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樹木枝葉都很繁茂,路的兩旁都是不知名的雜草和野花,看起來倒也清新,可是越上往走,枯死的荒草就越多,沒有了綠色的植被,露出了土黃色的地皮,更顯得死氣沉沉。
要不說這封門村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鬼村,我都進來這麼長時間了,別說是小動物了,竟然連一聲蟲鳴都聽不到。
四周靜的可怕,只有那荒廢的房舍靜謐的立在那裡,黑洞洞的窗口像是鬼魂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我,讓人看着頭皮發麻。
地上的枯枝爛葉鋪了厚厚一層,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要不是有沐一陪着我,我都以爲自己進了陰間了。
“小諾,要不咱們回去吧。”
沐一拽了拽我的胳膊小聲的說道:“這裡透着一股子邪氣,我有點害怕。”
一個妖精居然說出這麼沒有骨氣的話,我也真是醉了,我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往一處偏僻的小路上走去。
四周全是灰色的泥牆,而我就像走進了一副破爛的水墨畫裡,我身上紅色的衝鋒衣,與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一片白色的衣角從牆的那邊飛了過來,打在了沐一的頭上,嚇得他嗷一嗓子跟個八爪魚是的撲在了我的身上,發抖的叫喊着:“有鬼啊,有鬼啊……”
本來這環境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他這一叫喊不要緊,嚇得我頭髮都豎起來了。
我壯着膽子睜開眼睛,把沐一從我身上扯下來。
定睛一看,哪裡是什麼鬼,明明是一塊白色的塑料布,被風給吹了過來。
“你看清楚了再喊,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氣得我拍了沐一的那大腦袋瓜子一下。
經我這麼一說,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封門村的地勢很不平坦,高低不平,路又狹窄不好走,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還要避開橫出來的樹枝,走得很是艱難。
這時,平地襲來一陣陰風,吹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我拽了拽沐一的衣角。
“你有沒有感到?”我小聲的問道。
話沒說完,沐一的臉色就蒼白起來了,兩眼往四周飄乎着哆嗦着嘴脣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伸手指了批前面,我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令人驚恐的畫面,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樹上,吊着一個身穿白衣,腳穿繡花鞋的長髮女鬼,那寬大的白袍子,正隨着微風一下一下的飄蕩着。
“小諾,有鬼……”沐一終於顫抖着,從嗓子眼裡擠出了這句話。
大爺的啊,怎麼到哪兒我都能跟這些東西碰上面兒呢?我摸了摸了腰間的紫金葫蘆,又拿出了張符紙捏在手裡。
準備跟那個吊死的女鬼拼個你死我活。
就在這時,豆豆飛到我的跟前,歪着腦袋萌萌的說道:“姐姐,那不是女鬼,只是個惡作劇而已啊。”
我走近一看,真是想罵孃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哪個烏龜王八蛋作死的混球短命鬼,把一個充氣娃娃給吊在了樹上,還穿上了女人的衣服和鞋。
這特麼打遠處看,可不真的跟鬼是的。
虧得我心臟強大,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嚇得病發了。
我狠狠的踹了沐一一腳:“讓你丫謊報軍情,你就是妖界的恥辱,要不是你,姐至於看走眼麼?”
沐一揉着被我踹得屁股,連連求饒:“大師,饒命啊……”
看着我倆打鬧,豆豆笑得非常歡快:“姐姐,這裡雖然鬼氣沉沉,那也只是人死後留下的怨氣,對我們造不成什麼傷害的,不要害怕。”
爲了消除我內心的恐懼,他還在空中跳起了舞蹈,那笨拙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別說,經他這麼一逗,我還真的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就算是看到了傳說中的那把太師椅,和放在屋裡的棺材,我的心也沒有多大的起伏了。
我走到一處土丘上,向下望,現在站的這個位置正好能將山下的景色全都收在眼底。
冥閻和火汐的帳篷就在山腳下,非常醒目,知道他倆在這兒,我的心安定了不少,便繼續朝前走。
要說這封門村也真是奇怪,道路設得非常窄,最多隻能容兩人通過,沐一隻好跟在我的身後。
豆豆往空氣裡深嗅了一下,茫然的說道:“這裡的氣息好複雜哦。”
“怎麼了?”我問道。
豆豆的小胖手託着下巴,作沉思狀:“我是山精,無論是什麼氣息都能聞得出來,可是到了這裡,蕭錦堂的氣息居然消失了。”
我看了眼四周,這裡只有一幢二層的小樓,窗戶都沒有了,敞開的大門露出了屋裡的景象。
地上除了散落着一些碎木頭和磚頭瓦片,再也沒有別的了。
可是豆豆說蕭錦堂的氣息就是從這裡消失的,但這根本就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
院子很小,地上鋪滿了厚厚腐爛的樹葉,只有一棵枯死的槐樹。
我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人再怎麼消失,也該會留下痕跡的,可是,蕭錦堂就像在空氣裡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沐一走進了院內,想要看看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暗道,可是走了一圈,卻沒有也沒有找到。
豆豆又找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了,暑氣也降下來了,估計冥閻和火汐快醒了,我得趕緊回去。
等我們下山的時候,冥閻已經站在原地等我,見我從那山腰上下來,似乎很不高興。
“你怎麼一個人上去了?”他皺着眉頭問我。
“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除了發現了他的帳篷以外,他的氣息在村裡消失了。”
我擦了把臉上的汗,剛纔上山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膝蓋,現在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冥閻見我唉呀咧嘴的,一把拉過我的手,粗魯的把我按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抓住我的腳放到他的腿上,小心的捲起褲腿,我有些彆扭的按住他的手:“我自己來把。”
他沒好氣的白我一眼:“真服了你了,眼睛長在臉上,是用來出氣的嗎?”
