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挑着眉,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我呼吸一滯,心跳的速度驟然間變快。
“我我我我,我去洗澡了!”我猛地推開了夜寒,一頭衝出了他的房門,以最快的速度逃回了自己的臥室,還不忘把門反鎖,才靠在門背後大口的喘起氣來。
外面傳來夜寒大笑的聲音,我狠狠捶了下空氣,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戲弄我的!
我把那個女人的事都給忘了,腦子裡全是夜寒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洗完澡我立刻就去睡了,生怕被夜寒逮着,雖然我知道他並不會。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吃飯,葉景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可見他對抓到鬼道人有些迫不及待,搞的我對鬼道人究竟搶了他什麼東西也好奇起來。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跟葉景琛約在顧霆軒家附近見,匯合之後,我們直奔安然那裡。
安然還沒起牀,葉景琛在顧霆軒家裡轉了兩圈,“陰氣甚重,對安然的影響不小,雖然她身懷鬼胎,但是活人在如此濃重的陰氣影響之下,虛弱是必然的。”
我沒說話,我不懂這些,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
安然醒了之後看到葉景琛,挺訝異的,我並沒有和她說我們的打算,只跟安然講,聽她說找了個道士來做法,所以我就想到了葉景琛,畢竟大家也都認識,說不定比外面找來的人靠譜。
“你想的還挺周到。”安然笑了笑,“對着陌生人,確實有些不舒服。”
我趁機跟安然煽風,我說葉景琛剛纔跟我說了,你這胎他完全可以保,就不必麻煩顧霆軒找人來了。如果顧霆軒不放心,到時候葉景琛也一起來,確定那個道士的做法沒有問題,也算是雙保險。
安然覺得我的話很有道理,馬上給顧霆軒打了個電話,顧霆軒並不知道葉景琛,最後還是決定讓那個道士也來,顧霆軒說既然葉景琛已經在了,那他和那個道士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今天下午就去。
我和葉景琛就留在這邊吃了午飯,下午剛到一點,顧霆軒回來了,然而跟他一起來的卻不是鬼道人,而是一個看起來邋里邋遢的老頭子,身上的道袍髒兮兮的,一笑還露出一口黃牙。
我有些傻眼了,怎麼會這樣,夜寒不是認定了顧霆軒找來的道士是鬼道人嗎?
那道士看見葉景琛,嘿嘿笑了笑,眼神之中似有不屑,他給安然把脈之後,說了一大堆關於陰陽五行的話,我基本聽不懂,感
覺拿來唬人簡直太像那麼回事了,但是看葉景琛的臉色,這老道士似乎並沒有在胡扯,難道這老道士還是個真人不露相的高人?
葉景琛把我拉到了一邊:“林悅,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這跟我們的計劃完全不一樣,我腦子已經懵了。
話說之間,那老頭已經在安然牀邊用一些小旗之類的東西佈置了一個陣法,說是在這個範圍內,幫安然平衡陰陽,可以讓她在補充陽氣的同時,不會影響肚子裡的胎兒。
老道士又開了箇中藥房子,字寫的簡直“龍飛鳳舞”,我一個都不認識,最後留了幾張黃符,說是如果胎兒陰氣太重,母體過渡虛弱的時候,讓安然把這符紙燒了,衝成符水喝下去。
老道士做完一切感覺十分得意,大搖大擺的去了客廳,葉景琛眉頭緊皺,一直盯着地上的陣法。我以爲這陣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急忙先把安然扶着從牀上下來。
“這陣法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我低聲問葉景琛。
葉景琛搖了搖頭:“這是一個陰陽補全陣,確實稍作改動,但是對安然來說卻是再好不過,那老道士是個有本事的人。”
“可惜他不是鬼道人。”我低聲嘀咕着,又把安然扶了回去,讓她躺好。
葉景琛想了想,從隨身帶着的包裡拿出一瓶水,倒出一點在手上,然後用手指滴在了陣法的一面小旗上。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水落在小旗上之後,居然緩緩變成了青色,葉景琛的瞳孔驟然收縮,立刻從安然房間裡衝了出去。
葉景琛已經掏出了桃木劍,那老頭正在喝茶,葉景琛一劍就朝他咽喉刺去。
“你做什麼!”顧霆軒大驚,一掌打在桃木劍左側,老道士往後一仰,躲開了葉景琛那一劍。葉景琛卻立刻轉到了沙發另一邊,又要去襲擊老道士,顧霆軒已經怒了,揚手甩出一條軟鞭,與葉景琛鬥到了一處。
老道士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到了我旁邊,心有餘悸的看着葉景琛:“這小夥子長得挺好,心眼兒怎麼這麼壞,本事沒我強,就想殺了我泄憤?”
我不知道葉景琛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他在陣法上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我焦急的看着葉景琛和顧霆軒,都來不及理會那個老道士。
安然估計是聽到客廳的響動,想出來看看到底怎麼了,葉景琛的桃木劍正好被顧霆軒打開,斜斜刺向剛剛走到客廳的安然。
“小心!”顧霆軒飛身過去撲到
了安然身前,我的心簡直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忽然脖子後面一疼,我轉頭去看老道士,只在昏過去之前,看到了他手上的青色霧氣。
“悅悅,悅悅,你怎麼樣了?”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安然的聲音,睜開眼睛,我正躺在沙發上,我趕緊坐起來,脖子一陣刺痛,那老傢伙,下手可真重。
“你沒事吧。”我見安然坐在我旁邊,立刻問他,葉景琛那一劍也不知道傷到她沒有。
“我沒事,葉景琛和顧霆軒去追那個道士了。”安然顯得有些擔心,“到底怎麼了,好好的爲什麼打起來了?”
“那個道士其實是鬼道人,你可能沒見過鬼道人,這麼說吧,春變成厲鬼,有他大半的功勞。”我嘆了口氣,“一開始我和葉景琛都沒認出他來,他平時都是渾身青霧籠罩,沒想到他露出了真面目,反而把我們都給騙了。”
“那顧霆軒怎麼會把他找來給我安胎?”安然的語氣有些悵然,“這就是他想到的辦法嗎?”
我連忙安慰安然,我說顧霆軒也是擔心你,一般的道士怎麼會幫你安鬼胎,不降妖除魔就已經是好的了,那鬼道人是個邪道,所以才肯出手,反正他已經給你佈置了陣法,你的胎不用擔心了,至於其他的,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你就好好養胎吧。
“那夜寒怎麼沒來?”安然總算髮現了不對的地方,“如果那個鬼道人就是上回躲在春背後,指使他把我抓走的人,怎麼來的是葉景琛而不是夜寒?”
我騙安然說,鬼道人見過夜寒,我們怕打草驚蛇,夜寒就沒出現,但是他就在附近,剛纔顧霆軒和葉景琛追出去,他肯定看到了,也去幫忙了。
“但是你剛纔明明說,你和葉景琛都沒認出那老道士是鬼道人,說明葉景琛和他也見過,你們怎麼就不怕葉景琛的出現會打草驚蛇?”安然奇怪的問我。
不是有句話叫一孕傻三年嗎,安然怎麼沒變傻,反而變聰明瞭?我不想跟她說鬼道人還跟其他人勾結在一起,鬼道人根本不是我們的真正目標,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夠糟糕的了,何必還拿這些事情讓她擔心。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安然解釋,靈機一動,捂着脖子喊疼,安然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分散了,問我要不要冰敷,她去冰箱給我拿冰塊。
“我自己去吧。”我朝安然一笑,裝着齜牙咧嘴的往廚房去了,推開門,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甜香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