知道,他也會這麼說自己的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