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腳忽然從肩膀上掉下來, 姜桐桐率先發出驚呼。
我們把姜桐桐圍在中間,三個男人在外緊張的看着突發的狀況。
好半天再沒動靜。就在我們卸下一半的戒備時,那死屍的拳頭忽然張開。
拳頭張牙舞爪,姜桐桐受到驚下尖叫一聲,我們幾個人已經汗流浹背。
靠!這玩意果然邪門。
難道已經纏上我們了?
我忽然想到倒懸曲裡還有段文字,上面好象是說拾到雙花幣的人,會被受到詛咒的人的惡魂纏上,不得安寧。暫時我還沒有想到化解死亡詛咒的方法。
我把這段文字告訴了幾個人,他們都感到絕望。
兩隻拳頭張開,如同猙獰的魔爪,張開後的形狀不再是明月,看不出。
在這樣昏暗的光線裡,看着一個死去的男屍忽然張開斷掉的手,還是在我們卸下防備時突然張開,這叫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死屍的手怎麼張開了?”呈放顫抖着舉起槍,我握住手裡的神器,而周定山一手舉槍,一手握住一隻削尖的匕首防範住。
“我又不是新華字典,我怎麼知道。”我沒好氣的丟了句。
這時,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天明明亮了,卻突然黑了。
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橘色太陽居然慢慢的變黑了。
“天狗食日?”我大喊一聲。
幾個人的注意力被轉移到太陽上。
“真的是天狗食日啊!”姜桐桐驚異的指着東邊的太陽說道。
只見剛纔還呈現橘紅色光芒的太陽被黑色所代替,漸漸的變成了全部的黑色。
光線一下墜日黑暗。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使我們徹底陷入恐慌之中。
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是再次適應黑暗。
看來古華山國皇宮出現之前,已經開始涌現不同的星際異象了。
“怎麼辦?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姜桐桐不安的被我們圍在中間急迫的問。
就在她的話音剛落之際,我們得到了肯定答案。
一陣樂聲劃破靜謐的‘夜空’,悠揚委婉。
音樂此起彼伏,旋律緩緩流淌在黃沙之中,傳進我們的耳朵裡。
“這,這裡怎麼會有音樂?還好象是古箏彈奏的……”姜桐桐結巴的問。
我覺得她此刻的結巴已經算是很好的狀態了。呈放被一系列的變化搞的緊張兮兮,腿不停的顫抖,捲成了麻花。
而周定山也好不到哪去,臉色略顯蒼白。
聲音越來越近,如潮水一波一波流向我們,強烈的感官被輕輕拉向那旋律,想投入其中。
忽然,不遠處的沙漠下,一個男子出現在我們眼中。那男子顯然是江風。
平時一向沉默寡言的江風居然在我們面前跳起舞,最多的是倒掛,甚至跳起腳能落在肩膀的高難度舞姿。
那是飛天舞中的倒懸天燈。
昏暗的光線,他旋轉飄旎,穿着怪異的長裙,臉上和身上都畫有黑色圖騰,而他的不遠地面上發出一抹折射的白光。
定睛一看那是一枚黑色雙花幣。
“江風!”姜桐桐大喊一聲。但是沒反應。
“不,這不是江風。應該是幻覺!”我看着那跳舞的人皺眉,“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跳舞的人?而怎麼會是江風?如果真的是他,爲什麼不來和我們匯合反而要突兀的跳舞?”
“是啊,而且他的裙子和裝飾還有圖騰又是哪來的?”周定山附和了一句。
這個人肯定不是江風!能刺有圖騰的人絕非我們的隊員。也許是邪惡之使。又或者根本就是純粹的幻境?
我舉起天哭,天哭在我意念下放大,“砍!疾!”
令一下,天哭朝那幻境飛了過去。
幻境在天哭還沒有捅破造成毀滅之前就已經泯滅。
“江風人呢?人呢?”姜桐桐不安的叫了一聲。
我們都慌張起來,緊張的環顧四周發現剛纔的地方沒了人影,連光線都黑暗了。
“在哪?他去了哪裡?江風……”呈現開始呼喚。
我趕緊阻止他,“別喊,喊多了只怕有危險。那根本不是江風。你們理智點。”我急忙提醒。
天哭又回到我手裡,手裡的神器就沒鬆過。禹天槊和天哭發出藍色強光,直指向遠處的某地。
那是感知到了邪惡的存在。
果不其然……
被指向的那處忽然出現了“江風”的身影。
“快看,他在那!”呈放手指向他。那裡的光線又明亮起來。
他不斷的倒掛,不斷的倒掛……
突然……
“江風”拿出匕首刷的砍掉了自己的雙腳,沒了腳,他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他吃力的爬起來坐好,把自己那滴血的雙腳放在了肩上。又刷的砍下了左手,右手把滴血的左手放在前面的沙地上。
這時,“江風”詭異的對我們笑了,“誰幫幫忙,把我的右手砍下來放在左手的對面?誰幫幫我?”
