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睛

他孃的事情好像不太對頭。這種環境下,沒有道理不發出聲音的啊。就算那影子是條魚都不可能。我仔細一想,難道我剛剛注意力太集中,沒有聽到?還是被我自己弄出的聲音給遮擋過去了?

我一下子也不敢確定,心裡立刻就有些毛了起來。

而且回想起來,我忽然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我剛剛的行爲,多少有些詭異了!

我靠,我什麼時候膽子變這麼大了?甚至這不是膽子大,簡直就是不要命莽撞了,好像剛剛那一段時間裡,整個人都魔怔了一樣。完全沒有仔細去想這件事會產後的後果!

不對頭,這肯定不對頭。他孃的我好像被這裡的環境影響到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馬上轉頭四處去看,這鬼地方一旦停下來,感覺基本上和沒動差不多。我怎麼看好像都是原來的那個地方!當然這點應該是不太可能。就算我一直在繞圈圈,也沒道理又繞到原點了。

我定了定神,暗暗告誡自己先冷靜下來。

這個地方的問題恐怖不止是看不清找不到這麼簡單,肯定還有什麼潛在的危險存在。因爲我忽然想到,之前阿亮似乎也形容過這個地方。他口中的三個地方,看樣子,這裡似乎就是所謂的虛無之地!

我一開始還奇怪,因爲阿亮口中,說這個地方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什麼危險都不清楚,因爲沒有人活下來,那麼既然沒有人活下來?那麼這地方怎麼傳出去的?

我當時沒心情跟他磨嘴皮子,不然我肯定要反駁的。這就好像很多鬼故事一樣,經常會聽到裡面有這種形容,“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因爲知道的人都死了!”我看了其實很多都在發笑!他孃的都死了這破事情怎麼傳出去的?!

但如果這個地方是用這種方式下來的,就比較合理了。肯定是有人在上面看看就回去了,沒有真正深入下來。而真正下來的人也沒有回去。所以最後才傳成阿亮口中的樣子。不過他的形容也十分模糊,沒辦法當成線索來用。最多就是讓我知道這裡很危險。

我暗暗搖頭,心說這事情恐怕沒辦法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只能靠自己來分析。

我冷靜下去繼續去觀察四周,但結果還是一樣,這裡入眼能看見的全是霧濛濛的一片,這裡沒有任何參照物存在。除了水這裡什麼都沒有。其實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樣子。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偶爾會傳來一點自然的水響聲,除此之外,這裡什麼聲音都沒有!很難徹底形容出我當時的感覺。我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心說不行,不能這麼來。我好像沒這個本事。也許那小子的辦法真的對我來說太勉強了一些。

我開始分析有什麼辦法。更準確點說,是有什麼自己能用的辦法。

理論上來講,眼前對我來說最大的難題,還是在於我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找到方向!就算現在眼前有一個箭頭,告訴我這那邊走。我也不敢貿然行動。因爲實在保證不了能走對方向。

事實上人在行動中,如果四周沒有參照物的話,那麼最後怎麼走都會歪掉。這還不是可能會歪掉,而是必然會歪掉,現在也沒有任何理論能解釋清楚,科學家說人類天生就是路癡,我覺得這個說得一點沒錯。

細細想來,這個問題纔是當下最主要的,別的都還其次。如果我能想辦法確定方向。那麼還有一絲走出去的可能。不然根本就沒有可能在這種環境中找到出路!

我開始仔細思考有沒有辦法確定方向,盯着清澈透底的水面,忽然就反應過來,這裡的水質爲爲問題!

這裡的水源,既然如此乾淨,那麼肯定是活水,而且我在這下面幾乎看不見任何沉積物,這有點難以理解,因爲河水畢竟不是自來水,不可能這麼幹淨。我暫時只能把這歸結成不知名的原因。

但是這一切至少證明了,這裡的水不是死水!活水的話肯定是有水流的,如果我能分辨水流的方向,找對水流的方向。那麼理論上來講,就不會迷路了。

說起來這的確算是個可行的辦法。但是無奈我在水中這麼久,其實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水流的跡象。或許是有,但是太微弱了,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感知到的。

不過好容易讓我想到這麼個辦法,應該也就是唯一的辦法看了,讓我放棄也不太可能。

我一想,索性把身後的工具包翻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用得到的東西。其實工具包裡東西很多,算是十分齊全的了。可惜沒什麼能用在這種地方的工具。

我努力翻了一陣,最後我找到了一本半指厚小冊子!小冊子裡寫着不少東西,好像是賬單還是什麼。應該是工具包主人的東西。

不過我的目的也不是冊子本身,而是小冊子上面的紙!人感覺不到水流,但是紙片這麼輕,應該沒問題纔對。

我頓時欣喜若狂,心說我靠,這種辦法都讓我想到了。我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誇獎自己了。

當下也不猶豫,馬上撕開一張丟進水中。剛剛放下去的時候,還沒什麼動靜。但是緩緩的,紙片就移動了起來。速度非常慢。可能過來一分鐘左右,才動了不到兩米。而且還是那總來來回回的動。

等到我漸漸發現紙片似乎正的有個方向的時候,已經過了快十分鐘了。

立刻追上去!結果我一動,帶動着四周的水流,那紙片沒撲騰兩下,就沉了下去。

我暗罵一聲,心說糟糕,水流太小,另外紙片的浮力也不夠。這辦法可能行不通。

紙片雖然的確在緩緩移動。但是我不能跟上去,不然馬上回打亂它的方向,可如果由得它飄走的話,沒多遠我又看不見了。總不能每過十來米就用上一次,一來這個小本子也沒多少紙片。二來這要到什麼時候去?

