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足無措的看着一旁的季蘊,不停的重複着,怎麼辦,怎麼辦,我殺死人了。我要坐牢了!
季蘊上前查探了一番蘇姚的身體,然後嘴脣勾了勾,冷聲的說,他還沒有死透只不過是有人偷走了他的魂魄,不過他現在和死人無疑了,又在你的屋子裡面,這下你可洗脫不了嫌疑了,等着坐牢吧。
我頓時呆坐在地上,半響才握了握拳頭,一臉的堅定,說,我去自首,坐牢的時候期限可能會少一點,畢竟是他自己死的。
季蘊立刻噗呲一笑,說,說你傻你還不信,只要你求我,我就能讓這個男人活生生的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眼睛刷的一聲就亮了,立刻狗腿的跑過去問季蘊,真的會幫我?
季蘊眨了眨眼睛,當然會幫你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坐牢吧,不過你得事後得答應我兩件事情。
行行,別說兩件事了,十件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我趕忙答應道,就怕季蘊反悔了。
季蘊看着我笑了笑,接着走到了蘇姚的牀前,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着什麼,季蘊的身體開始變淡,最後消失不見。我緊張的到處找他,喊道,別玩了,先把這件事情做好了。
可就在這時牀上本來已經死掉的蘇姚突然撐着身體從牀上爬了下來,我嚇得頓時後退幾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詐屍?還是季蘊將他救活了?
蘇姚從牀上站了起來,然後活動了一下身體,目光便朝着我看了過來,露出一個兇狠的眼神,啞着嗓子說,是你殺了我。
我立刻擺手道,我沒有啊,不是我,是你自己倒下去就死了!
蘇姚卻突然看着我笑了笑,怎麼了,膽子這麼小,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我疑惑的看着蘇姚,那勾着的脣角,戲慮的眼神,這特麼不是季蘊的招牌動作麼。
你是季蘊!我這下傻眼了。怎麼躺下去的時候還是蘇姚,站起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季蘊,難道是季蘊附身在了他的身上。沒錯一定是這樣,可惡的季蘊居然還敢嚇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在我不停的追問中附身在蘇姚身上的季蘊才道,蘇姚死的時候是魂魄被人勾掉了,身體還沒有死,而他又是一抹孤魂,便能佔着蘇姚的身體,以他的身份活着。
那蘇姚的魂魄回來的時候不就進不來了嗎!到底是什麼人會勾去他的魂魄啊!我好奇的問。
季蘊卻根本不打算回答我,只是閒閒道,你以爲被人勾去魂魄,還能自個回來?等着吧,那個人若是看到我以蘇姚的身份活着,就一定會出現的。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我疑惑的去開門,卻發現外面的敲門的人是楊楊,他見我開門,就着急的說。
出事了出事了!快下去看看。
出了什麼事情了?季蘊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問道,而他現在是以蘇姚的身份。
楊楊顯然是沒搞明白我爲什麼會和蘇姚在一起,不過他很快明白了,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眼神,道,是彩虹,彩虹出事了。
這大晚上的怎麼老是有人出事,我和季蘊兩人趕了下去。
歐陽彩虹坐在樓下大廳的板凳上,雙眼無光,抱着自己的膝蓋,嘴巴里面一直在重複一句話。
頭髮,黑色的頭髮,女人的頭髮……
我問站在一旁的江千帆到底怎麼回事,江千帆穿着一個哆啦a夢的睡衣,正摸着下巴觀察歐陽彩虹。而王虎和駱思純則是站在旁邊,安慰歐陽彩虹,看見我和蘇姚一起下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還冷哼了一聲。
江千帆說道,彩虹恐怕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纔會嚇成這樣。
農家樂的老闆也站在旁邊,聽到江千帆說他這裡有髒東西,臉色立刻就不好了,緊張的擺手說,我這裡怎麼可能有髒東西呢!年輕人你們可不要亂說。
江千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去樓上把他平時隨身帶着的布袋子拿了下來,沾了一點歐陽彩虹的指間血的黃色符籙貼在了彩虹的背後。
歐陽彩虹瞬間昏倒了,江千帆卻鬆了一口氣,道,她沒有什麼問題,睡一覺就好了。大家都回去睡吧,許願你留下來。
他將其他人都哄走了,卻惟獨把我留了下來,我一臉的疑惑。
一旁的季蘊突然開口說,我也留下來。
江千帆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但是臉色不好,道,你什麼也不懂留下來幹嘛。
蘇姚卻笑了笑,指着我說,那她呢?她又會什麼!