他的聲音輕輕的,明明畫面這麼殘忍而恐怖。
我抿着脣,心快在崩潰的邊緣。姜桐桐捂住嘴怕自己失聲尖叫起來。
呈放瞪着眼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周定山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來沒有被嚇壞,而是高度警惕的舉着槍握着匕首處於防範狀態。
“快啊,快幫幫我……我好痛苦……“
一向酷酷少話的江風現在居然從微笑變爲哭泣,苦苦的乞求着我們幫他砍掉右手。
“求求你們了,幫我砍掉吧,我不想要了,我想死亡,我想解脫。”“江風”居然朝我們一步步爬了過來。
他拖着渾身是血的身體朝我們幾個艱難匍匐的爬過來,臉部表情已經扭曲。
“幫幫我,我想死……”對面的“江風”從懇求變爲撕喊。斷腳倒掛在肩上。
“幫幫我殺了我……”聲音尖銳刺耳。
“啊……”姜桐桐到底是女孩,看見這麼殘忍而詭異的一幕,看到“江風”臉上扭曲猙獰的大笑,她失聲尖叫起來。
“保護她,我來解決這邪貨。”我說完擋在最面前,他們有默契的朝後面退了十來步。
姜桐桐被嚇的捂住心口,心口處的傷還沒好,加上心臟快速跳動,使她扯裂心口的疼痛。
我我住禹天槊,“定物,疾!”
喊完那邪物被猛的定住,我大喊着衝了過去,隨即手起禹落,槊首處的尖刀直接砍掉了那貨的頭顱。
景象忽然不見了,消失了……
夜依然沒有晴明,依然仙樂陣陣。
古箏曲緩緩流淌,只是人不見了。
我們驚魂未定的盯着周遭的變化。
“死了?”呈放顫抖的問出。
“是幻覺,沒有死不死。”我丟了句,大口的喘着氣。
“剛纔太過真實。”姜桐桐捂着心口說道,我看向她,“你沒事吧?”她搖搖頭。
“這就是失傳了千年的飛天舞的曲子,到底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周定山問完思索起來。
“具體不明,現在還查不到。剛纔情況太過混亂。”我說出心裡想法,舉着神器不敢鬆懈。
“你們看剛纔的那具屍體也沒有了。”呈放指着我們的身後,他突然大叫起來。
因爲屍體確實沒有了,可是地上的兩隻張開的猙獰狀的雙手和腳卻沒有消失。呈放的腳碰到了那雙手,他嚇的反彈到最後面。
“已經死了,不用怕。”我拋了句。
忽然我們周遭塵土飛揚,有些沙塵中的塵土隱約可現,還有從古到今很多零碎的物品,凌亂無章的橫呈在黃沙中。
這裡的沙質細膩。溫暖白天高夜晚溫度很低。
而這會,溫度驟變。
“不好,可能會有沙塵暴,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大家慌亂起來,風不時的吹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周教授,桐桐,你們都在,我來了。”聲音是秦暮。
我一看是這貨,上前就要揪住他的衣領被姜桐桐阻止。
“別阻止我,這混蛋關鍵時候害我們,居然打開了骷髏蠱的瓶子,還把石門堵死。要不是那個洞,我們就凶多吉少了。”我對姜桐桐大吼完就對着他衝過去。
我又被周定山抓住肩膀,“別去,這人有問題。”
“難道是幻覺?”呈放被剛纔一連串的景象搞怕了,後怕的問道。
“應該不是,這人應該是秦暮。你們發現沒,剛纔的江風身上有圖騰,但是他沒有。”周定山冷靜的分析出。
“對。”姜桐桐說完抓住我胳膊,“淼哥,你別去,危險的。”
我推開她,“管他是不是幻境,我都要把他教訓一頓,不然難解我心頭恨。”
等我還沒有衝到這貨面前,這貨忽然坐了下來。這動作把我給搞楞了。我停住了腳步。
什麼情況?
心下忽然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淼哥,我對不起你們,該是我懲罰自己的時候了。”秦暮說完慢慢的拿出一把長刀。
在我們猝不及防之下,捅進自己的腳跟處。
“不要!”姜桐桐嚇的連連尖見了幾聲,頻頻後退被周定山扶住。
我站在最面前,看着秦暮帶着詭異的笑,握住刀柄,從腳跟硬生生的割斷了腳裸。
鮮血如柱的噴射。我用手臂擋住了血。濃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
他把腳朝肩膀上一掛,隨即又砍掉了兩隻手。
“嘿嘿……我受到懲罰了,我解脫了,我再也不用內疚了……嘿嘿……”
秦暮帶着滿臉的鮮血詭異的賊笑,露出兩隻齙牙。看起來異常嘔心。明明臉很痛苦,卻笑的很奸詐。
“去死!”我一腳踹在他心口。最後他流血過多而死。我發現他的身旁有一枚雙花幣。
又是黑色的雙花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