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沒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沿着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這條路通向何處,也不想知道通向何處,他只知道自己應該拋掉既定的束縛,憑着心中的感覺,去真正的尊崇本心!
來時,傲天剛剛突破人仙中成之境,而離去之時,自己已經是人仙大成之境了!距離地仙境界,相差的也只是一種對道的感悟而已。
來去之差,用天上地下相描述也不爲過!這一個月的行程,對傲天而言,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多次歷經生死困境,又多次死裡逃生,並且都獲得了不菲的進步,最終導致他毫無懸念的突破人仙大成之境!
要知道,傲天苦心修行七載,才只是突破了人仙小成之境,而傲天卻在短短一個月內,突破了人仙大成之境,其中的差距,饒是鬼谷子,也定會驚訝的嘴巴張得圓圓的,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這次前行,傲天沒有使用任何道法輔助,他只是慢慢的前進,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舒緩自身的壓力,並且通過慢慢的前行,也是對自己心境的一次沉積!自然之中,是最能淨化心靈的!
…………
兩天後。
經過兩日的行程,傲天終於走出了深山森林,來到了人煙之地!這兩日,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跟隨自然,率性而爲!這對傲天的影響不可謂不深,經過兩日的積澱,傲天的心境更上一層樓,他對道的理解,也更深了一步。
傲天沒有想到,自己沿着太陽升起的方向,也就是東方前行,竟然走出了益州的地界,再次回到了荊州!
傲天站在城門外,擡頭看着城門牌樓之上的牌匾。
牌匾之上只有兩個大字:寧德。
自幼生活在荊州之地,所以傲天對荊州的各郡縣都很是瞭解。寧德是一個縣城,隸屬武陵郡,屬於一箇中型縣城,在荊州之地,雖然算不得很是繁華,但人流量也是相當之大,在荊州所有縣城之中,可以排的上前五十了。
荊州之地,在劉表的治理之下,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之象!劉表雖說沒有進取之心,但是對治理卻別有一番辦法,所以在普天諸州之中,荊州當屬最繁榮之地!
傲天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們,摸了摸鼻子,也向着城內走去。一個月在深山老林之中,遠離人煙,對於喜歡羣居的人類來說,卻很是清苦,所以傲天見到繁榮熱鬧的縣城,一時間竟然感到很是欣喜。
守護城門的縣兵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站着,他們不同於郡城守衛,每個月的工錢也只有那麼幾錢。而且像這種遠離荊州中心襄陽的縣城,一般說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這些縣兵,也只是懶散的站着,倚靠着城門,偶爾對看不順眼的平民喊罵幾聲。
傲天一身白袍,氣質遠非常人可比,雖然沒有顯露自己的修爲,但那種無形之中的靈氣威壓,卻也讓普通縣兵不敢作怪。所以,當他們看見傲天進城,也沒有像對待普通平民那般,惡語相向。
傲天神色淡然的進入寧德縣城,看着街頭叫喊的小販,感受着街道中飄散的香味,肚子竟然咕咕叫了起來。
他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連連。這一個月,他幾乎就沒有開過葷,而且吃得食物多數都是野果,所以一聞到這種美食獨有的特殊香味,他肚子中的饞蟲不受控制的勾引着自己。
傲天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的錢袋空空如也,連一個錢子都沒有,就算是自己想吃,也吃不到。
“總不能去搶吧!”傲天強忍着垂涎之意,向着街道深處走去。他沒有注意,在他的身後,有着幾個身着破敗鎧甲的縣兵正悄悄的跟在自己的身後。
“測字,算命!時也,運也!”
就在傲天漫無目的的前行之時,忽然看到一個身着破舊道服的老者,正擺着一個方形正桌,桌上擺着一個小型香爐,香爐旁邊是一個卦盒,卦盒旁按照一定順序擺放的是獸皮紙張,紅毛毛筆,漆黑硯臺。而在硯臺旁邊,則是一把桃木劍和一個淡金色的銅鈴。
老者在那裡不斷的叫喊着,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前去光顧。
也難怪,老者的那些物品的擺放,根本不像是算命,反而更像是作法祭祀!能有人去光顧纔是怪事!
不過,傲天卻在老者的攤前停了下來,他仔細的看着老者物品的擺放順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不簡單!”傲天心中有了計較,他向老者伸出了大拇指,讚歎道。
老者聞言,停止了喊賣,他半眯着雙眼,只是隨意的掃了傲天一眼,就又叫喊起來。
見到老者竟然不搭理自己,傲天興趣更濃,他在老者攤前坐了下來,沉聲問道:“怎麼?你不是算命的嗎?爲什麼不接我這個生意呢?”
“你看我這的樣子,像是專門給人算命的嗎?”老者指着自己身前方形正桌之上的擺設,開口說道。
“你說你不是專門給人算命的,那爲何又叫喊着算命呢?”傲天撫摸着桃仙劍的劍鞘,露出標誌性的笑容,略帶調侃的說道。
“哼!”老者聞言,竟然冷哼一聲,隨即不再搭理東方傲天,而且也停止了叫喊,就那般像是生氣的樣子,與傲天面對面坐了下來。
“測字算命,是爲窺天探道,需要以自身爲引,借法器之力,連接天道,窺探一二!”傲天沒有在意老者冷硬的態度,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尋常算命先生,不調用法器之力,而是以自身爲代價,窺天探道,雖然收取算命之人的賞錢,但那也不足以彌補自身所缺,是爲下策!”
傲天話鋒忽然一轉,他指着方形正桌之上的物品,繼續說道:“香爐燃香,敬告三清祖師!卦盒抽卦,命運之輪開始轉動。獸皮紙張,書畫其上,承接天道,銅鈴響動,天道所助,窺探命運!”
老者聞言,雙目突然圓睜。他略微驚訝的看向傲天,少頃後,再次眯着眼睛,終於開口說道:“你也是道門弟子吧?”
傲天仍舊是那般淡然,他沒有點頭,有沒有搖頭,而是淡淡的說道:“是與不是,與你是否爲我算命有關係嗎?”
穿着破舊道袍的老者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即睜開了雙眼,正視起傲天來。
“我雖然落魄到靠算命爲生,卻也有着自己的原則。而我的原則就是三不算!”
傲天聞言,頓感有趣,他問道:“何爲三不算?”
“一者,皇者王公生死運勢不算。二者,王朝氣數不算。而第三者……”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東方傲天,說道:“道門中人不算!”
傲天聞言,並未馬上搭話,而是思索了片刻,出語道:“皇者王公,自有氣運加身,一切自有定數!如果強行勘破運勢,自會引得天道反噬,結果自不樂觀!所以,此不算是爲正常!”
“王朝氣數,受千萬民衆自身氣運牽引,乃是民之所向!如果爲了一己之私,強行觀之,定會受到萬千氣運強烈反噬,其結果,唯死一途!故此,此不算也屬正常!”
傲天將桃仙劍放在方形正桌之上,繼續說道:“可是,不知你爲何不爲道門中人算命呢?”
“我做事,全憑喜好,從不問原因!剛剛你的推測或許正確,可我並未想那麼多,只是我喜歡而已!而對於道門中人,因爲我不喜歡,所以我不爲他們算命!”老者抱着膀子,冷笑道。