浮力的問題倒是可以解決,把紙紮起來就進行。扎小船麼,小時候課本都是這待遇。不過水流就沒辦法了,事實上這種速度,也可以說是自然流動的。根本就證明不了紙片的確是在隨着水流的方向在動!

我仔細一想,除非我有充足的時間來實行這個辦法。不然肯定沒戲。

最後我索性做了幾隻小紙船,給它放出去。心想這裡沒有自然的水浪,也不害怕這種小船會沉了。那麼按照現在紙張的堅硬程度,飄個一天兩天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到時候我如果又碰見它們的話,那麼至少可以證明,我是在移動,而不是在原地轉圈。

我一紮小船一邊心裡苦笑,他孃的我下個地,真是無所不用。什麼辦法都給我用上了,這要是說出去,人家都得給我來個創新獎什麼的。

紙船倒是不難做,小時候經常玩這個,但是很久沒做了。一下子有些忘記步驟了,想了很久纔想起來。然後一連串就做了起來。做一個放一個。

等待我做了第四個的時候,擡眼去看第一隻紙船,想看看它飄到哪裡了,但是一看,忽然就看見那紙船前面不遠的霧氣中,又出現了一隻影子!時隱時現的。

我一咬牙,心說你爺爺個棒槌的。這簡直是在引誘我!但是沒別的辦法了,怎麼看好像都只有這一條路!我忽然就想到!事實上就算那小子沒告訴我這些,在這種的環境下,人類的本能也會去追蹤這些影子。根本就用不着專門說出來提醒我!

那麼之前老頭子派下來的那些夥計,是不是也是因爲這個願意?就此走沒有的?

這隻影子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動起來也是那種輕飄飄的樣子,好像在水上行動一樣!而且我看見他的時候,影子正在逐漸變淡,似乎在離我遠去。我一想,心說不行。眼下沒別的辦法了,看樣子還得跟上去!

說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我個性似乎真的變得衝動了起來。以往的話就算我能下定決心,這個至少需要一段時間來磨合心裡。但是現在,腦子裡尚且還在琢磨,身體上居然已經行動起來了!

我是那種一旦行動起來就什麼都不管的人。既然都跟上去了,那麼實在是沒必要停下來。

因爲到底跟丟多一次了,這一次我儘量小心,就發現這影子動起來果然聽不見有聲音!並不是因爲我發出的聲音遮掩了。

而且那影子動起來的摸樣也非常奇怪,有點形容不出來,好像他不是在走動,而是在隨風飄一樣!

結果那影子走着走着,忽然間又消失了!

我暗罵一聲,心說不管了,這他孃的根本就不是在帶路,簡直就是在耍我!我一想,索性追上去看個清楚,是人是鬼拉出來瞧瞧。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以後看見他們我就繞着走。

人立刻就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我在水中行動一點也不慢,那影子的動作其實根本趕不上。果然沒追出多遠,就看見前面十來米的地方,一隻怪影正在緩緩向前移動。

我發了瘋一樣追上去,眼見了那影子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幾乎就在差不多要看清楚的時候,忽然間,手電筒的光線隨着我的快速移動一閃!

再照上去的時候,幾米外的影子居然又不見了!

我一下險些沒氣死,但是心裡不肯放棄,還是朝着那個方向狂奔過去!

奔出去沒幾步,忽然就看見我胸口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水中一條躺着一條好像洪提把一樣的長影!

因爲這裡的岩石都是黑色的,所以看上去,其實水也是黑色。我之所以能發現它,還是因爲這條東西身上有些反光的亮東西在。

但是看見它的的時候,水中的那條黑色影子已經離我半米不到了。根本來不及擦車。直接就撞了上去!

到底還是在齊腰深的水中移動,動作不可能會太快!所以這一下撞得也並不是很重!

然而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我一頭撞上去,摸到那東西是一瞬間,立刻就感覺到不對!這不是影子,而是實物!摸上去的一瞬見,我第一摸到的,是一些好像鱗片一樣堅硬的東西。

緊接着,那東西居然就動了起來!我操,這根本就不是黑影!而是一隻什麼怪物!

我撞到去的時候,那傢伙好像在睡覺還是休息什麼,給我撞了一下,它多半也是吃了一驚,忽然就動了起來!

我簡直無法形容,因爲就在它動起來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就無法控制自己了。我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就被這東西帶起了劇烈水流壓進了水底,好像巨浪中的一葉孤舟。根本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直接就被水流掀翻了過去。

我在水中不停的翻滾,手電筒倒是死死捏住不放。當然光線也再跟着我一塊兒轉,轉了幾個跟頭,忽然眼睛裡就看見了很遠的地方,水中有一隻豎長豎長的紅色燈籠樣的東西,一閃而過!

燈籠?我心說難道不成自己真的挺不住了?現在開始出現幻覺了?不然這裡怎麼可能出現燈籠?

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不是燈籠!他孃的是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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