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呆了一下立刻轉身,然後撒腿就跑。
這時候就看見姬小子已經站在幾十層臺階之上了,心裡就靠了一聲,心想這傢伙倒是選了個安全距離。
只不過我多少還是有些奇怪,因爲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人站在再遠能有什麼用?這都不是最好的選擇,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不是應該從巨石臺的兩邊跑路麼?不然到時候機關啓動,我們不是一塊兒玩完?
不過眼下沒功夫去仔細琢磨了,我幾步衝上臺階,三步一跳,五步一竄,像兔子一樣幾乎都是跳上去的。
本來還以爲那傢伙肯定會追上來,也已經做好拼命衝刺的準備了。但奇怪的是,我跑出了好幾米,身後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當然這是好事,他不追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埋頭猛衝,一直衝到那小子面前,人這才停下來。這個時候就真的覺得奇怪了,回頭一看,就發現那“終結者”居然還是定在哪裡,真得就好像機器人沒電了一樣,一動不動。
別說我了,就連姬小子都一臉驚訝,看了看那“終結者”忽然又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有些皺眉道,“他怎麼了?”
我搖搖頭,一邊喘氣一邊想那我怎麼知道?心說這不扯談麼?鬼知道他怎麼了。
不過目前來看,這應該是好事纔對。
說起來我從來沒見過賣相如此誇張的怪物,這要不是身高問題,我差點就以爲這傢伙是胖子僞裝的了。這傢伙光看着就讓人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實在提不起勇氣去跟他拼命。
我馬上就道,“管那麼多幹嘛。你弄好了沒有?好了我們趕緊撤。”
他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反對。但我注意到他眉頭皺得很深,顯然是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我心說想不明白就算了,這有什麼好特別在意的。再說了,就算值得在意,眼下也不是時候啊。畢竟還是逃命重要。
當然我是這麼想沒錯,可沒辦法說服這傢伙。我只好把之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一定要說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吧,就是看見了那道白光,然後那傢伙就不動了。
“白光?”他問。
我點點頭,“也有可能是眼花看錯了。”說完我看他還是沒反應,馬上又催了幾聲“不如快走”。
他搖搖頭,也不說話,但似乎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地,一下子盯着我後背,那眼神犀利無比,我頓時就感覺一陣脊背發涼。
我心說搞什麼?你他孃的還有透視眼不成?但是心裡就是一提,轉念一想,忽然就覺得有些毛了,心說難道是我背上什麼東西?還沒想明白,這個時候。他忽然就說了一句,“站着別動。”
我一下子就真不敢動了。只見他忽然伸出一隻手貼我後背,我還沒弄明白他想幹嘛的時候,忽然在我背後上用力按了一下。
這一下入手極重,但明明只是按上去之後才發力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簡直就感覺是被別人打了一拳一樣,差點把我骨頭都按斷掉。
一時間也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麼,但一下被打得有些冒火,差點就忍不住罵出來。
馬上回頭一看,就發現這傢伙盯着自己的手掌,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我也跟着看過去,但是一看,發現他盯着的手掌上,不知道怎麼時候居然已經染了一手的鮮血!
我一看就呆了一下,頓時也忘記了給他打了一下,就忍不住問,“誰的血?”
他看着我不說話。我反應了幾秒,馬上臉就綠了,心說我靠,難道是我的?你小子怎麼給我按出血來了?!頓時就有吐血的衝動。
他見我死死盯着他,頓了頓就說,“不是我的。”然後十分認真的說,“是你的血。”
“廢話!”我頓時大罵一聲。心說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沒給那怪物怎麼着,沒想到傷在自己人手裡。不過我自己感覺了一下,有些奇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是,甚至痛都不怎麼痛,看來估計是傷得並不重,當下就沒好氣道,“麻煩你下次用小點力氣,把我弄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看着我說,“不是我,是你背上有東西!”