我瞬間尷尬的站在原地,狠狠的瞪了一眼季蘊,偷偷的說,你就算想擡高自己也用不着貶低我吧!
他卻不答話,笑得一臉的無所謂,江千帆狐疑的看了我們一樣,才妥協道,好吧,你們兩個留下來,待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叫,知道吧。
說着把農家樂的老闆也攆走了,他將樓下大廳的燈關掉了,然後領着我和季蘊兩人走向這農家樂的後院,據說歐陽彩虹就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突然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站在院子裡面,雙腳懸空,後來她經歷了什麼也說不清楚。不過能把一個人嚇得瘋掉,這個鬼也是不簡單的。
我們三人偷偷的躲在後院,江千帆讓我們別出聲,然後他自己低着頭跑到了院子裡面,從自己帶着的布袋子裡面掏出六面小旗子分別差在了院子裡的泥土之中,他嘴裡不知唸叨着什麼。
我用手肘戳了一下一旁的季蘊,偷偷的問,江千帆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季蘊看着在院子中忙碌着的江千帆,半響才說道,他在引鬼,你看他插下的六面小旗子,分別是按照風水學上九宮方位,而那幾面小旗子上煞氣極重,便可以引誘孤魂野鬼前來,但是他火候不到家,如果引來厲鬼,呵,他就死定了。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季蘊,見他神色淡然不是在開玩笑似的,才偷偷的說,要是他引來厲鬼,我們都跑不掉吧。
江千帆擺好了引鬼陣,又低着頭小跑回來,我看他臉上十分的興奮。不由的好奇,你不是經常收鬼嗎?幹嘛表現出一副新手的樣子。
江千帆翻了一個白眼給我,說,誰經常收鬼了,以前都是小鬼,沒什麼技術含量,今天晚上的這個不一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地縛靈。
什麼叫地縛靈?我只聽說過伏地魔。
江千帆壓低聲音說,地縛靈就是一個人死後怨氣不散,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這種鬼煞氣極重,要是撞上了,輕則嚇瘋,重則死翹翹。
那你法力夠不夠,能不能收了這伏地魂啊?我擔心道,主要是季蘊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要是招來了收不了,到時候我改往那個地方跑。
放心吧,這是我的六星驅魔陣,不但能吸引鬼怪,還能收鬼。江千帆得意的說,一臉的自信。對了你待會站到那中間去,光是我這個陣法的話,那鬼不一定會來。
什麼!原來你找我就是爲了讓我當誘餌,我不幹。我立刻擺手,突然發現一旁的季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立刻推了推他。
咳咳,要不讓蘇姚去吧?用美色去勾引那個女鬼?我出着瞎主意。
江千帆卻搖了搖頭,一副我不懂的表情,說,女人身上陰氣重,我看你也懂些風水常識,你也知道女人最容易撞鬼吧,所以只有你去最合適了。
季蘊挑眉笑了笑,跟着說,你就去吧,放心,我們在精神上支持你。
我暗罵,你們怎麼不在身體上支持我呢!
說着我就被那兩個人推了出去,我靠,兩個沒良心的東西,我發着抖走到了江千帆設置的什麼驅魔陣裡面,不安的觀察着四周。
夜已經深了,因爲傍晚下過大雨,所以此刻顯得異常的冷,而我穿着單薄,我看着漆黑一片的院子。雖然知道江千帆和季蘊都在暗處,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生出一種孤獨的感覺。爲什麼要我站在這裡呢,爲什麼我要一直等候在這裡,就爲了那個負心人?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自己在說着什麼,只覺得心裡很委屈,很想大哭一場。突然我打了一個激靈,不對啊,我沒有等什麼人啊,誰是負心人!我突然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看到我的面前站着一個黑影,她一頭烏黑的秀髮,長及腳裸,風一吹,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秀髮拂過我的臉。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摸,可是那烏黑的秀髮之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慘白的人臉,她正對着我笑着,臉上的肉皮被不斷長出來的頭髮戳破,然後一片片的掉落下來,她痛苦的張着嘴巴,舌頭裡面頓時也瘋狂的不斷涌出頭髮。
我嚇得驚生尖叫,可是喉嚨卻被長長的頭髮給纏上了,她一用力,我就雙腳離地,不能呼吸,我使勁的掙扎,不停的抓扯。
放開她!突然我的背後傳來一聲響亮的吼聲,那長髮女鬼立刻放掉了我。
而江千帆和季蘊也瞬間趕到,將我扶了起來,江千帆見我沒有事情,立刻對着那女鬼念着什麼,從包裡面掏出一疊符咒,然後對着那女鬼就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