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漫天的大火糜右念幾近瘋狂,想掙脫蒼牧的手但是身子虛弱的腳步都不穩更何況掙開他的手。
“狐狸,想辦法滅火。”她沒法子只能求助狐狸。
翠綠色的光芒從玉鐲中飛射出來,捲起天空而落的雪花撲襲大火。
“這火不是普通的火,就憑這些雪是不可能的熄滅的。”
“火是你放的那你把火滅了行不行,蒼牧,社長,我求求你了,那是我們糜家的祖宅啊。”糜右念哀求着,含着淚望着蒼牧。
“關於南糜鎮的事情你一直都知道了是嗎?”他不爲所動輕聲問了句。
“對,就在上次對付鬼新娘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事到如今糜右念也不否定,承認了。
蒼牧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濃濃的苦澀:“想想也是,糜欽裴不可能一直瞞着你這些事,這些事情你遲早都會知道,糜右念,這輩子我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喜歡上了你。”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那麼相信你,蒼牧,你就是個卑鄙小人,今天你燒了我糜家的祖宅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恨意的目光讓蒼牧心中一痛,抓着糜右唸的雙手情不自禁的鬆了鬆。
糜右念趁機跑進糜家,身影瞬間消失在洶涌的大火中。
蒼牧邁腳想追被池升和陸話攔住。
“師父,你父親他們過來了。”說着往遠處跑近的幾個人看了一眼,蒼牧這才止住了往前的動作,抿着脣雙手緊緊握成拳。
炙熱的火勢四面八方的席捲而來,要不是有靈力護體糜右念早就被燒盡成灰了。
火紅的大火中隱約浮閃着符文一樣的東西,任由狐狸把鋪天蓋地的雪壓在火上都沒有一絲的作用,火勢沒有弱反而更加猛烈。
隨着四周房屋轟然倒地的聲音,再這樣燒下去整個糜府都會毀了,火勢蔓延開整個南糜鎮也難逃一劫,糜右念急得都眼淚直冒,穿梭在大火中不知所措。
她想做點什麼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狐狸,該怎麼辦?南蘊璞,老祖宗……”她不禁無助的大哭起來。
‘轟隆’一聲巨響,頭頂的藍天白雲瞬間變成烏雲,雷光閃電,傾盆的大雨嘩嘩落下。
整個世界漆黑一片,就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巨大的雷聲響的地動山搖,如同野獸憤怒的巨吼。
沒了太陽糜府的鬼靈都冒了出來,糜右念也被拉到旁邊的屋檐下躲雨,大家齊心協力撲滅這場火勢,南府那邊以及鎮上的百姓都過來相助。
這突如其來的變天讓蒼家的人立馬撤離了南糜鎮,在鎮外遠遠觀望着。
“小姐,奴婢送您去南府。”覓雲的身影閃現在糜右唸的身旁,手中拿着一把油傘說道。
“可是……”
“小姐放心,有兩位老爺子在不會有問題的,這場火很快就會澆滅,到時您要是不小心傷到了就麻煩了,還是隨奴婢去南府吧。”覓雲懇切的說道。
想想自己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糜右念只得點點頭跟着覓雲去了南府,在半路上碰到過來找她的南蘊璞。
“念兒,你可有受傷?”南蘊璞有些緊張的拉住她打量了下。
糜右念搖搖頭,淚汪汪的扭頭看着身後的通紅火光說:“糜府……”
“沒事,房子燒了還可以建,沒事,我們先回府。”只要她沒事就好,南蘊璞從覓雲手中接過油傘把她摟在懷中走向南府。
南糜鎮是大家珍重的家園,但是相比糜右念燒點房子又算的了什麼。
糜右念不知道,在大家的心中壓根沒有因爲糜府被燒而感到憤怒難過,反而感到慶幸。
慶幸蒼家的人下手的是糜府而不是糜右念。
畢竟是自家的祖宅被燒了,而且還是被蒼牧,糜右念心情低落無比。
身上的燒還沒退,現在又是風又是雨又是雪的折騰,整個人頭痛腦脹說不出的難受。
在覓雲的服侍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靠在南蘊璞的身上默默流淚難過。
“哭什麼,只是燒了點房子而已。”南蘊璞拿着手帕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眼底滿是疼惜。
“我突然發現自己好沒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火燒了房子。”
“念兒,你要明白,對我們來說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好好的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但是我也想盡點力,做點什麼事情。”
看着糜右念委屈不堪梗嚥着,南蘊璞無奈的嘆了口氣,揉揉她的髮絲說:“那就努力讓自己變的堅強,南糜鎮的重擔全部要落在你的身上,只能靠你和蒼家的人對抗,但願這場恩怨可以就此停止。”
她點點頭,眼底一閃而過的堅定。
昏昏沉沉襲來,糜右念認不出靠在南蘊璞的懷中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第二天。
風停了,雪停了,陽光明媚,天氣明朗的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在糜右念前往糜府看到嶄新毫無損缺的府邸時有那麼一秒以爲昨天的那場大火真的只是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狐狸,我應該沒有做夢吧?”
“主人,你沒有做夢,昨天蒼牧確實放火燒了糜府,在昨晚的時候大家把糜府給重建了。”玉鐲中的狐狸悠悠回答道。
“蒼家的人後來怎麼樣了?”一覺醒來陽光明媚,她是半隻鬼都沒有瞧見,想問點什麼都沒鬼來回答,只能問狐狸了。
“糜老爺子在鎮子四周設了結界,蒼家的人要是想突破進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昨晚蒼家的人折騰的一會估計是累了就離開了,現在應該在南糜鎮的附近。”
糜右念無聲的嘆了口氣,擡眸看向遠處的那個山頭若有所思。
彎月村,自己必須得去一趟,但是現在身子虛晃,這要是過去遇上蒼家的人無疑就是自尋死路,想了想還是等到天黑的時候和南蘊璞他們商量一下。
因爲是在南府,一到天黑的時候,一大家子的人都冒了出來,對糜右念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捏肩捶腿,弄的她都尷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