這個傢伙,明明一副很擔心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你。爲了能多活幾年,我決定不跟他鬥嘴。
褲腿捲起來後,我才知道剛纔磕的有多嚴重,整個膝蓋又紅又腫,還擦破了皮,剛纔我一心想找蕭錦堂,根本沒感覺到疼。
現在一看,真的好嚴重,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火汐那個傢伙不知道在煉什麼丹藥,冥閻暼了一眼,衝他說到:“把你那個修復藥水和那個萬靈丹給我。”
聽到冥閻的話火汐的身子一愣,手上的火焰沒有控制好,火苗騰的一下躥起了老高,然後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他氣得咬牙罵了一句,用手抹了把臉,有些不情願的對冥閻說到:“你知道那藥水和丹藥,我煉的有多麼不容易麼。用藥水不說居然還打起我萬靈丹的主意來了?”
“拿來。”冥閻微斂了眸子,語氣不容置否。
“我不。”火汐抱起自己的煉丹爐就要跑,卻被冥閻一個法術就定在了原地。
他踱步走到火汐的身邊,兩根手指頭往他的懷裡一捏,就拿出來一個綠色液體的小瓶,還有一個白色的羊脂玉瓶。
火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寶貝被搶走,急得都快哭了。
拼命的對冥閻眨眼,奈何自己動不了也說不出話,急的出了一頭的汗。冥閻打開白玉瓶,聞了一下,確定沒拿錯,這纔對他邪邪的一笑。
“謝了啊……”
火汐的眼睛瞪的跟燈泡是的,面如死灰,簡直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把自己的寶貝給搶走了。
我看火汐心疼的那個樣子,有點過意不去,跟冥閻說道:“要不你還給他吧,我用創可貼就行。”
冥閻拿看豬的眼神暼了我一眼,一語不發的將那液體抹到了我的膝蓋上。
頓時一股涼涼的感覺將那火辣辣的疼痛給取代了,更加神奇的是,那傷口竟然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癒合。
乖乖,這仙藥真不錯。
我開心的踢了踢腿,竟然一點也不疼了,我衝冥閻嘿嘿一樂。
他倆指一彈,一枚紅色的藥丸便飛進了我的嘴裡,入口即化。
我連個什麼味兒都沒嚐出來,就沒了。
火汐一看那藥丸被我吃了,那表情就跟死了爹是的,別提有多沮喪了。
我砸吧砸吧嘴兒,口腔裡只留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然後我就感覺身體裡有一股涼涼的氣流,從丹田處開始往外擴散,然後進入了我的四肢百骸,而我也在一瞬間,竟然感到渾身充滿了靈力。
我看向冥閻,問道:“你這給我吃的什麼呀?”
“萬靈丹,一顆足矣讓你達到2星驅魔師的功力,現在你的靈力比以前可多的多。”他淡淡的說到。
我吐了吐舌頭,怪不得火汐一副絕望的神情。
“爲什麼給我吃這個?”我問道。
“因爲你太弱,練我的幽冥烈焰掌,這麼多天居然還是最低級的,才指甲蓋那麼大,你是想氣死我?”
冥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對我說到,作勢又要拿指頭彈我,嚇得我抱住腦袋一跳離他三尺遠。
我撇了撇嘴,臭屁什麼啊。
“你抓緊時間練,不要偷懶,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的保護你,等你練到第四級,火焰呈綠色的時候,我再教你五雷術,憑你這資質,最多也就能學到四級。”
冥閻說完,又回頭命令我:“趕緊給爺煮點吃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