我人一愣,頓時吸了口涼氣,問,“什麼意思?”但其實多少明白了點什麼,只不過自己有些不願意相信。人就有些毛了,就去感覺自己背上,但是仔細感覺,真的什麼也感覺不到,就感覺有些微微發涼。八成是有點感冒了。
而且如果那血真是我的,那種血量雖然不大,但至少也是劃破了一道口子,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個時候忍不住就想轉回去看背,但是你知道我只是個正常人,正常人除非有鏡子,否則身體上的某些部分,怎麼也是看不見的。
於是我只好又去看那小子,他皺了皺眉頭,然後示意讓我轉過身去,把衝鋒衣脫下來。
我實在忍不住,只好依言扯開半邊袖子,心裡卻想,我們也夠荒誕的,明明眼下的危險都沒有解決,現在卻研究別去了。只不過我們現在到底隔得那“終結者”有一段距離了,現在應該什麼都安置好了。倒也不算怎麼擔心。
況且現在是事關自己的小命,我想不在意也不行了。我硬住身子,一邊仔細去感覺後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沒,一邊就等着他審判,但是等了片刻也不見動靜,那小子還是不發一言。
我實在忍不住,就一連問了幾個,“怎麼了?”他都沒有回答,整整過了有半分鐘時間,就在我幾乎想揍他的時候,他忽然說,“背上有字!”
我一下子沒聽明白他說什麼?心說有字?什麼有字?那幾乎是立刻就提高了八調去問,“字!?什麼有字?你說清楚。”
說着頓時就感覺有些慌了,於是強笑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又不是嶽將軍,背上難道還有會精忠報國不成?”
他搖搖頭,“是符文!奇怪......”
一下子我的好奇心就到膨脹到了極點,幾乎無法容忍的地步了,努力扁頭去看,幾乎把脖子都要扭斷了,可無奈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努力了半響,只好作罷。心裡卻想符文?什麼符文?
“老大,你說清楚行不行。”
我本來已經快要抓狂了,但是沒想到,這傢伙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他說,“這些東西,是誰幫你刻上去的?”
那簡直是快要被氣瘋的感覺,我大怒道,“我他孃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刻上去的?說好人話有那麼難麼?”
我罵完之後就見他搖搖頭,人還在這裡,但思緒好像不知道飛到去哪裡了。
我心裡嘆了口氣了,只好繼續努力歪頭去看,但無奈有些事情是正常人無法做到的,怎麼都不行。但他說我背後有字,這怎麼可能?我又沒有紋身的習慣,所以他也不可能是因爲看錯了。
最讓我不安的是那些血跡。完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其實我也清楚,不太可能是他按出來的。否則我現在肯定不會這麼輕鬆。因爲至少我現在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畢竟如果是他給老子按出傷口的話,不可能現在一點也感覺不到。
這個時候,我忽然就想起我揹包雖然沒有鏡子,但有不鏽鋼的匕首,那玩意其實和鏡子差不多,用來反射光線當鏡子用綽綽有餘,胖子一路過來就用哪個照臉的。
我馬上把匕首從揹包裡翻了出來,然後擺在階地上,蹲下身子努力去擺正角度,歪頭去看。
藉着首面的反光,一下子我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背上還真有東西!
但是因爲光線的關係,剛開始只能看見一片模糊的血跡,整個後背都是。
我仔細去看,逐漸就看清楚了,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差點沒嚇死過去!
我背上的確有字,而且還是整整一篇!密密麻麻,差不多從腰部的位置一直蔓延到肩膀。
而且,這他娘還不是用顏料畫上去的,而真的是刻上去的!整個後背簡直皮開肉綻,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些指甲蓋大小的蝌蚪符文,是皮膚被劃破後留下的痕跡。但大部分都已經結疤了,只有左肩部位,大概一個手掌大小的部分還有不少血跡,應該是剛剛那小子按的地方。應該是被他把血疤按破了。
心說我操,這他孃的想不罵人都不行了,這些東西什麼時候刻上去的?
立刻我腦子立刻就痛了起來,同時還感覺有些慌神,噁心什麼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這也太多了,總數我沒辦法去數,但至少不下於一百個字符,我心說就算是紋身大師,估計也得整整三五天的功夫才搞的定。
我這一路過來,在一個地方呆的時間沒有一個有這麼長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時間上可以縮短,我不可能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無論我怎麼努力去回憶,都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感覺有些抓狂,好在身體上倒沒感覺什麼太大的不適,但恰恰是這樣,就更讓我抓狂,心說這是哪個混蛋幹得好事?難道就算我僥倖活着回去,之後又得被當做黑社會抓起來?我敢打賭,肯定沒有人紋身有我這麼牛皮!
唯一可以肯定是,這些“紋身”不是我自己眼花了,真的就憑空冒出來了。
我苦笑一聲,就感覺渾身有些發軟,心說這不知道這算不算重傷,但破相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一下子覺得無比悲憤,還非常噁心,連死的心都都有了。這個時候我就看見一旁的那小子雖然還是沒吭氣,但臉色似乎平靜了不少。
我看着他忍不住問,“我不會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