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小眨着眼睛看着劉芸,心想這位你確定犯病的不是你自己嗎?
都說神經病的思維是不能小覷的,看來這話是真的。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劉芸怪怪的。下意識的就想離她遠一點,生怕這是她發病的前兆。
要知道,十幾年沒犯過病的她,能突然就對夏侯珏做出那樣的事。保不齊會不會突然就對自己做出點什麼來!
抿着嘴嚥了一下口水,看着一臉期待的劉芸,潸然的笑了笑道:“表姐你真會開玩笑,夏侯珏怎麼會有病呢?”
這話出口她就後悔了,怎麼說得好像那死鬼有隱疾似的?
不想她這話一說完,劉芸就生氣了。瞪着她不悅的說道:“小小,你就別裝了…….。”
說着一把按住她的手,沉着臉嚴肅的說道:“你以爲你二舅媽他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嗎?你外婆我奶奶是什麼人,我這些年在家,可是跟她學了不少東西。”
“呃?”
這話愣是讓她的笑聲卡在了喉嚨上,半天下不來。
只見劉芸眯了眯眼睛,將頭伸到她耳邊用只能她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他不是人!”
輕緩而神秘的聲音,讓辛小小不由一驚,睜大雙眼看着她,一口氣懸着不敢呼吸。
她跟夏侯珏在晚上結的婚,只來了自家親戚。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夏侯珏是鬼,只有外婆和父母知道。
當初逃婚的事,長輩們一則以爲夏侯珏來歷不明,要跟自己私奔。一則以爲他們是奉子成婚,不得以要結婚。因爲是外婆主持的婚禮,所以都沒有往深處想。
這劉芸是如何知道的?
劉芸看着她的驚訝的表情,拍了一下她肩膀。
問道:“小小,你喜歡珏哥哥嗎?”
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死鬼也能掌握她的心情了。
抿着嘴仍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嗯!”
“那你愛他嗎?”
辛小小忽的鎖起了眉頭,癟了癟嘴:“喜歡不就愛了嗎?”
劉芸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喜歡和愛不一樣嗎?哪裡不一樣了?
反正那死鬼一直都嫌棄自己,能給他過陽就行了,他纔不會管自己心裡想什麼呢!
辛小小癟着嘴嘆息了一聲,看着劉芸有些失落的回道:“喜歡又怎麼樣?愛又怎麼樣?他都不在呼的!”
說着她頓了一下:“表姐,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那死鬼根本不喜歡我,我不過是他在人間的通行證而已。他連讓我喜歡的機會都沒給過我,我也很想愛他,可是他根本就不屑。”
劉芸聽了辛小小的話,表情有些誇張的瞭然道:“原來他都是假裝的,我還以爲他真的對你好呢!”
聽起來有些爲辛小小抱不平的味道!
見辛小小的神色不好,安慰道:“傻丫頭,他是鬼,本來就冷血無情!”
說着她頓了一下,眼睛一亮神秘的說道:“不過你想讓他愛上你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將他身上戾氣驅除乾淨不就可以了嗎?”
辛小小一聽就癟着嘴,失落的回道:“那時候他就可以去投胎了!”
“如果他愛上你自然就不會去了!我們是人體會不了做鬼的痛苦,那戾氣每次發作的時候,就像人被三刀六剮了一樣難受。你難道不想幫他嗎?”
三刀六剮?
她從來都不知道,那死鬼居然……?
那他每次跟自己吵完架之後,是不是都會經歷一次。
想到夏侯珏經歷的嗜骨痛苦,她的心臟就像被人生生拽住,疼得她不能呼吸。
他?
是怎麼熬過來的?
辛小小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這死鬼急了!
癟了癟嘴,賭氣似的說道:“我能怎麼幫他,大不了以後不跟他急了!”
劉芸忙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畢業以後一直沒工作。所以這些年我翻閱了很多古籍,我記得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如何驅除戾氣的方法。就看你敢不敢了?”
辛小小來了興趣,急切的問道:“表姐你說!”
如果真的有東西可以幫夏侯珏,不管什麼困難,她願意試試。
“地府你知道吧?奶奶小時候常跟我們說的,在地府的第九層地獄裡,有處少見的清泉,叫孝子泉。書上說是一個孝子爲了求十殿閻君讓自己替母受過流下的眼淚彙集而成。如果用那泉水給珏哥哥淨身的話,就可以洗去他身上的戾氣!”
據說,那位孝子幼年喪父。母親含辛茹苦將他養大成人,後來考上狀元,還被當朝皇帝封了一個異姓王爺。
可他的母親,明明是一位賢惠善良之人,在他當了王爺之後仍勤儉質樸。卻在死後被打入了第九層地獄,受油炸之刑。只因在他幼年時,他母親爲了他被逼爲人做過僞證。
他母親託夢告訴了他自己在地府的遭遇,他就下到地獄,要替母受過。
可閻君不答應,堂堂七尺男兒竟長跪不起,淚感天地。
後來他到底有沒有替母受過,書上沒有寫。而那“孝子泉”卻由此而來!
辛小小甩了甩頭,媽呀,這得流多少眼淚才能流出一潭泉水?
“地府”?
眨了眨了眼睛,嚥了一下口水。用手在劉芸眼前晃了晃,確定這位不是神經錯亂了。
劉芸一把將手給她揮開:“哎呀!你幹嘛?”
“表姐,你說的地府?我是一個大活人怎麼去的了?萬一回不來……?”
劉芸白了她一眼,有些嫌棄的鄙夷道:“去地府肯定是有風險的,不過你有至純至陽的身子,可以自由進出地府的!像我就不行,去得就回不來了。”
辛小小打量了一下自己,輕諷了一聲。懷疑道:“表姐你說真的?”
說着伸手摸了一下劉芸的額頭,她真怕是這神經病胡說八道逗她玩的。
劉芸又一把將手給她揮開,不悅道:“當然是真的,你不是說你喜歡珏哥哥嗎?這都不敢?”
辛小小抿着嘴斂了一下眉,她不禁思索。自己有那麼喜歡那死鬼嗎?喜歡到願意爲他去死?
另一邊夏侯珏看着手裡牌位,上面寫着“亡夫夏侯珏之墓”。這是以辛小小的名義刻的,他頓時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突然,手邊的手機響起來,看了一眼是沈亦。慢悠悠的按了接聽:“說!”
沈亦非常急切的說道:“老鬼,我那天看見小小的表姐就覺得很眼熟,今天我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